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個人左手里也拿著一個蛇皮袋,跑到垃圾筒前和那個女人在搶“資源”,因為他是男的,體力稍壯,不一會兒蛇皮袋就裝的鼓起來了,女的見搶不過他,就張口大罵了幾句,宏志也沒聽懂罵的是什么話。女的也知道既搶不過又打不過那個男的,準備拖著沒有裝滿的蛇皮袋到另外的垃圾筒去,也許是怕蛇皮袋破了,之后又抬了起來,憤憤地離開了。
一旁的游客有的玩的很盡興,一會兒合影一會兒又自拍,還不停地擺姿勢,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的存在。見那個女的吼叫之后扭過頭來,覺得沒什么值得注意的,就又把頭扭了過去。有的扭過來頭后莫名其妙地笑了幾聲,像是冷笑,也許是出于幸災(zāi)樂禍,必竟自己不是拾荒者,必竟自己不用因為搶一個塑料瓶而與別人爭執(zhí)。
這帶給宏志的是震驚、同情。宏志見過拾荒者,但從未見過相互爭搶塑料瓶的拾荒者,但從未見過相互爭搶塑料瓶的拾荒者,更沒有見過正值芳齡卻以此為生的女拾荒者。
這使宏志再次想起了他的夢想,在全國各個縣、乃至建立圖書館的夢想?!敖逃四芘d國,書是人類進步的階梯”宏志想,“人們要是有知識了,就有一定的能力去掙錢,這樣經(jīng)濟也會發(fā)展起來,等人們都有錢了,這樣的現(xiàn)象就會少了甚至沒有了?!焙曛究粗莻€男的往蛇皮袋里塞塑料瓶時想。
太陽更偏西了,“走吧,時間也差不多了,去那個城墻那兒看看,之后溜達溜達就該回去了?!眲⒒⒄惺质疽夂竺娴娜送白摺!笆前?,得早點兒回去,人這么多,回去晚了搶公交車座兒都搶不上?!痹险f“要是那樣的話,也夠點背的?!彼盅a了一句。
到了城墻跟前,劉虎看見城墻上的門開著,里面人頭攢動,城門連著一個不短的斜坡,斜坡兩人側(cè)站滿了人,有的在以城墻的為背景照相,有的則扒著兩側(cè)的欄桿向公園其他地方眺望,斜坡的中央還有幾個孩子沿著坡向下跑。
“走,進里頭看看去”,劉虎指著門說,“也不枉此行了”。說著說著他帶頭走了過去。幾個人剛邁過門檻,就聽見有穿著工作制服的人問?!澳銈兊钠蹦兀俊薄捌??什么票?”幾個人的反應(yīng)近乎一致?!斑@算是景點,要門票?!蹦莻€人說完就轉(zhuǎn)身走了,不再理會。這可掃了一行人的興致,就又都沿著斜坡下去了?!斑@他媽也算是景點兒?服了。”劉虎嘆了口氣。抱怨到,“沒事兒,還有好多地方?jīng)]有轉(zhuǎn)到呢,別急收費的景點不見得有多好?!薄暗?,再轉(zhuǎn)轉(zhuǎn)吧?!眲⒒⒄f。
此時有公園轉(zhuǎn)的時候,宏志注意到開始有人往門口走了,要回去了。
“那兒有個長凳,咱過去坐一會兒吧?!迸EW叩拇似饋??!安抛叨噙h你就累成這樣了,是有多虛???劉虎嘲笑了一番?!翱赡苁且驗樘焯熳采贤媸謾C,有點兒虛了吧?!迸E:粑饾u均勻起來,說?!白?,坐坐吧,休息休息再轉(zhuǎn)?!眲⑻撜f,于是一行人坐著歇了會兒。
太陽更偏西了,光照沒有了那么的強烈了,逐漸變黃,云彩快要出現(xiàn)了。有一半的游人開始返途。隨后起風(fēng)了,樹枝同樹葉一起搖擺起來,而樹葉看上去更像是在跳舞。
“好好歇會兒吧,我再來一根,吸定了咱就走?!眲⒒⑦吿痛蚧饳C和煙,邊尋牛牛說?!昂梦铱繒??!迸EUf完往長凳上一靠,頭往上一仰,望著天空,也舒展了舒展胳膊。
人在心情愉悅的情況下,仿佛抽掉一根煙用的時間更長些,劉虎抽了幾分鐘還沒抽完。
“要是天天這樣該多好啊,”劉虎不知怎地發(fā)出了這么一句感慨,“就像小的時候?!眲⒒⑸钌畹匚丝跓?,把煙頭扔地上,踩滅了?!昂簟彼滞铝丝跓?。
“誒?那里怎么這么多人?圍在一起干嗎呢?”宏志見河的拐角處有許多人圍在一塊兒朝地上在看什么,他們之間有男有女,外表既像學(xué)生又不像學(xué)生,其中幾個染著黃毛和白毛,更有甚者頭發(fā)不僅有紅、有黃、還有綠,像極了妖精。
“走,咱也看看去,湊湊熱鬧?!迸E!梆B(yǎng)精蓄銳”完說?!翱纯丛劬妥?,別多停留?!眲⒒㈦m然對此有所警覺,但畢竟是出來玩,什么也沒太在意,也不會覺得要發(fā)生什么危險的事兒,就領(lǐng)著大伙兒過去了。
其中幾個人注意到宏志他們來了,轉(zhuǎn)過來身,不一會兒其他幾個也不再看地上了,都抬起了頭。他們有十多個人,個子都不低,還背著書包,其中幾個是一對一對地,有一兩對還時不時地親親,親完后男的又摟住女的?!罢嬗憛捓病?,其中一個女的撒著嬌,“你抱著人家抱那么緊干嘛?”“哎呀,急什么?!迸赃呉粋€又高又壯的男的起哄,“她早晚是你的?!薄皩Γ缤硎悄愕?,是你床上的?!绷硪粋€染著黃毛長的瘦削的男的說,說完咧嘴大笑。
“這人今天沒吃藥,”宏志心想,“這兩女的也真不要臉,公眾場合接吻,在家里做的事非得在這兒做?!?p> “咱走吧?!鄙鐣?jīng)驗豐富的劉虎覺得在這兒沒什么好事兒會發(fā)生,說。宏志他們一看這幾個人的長相和打扮也覺得不是什么好人,理會到了劉虎的意思,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宏志他們一行人剛邁出來兩步,突然間看見七八個人從他們右側(cè)跑了過去,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別走啊,一起玩玩唄。”站在中間的那個人說,聲音極猥瑣,他應(yīng)該就是這群人里的“老大”?!巴妫客媸裁??”劉虎走到宏志他們前頭,問想要保護宏志他們,這情形頗有點兒像《英雄本色》里“發(fā)哥”的意味?!澳阏f玩什么咱就玩什么,大的小的都能玩。”那人的語氣具有挑釁性?!笆裁唇写蟮男〉亩寄芡妫俊眲⒒?,“哈哈哈,”那人旁邊另一個人笑到。“這你都不知道,這是道上的規(guī)矩,大的就是見血。”那個人豎起了大拇指,“小的就是不見血。”那人露了露小拇指。
劉虎聽明白了什么意思,從褲兜里掏出來打火機和煙,“嚓”地一聲點著了,吸了一口,又“呼——”劉虎吐了出去?!澳銈兪鞘械??”劉虎猜測性地問,“十中有我認識的人。”“不,不,我們是十二中的?!眲偛怕妒种改侨苏f?!敖o我滾一邊兒?!彼麄兊摹袄洗蟆庇酶觳仓饷晚斄艘幌履侨?,“他媽沒打呢你就入出境家門給報出來了,傻啊?!薄袄洗蟆卑涯侨肆R了一頓。
劉虎心里想笑,但為了使“局勢”穩(wěn)定,他忍住不笑?!笆新?,離明光中學(xué)不遠?!眲⒒⒅兄更c了點煙,“我是明光中學(xué)的,沒事兒,報家門就報家門吧?!眲⒒⑽丝跓煟懊鞴庵袑W(xué)?!彼麄儭袄洗蟆蹦钸读艘槐??!澳闵蛋?,就是明光中學(xué),沒聽錯?!焙曛鞠胝f但又不敢說。
“十二中我沒怎么去過,所以在那兒沒幾個認識的人?!眲⒒涯强跓熗铝顺鰜?,“我聽說過你們明光中學(xué),你們那兒的人一直欺負人家清河中學(xué)的,主要是清河中學(xué)學(xué)校人少,人多了你們不一定能打過?!薄袄洗蟆币矎难澏道锾统鰜頍煶榱似饋?。“我有一哥們在清河中學(xué)上學(xué),有次他找我,要和你們學(xué)校的人開干,我有事兒沒去成,現(xiàn)在機會來了?!薄袄洗蟆背瘎⒒⒛樕贤铝艘豢跓?。
寫這本書是希望引起你對留守孩子(外出務(wù)工連續(xù)三個月以上的農(nóng)民托留在戶籍所在地家鄉(xiāng),由父、母單方或其他親屬監(jiān)護接受義務(wù)教育的適齡兒童少年)的關(guān)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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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作者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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