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說﹕「王上是國王。其實,在眾國王之中,他可算是最檢點的了。以前在保定,我們女人就有七人。一場浩劫之后,死的死,走的走?!顾劢钦礉瘛?p> 嬌繼續(xù)說﹕「現(xiàn)在,就是多了卓瑪和歌美,剩下的也只是我等五人。慧聰姊,王上也四十二歲了,男人的大多也是五十多,就讓王上多一個伴,逗他開心吧?!?p> 卓瑪說﹕「慧聰姊,現(xiàn)在歌美和施華忙著喂娃娃,咱們已經(jīng)有一年打不成『馬吊』啰,最多人的一次也只是打了半天『蟬吊』,不爽唄?!?p> 嬌抹去淚水,搶著說﹕「卓瑪,說的是,心里總是麻麻的,哎呀,很想念它?!厚R吊』是有魔的,一旦打起來,娃娃要吃奶也會忘掉?!?p> 斯哈問﹕「你們幾個女人,怎么的殘忍,把馬吊起來打鞭子。」
慧聰回答﹕「不是打馬,是玩打牌子。我不太喜歡的,是她們老是纏著我玩。是這樣的,兩人打叫『梯吊』,三人打叫『蟬吊』,四人打才是『馬吊』。每個人在面前有十個牌子,拼得三、三、三,再加一個雙,就成糊贏錢了。」
斯哈說﹕「哎喲,是賭錢啰。我們這里有賭骰子和斗公雞。」
嬌說﹕「斯哈姊,那不是賭錢,是耍樂。打『馬吊』好玩得多呢!你來臘戍,我們教你打。學(xué)懂了,保你天天要打,就好像男人天天喊著要『吃羊』一樣?!?p> 卓瑪興奮地說﹕「大家不要光用嘴巴來打牌。斯哈王嫂媽媽,請叫宮女拿來一些厚紙張、剪刀、筆墨、骰子。大家來動手,剪紙造一套牌子來止癢止痕?!?p> 宮女找來所須物具,十多人圍著一起動手。卓瑪剪了幾片小半掌大的長條牌子,指揮眾人說﹕「嬌嬌,你來畫九四三十六個『吊錢』牌子?;勐旀?,你做三十六個『寶鈔萬両』牌子,我畫『銅板』牌子?!?p> 嬌問﹕「要『狀元紅』大三元嗎?」
慧聰說﹕「由我來做。簡單一點兒,不玩『春夏秋冬』吧?!?p> 三人教著斯哈和大妃們打起牌子來。打了半個時辰,忽然間,嬌說﹕「不好,王上說他昨天喝多了覺得頭痛,吩咐我今晚去做按摩,讓他好入睡。我要走了?!?p> 斯哈大叫﹕「誰也不許走,明天你們要回家,今晚大家玩?zhèn)€通宵。來人,送來魚湯米線面,拿點米酒來?!够勐斦f﹕「今天下午他才做...過了,就讓他自己熬一晚吧?!?p> 斯哈說﹕「慧聰妹,男人頭痛要按摩也是應(yīng)該的。來人,傳我的說話予他隆王,告訴他,慧聰王后等三人,正在教我打『馬吊』,今晚不回賓館了,請他隆王自己先回賓館休息。還有,稍后你去告訴白姬公主,本王后吩咐她去為他隆王按摩頭部。」
慧聰停了手不打牌子,定神看著斯哈。
斯哈一本正經(jīng)地說﹕「妹子,我們當王后的,管大王跟管兒子一樣。王,就是一個大孩子,有時要來硬的,有時要來軟,這叫軟硬兼施,恩威并重。不能正面逆他的,要明白王的心思,順著他去拿捏,他才會乖乖受管,也跑不遠?!?p> 慧聰說﹕「姊姊,你好厲害哦。但我心里有點兒不舒坦?!?p> 卓瑪叫﹕「慧聰姊呀!你拿著牌子半個時辰,還未『掉』,大家等著你呀!」
慧聰看一看手中的牌,大叫﹕「糊啦,四連環(huán)杠上開花,每人快拿來十個文錢?!?p> 一種全新的成年人玩戲,就此登陸緬南土地。十多位女人的眼睛,發(fā)出雷電般的光芒,焚燒大地上的一切煩惱事。
王上等一眾男人,在王宮內(nèi)殿繼續(xù)與畢隆王、太子和幾位朝臣,商討落實承包曼德勒西北的『蒙育瓦礦區(qū)』幾個爛山頭,安排實質(zhì)交割等事宜。
畢隆王見斯哈王后不在,趁機命人拿來沒有混水的烈酒和肉,大家邊吃邊談。談了一個時辰,大致上到定下承包交割的細節(jié)。
有一位斯哈王后的宮女來傳話,說﹕「稟告他隆王,斯哈王后命我來傳話,慧聰王后等三人正在教斯哈王后打『馬吊』,她們今晚不回賓館,請他隆王先回賓館休息?!?p> 歷史科普:
**『掉』,就是把牌子掉出來的動作,所以稱為『馬吊』,后稱『打麻將』或『打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