望念卻沒有理會老掌柜的話,反而眼神更是兇狠,他仗著倔仙人在身后,心中更是有底氣與琉柒她們叫板。
他朝著琉柒幾人喊道:“也不知道你們幾個該死的魔修,給我爹灌了什么迷魂湯,把他老人家騙成了這樣!”
“你叫誰魔修呢,嘴巴最好給我放干凈點!”
張巽見這人竟然變本加厲,將他們一群人污蔑成魔修,沖上去就是要與望念動手。
望念見張巽要對他動手,便向著四周叫喊道:“大伙快來看啊,魔修要打人了!”
周圍的那些吃飯的客人,也都將目光看向了這邊。
“這些家伙都是魔修嗎?”
“看他們那副摸樣,一定是妖女?!?p> “你敢動手打他,就證明了你們是魔修!”
“可惡的魔修,真當我西嶺城沒有仙人庇佑了不成!”
趙坎之聽到這些人竟然在污蔑琉柒她們,便也沖著圍觀的人喊道:“誰再敢亂說話,信不信我撕爛他的嘴!”
被趙坎之這么訓(xùn)斥,那些議論的凡人倒是不敢在明面上喊出來了,但還是有很多細微的議論聲,在那吵嚷著,“魔修”、“妖人”之類的話。
張巽被這些凡人這么議論,不敢接著對望念出手了。
他憤恨地看著四周,卻也沒法拿這些凡人撒氣。
舞青曲搖搖頭,這倆人還是年輕,著了那倔仙人的道。
不過他倒是不在意這些,無數(shù)的年歲已經(jīng)令他看淡了這些,面對周圍凡人的各種議論聲,舞青曲心中毫無波瀾,只是平靜地望著那坐在門前看戲的倔仙人。
“好,既然你們說自己不是魔修,那就把昨天搶我的箱子還給我!”
“誰拿你什么箱子了?”張巽問道。
琉柒將目光看向了“秋十六”,她記起來,昨天確實在秋半兒她們的房間里看到一個木箱。
舞青曲見望念再說箱子的事情,也沒打算否認。
“箱子確實在我這里。”
張巽等人將目光疑惑地看向“秋十六”,他們倒是不清楚關(guān)于箱子的事情。
“箱子本來就給是這位仙人的,你這逆子還要顛倒是非不成!”
老掌柜沒想到自己的小兒子竟然會拿這件事情做文章,見舞青曲坦蕩地承認了,便也是趕緊出來解釋這件事情。
“還說你們不是魔修,搶了我爹的箱子,還威脅他老人家?guī)湍銈冏髯C!”
“還是說魔修都是這么一點臉面都不要?”
望念卻假裝沒聽到老掌柜的話,又向舞青曲反咬了一口。
舞青曲平靜地看了一眼老掌柜。
“仙人請便,無需顧忌老朽?!崩险乒衩嫔鋮柕卣f道。
“十六……”
琉柒剛想攔住舞青曲,讓他不要沖動,舞青曲卻平靜地說道:“師姐不必擔(dān)心,我自有分寸?!?p> 舞青曲走到望念面前,抬頭注視著他。
“怎么,想對我這個凡人動手?小姑娘,你敢打我,就證明了你是魔……”
“啪!”
望念還沒有說完,舞青曲便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聲響亮的耳光,將所有人都震驚了,特別是落星宗眾人這邊。
說好的有分寸呢?
怎么上來給了人家一個巴掌?
雖然看著挺舒服的……
周圍的凡人見舞青曲動手,便開始在一旁嚷嚷了起來。
“魔修,這個女孩一定是魔修!”
“該死的魔修,竟然敢動手?!?p> “快去請倔仙人來降伏這些魔修?!?p> ……
“你……你就是魔修。”望念捂著臉,目光狠厲地向舞青曲喊道。
“我是魔修,你能把我怎么樣。”舞青曲平靜地問道。
“這……”
望念懵了,這個女孩竟然就這么輕易地承認了?
而且還這么理直氣壯?
你不在多解釋兩句的嗎?
望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舞青曲就這么承認,他還真拿舞青曲沒有辦法。
于是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中年修士。
中年修士見終于到他出場了,于是便將道袍往身后揚起,輕輕擼起他的長發(fā),站起身子神采奕奕地走到了舞青曲面前。
“在下倔齊逢,乃是……”
“啪!”
倔齊逢還沒有自我介紹完,又是響起了一道清脆的耳光聲。
這時周圍的人卻是不敢再附和了,一個個的都安靜了下來,望念也是滿臉震驚地看著舞青曲,這個女孩真的就什么都不怕嗎?
琉柒不禁有些頭疼,看來她要重新定意“秋十六”的有些分寸了。
舞青曲打了倔齊逢一巴掌后,又平靜地對他說道:“你繼續(xù)說吧?!?p> 倔仙人瞪大了眼晴,滿臉怒意地看著舞青曲。
不過倔仙人受了這么大的屈辱,卻沒有著急舞青曲動手。
他見舞青曲如此行事,竟然有些拿不準這幾個修行者的身份了。
小宗門的弟子怎么可能這么囂張?
眼前的這個女孩就差沒有把“我看不起你”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倔仙人嚴肅地問道:“這位道友還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倔某人可沒有得罪各位的地方吧,為何要打在下一巴掌?”
“你得不得罪我,跟我打不打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舞青曲還是平靜地說道。
之前望念做的那些事情,舞青曲不用推算都知道是倔仙人吩咐的,那倔仙人既然喜歡干這種勾當,舞青曲自然要讓他吃些苦頭。
而倔齊逢這邊人都傻了。
你這也太囂張了吧?
倔齊逢畢竟混跡修行界這么多年,也算是個小心警惕的人,見舞青曲這副神態(tài),身后的背景也不可能小到哪里去,也更是不敢對舞青曲出手了。
倔齊逢轉(zhuǎn)而尷尬地笑道:“敢問各位道友可是出自落星宗,若真是如此的話,我與各位倒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了,畢竟我與不少落星宗的弟子都有交情,看你們的年紀,那些人估計都得是你們的師兄們?!?p> “我們就是落星宗的,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額,沒了,沒了!”
舞青曲見倔仙人不敢動手,便裝著要往回走。
倔仙人心中可是不甘地很,如果眼前的這些人真是落星宗弟子,這一巴掌挨了也就挨了,這些大宗門的弟子能不得罪就盡量不得罪。
但如果這個小女孩只是在裝腔作勢的話,那豈不是他白白被人扇了一個耳光?
他卻還在眾人面前裝的跟孫子一樣。
不行,一定要讓這群人使用天術(shù),那樣的話他就能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不是大宗門的弟子了。
倔齊逢對著一旁的望念使了個眼色。
望念有些膽怯,不過一想到有倔仙人在他的背后撐腰,望念心中便有了一股狠勁。
不就是仙人嗎?
他又不是沒殺過。
有倔仙人在,那些仙人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
望念怒瞪著眼,咬緊牙,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沖著舞青曲刺去。
而老掌柜這時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望念面前,擋著望念的去路。
“老人家,你沒必要如此的?!蔽枨嗲硨χ险乒裾f道。
“仙人,老朽身為父親,不能看著自己的孩子再這么錯下去了?!?p> “等會無論發(fā)生什么,還望仙人不要出手,若是能用老朽這殘生,讓這孩子清醒過來……”
老掌柜靜靜地看著一臉兇狠的望念,仿佛是在懷念他那個最疼愛的小兒子,但是回憶卻無法眼前的現(xiàn)實重合。
望念在錯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老掌柜搖了搖頭,只能默默哀嘆了一聲:“讓這孩子清醒過來……那老朽也死而無憾了?!?p> “老頭兒,你這是做什么,別誤了我的前途!”
“你還有什么前途,自從跟著那倔齊逢后,你的前途算是已經(jīng)完了!”
倔仙人聽到老掌柜的話后,眼中閃過了一絲狠厲,不過卻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
該死的老東西,等處理好了這些家伙再和你算賬!
“老,老頭,我……我再說一次,趕緊滾蛋!”
此時望念的眼中滿是瘋狂,他握著匕首的手臂在不斷顫抖著。
“倔齊逢,你這個畜生,自己不敢對這些仙人動手,便拿我這不成器的小兒子做試探,你算個屁的仙人,你這種人這輩子也就如此了!”
倔齊逢見老掌柜在咒罵他,頭上鼓起了青筋,冷聲道:“老東西,想死我成全你!”
這倔齊逢快到不惑之年,可修為還是停留在青云中階。
以他的這點修為,在修行界行事可謂是處處看人臉色,可當他面對這些凡人時,卻感覺到了那種凌駕于眾人之上的那種快感。
常年屬于修行界底層的倔齊逢,一下就迷戀上了這種快感,于是倔齊逢見修行無望,便在來到了這西嶺城當個土皇帝。
不過這人心胸狹隘,見不得別人比他好。
很多年輕的散修路過西嶺城時,倔仙人每每看著他們臉上那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便嫉恨得很。
憑什么你們就能在修行界混的風(fēng)生水起,而我倔仙人就得爛在這小小的西嶺城?
出于這種病態(tài)心理,倔仙人竟然開始暗中對那些路過西嶺城的散修下手,一個個剛剛踏入修行界的年輕散修們,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隕落在了西嶺城內(nèi)。
他也知道自己犯了修行界忌諱。
倔仙人便想法與附近幾個大宗門的年輕弟子交好,攀上不少關(guān)系。
而且每當有大宗門的弟子路過西嶺城時,他就裝作老實散修,對那些弟子很是客氣,縱使有些凡人敢說他的不是,那些大宗門的弟子看他這副和善的樣子,也不好與他問罪。
現(xiàn)在他剛剛被眼前這個女孩打了一巴掌,本來心中就滿是怨恨,現(xiàn)在一個開客棧的凡人老頭都敢騎到他頭上了?
倔齊逢也不顧舞青曲等人的身份了,就算她們真的是落星宗的人,他也有應(yīng)付的方法。
他在修行界可不是白呆了二十年!
倔齊逢一把奪過了望念手中的匕首,向著老掌柜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