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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背上的鳥

51. 奮不顧身

牛背上的鳥 何星言 1331 2020-11-19 11:15:40

  張大力率領著馬幫隊約二十兵士,取回腰刀掛好,推拉著卓瑪和歌美坐上一輛無篷的牛拉板車。陳旺和周平不知從哪里找來兩套藤甲衣、藤頭盔和小彎刀,說﹕「快穿上。」兩女不敢怠慢,手忙腳亂地互相幫助,穿上從未嘗試穿過的那充滿汗臭味的甲衣和頭盔。

  馬幫隊員鞭打著兩頭牛,急步?jīng)_出北門。走了不到兩里,前面有近百人的叛軍,持刀和弓箭倒塞著前路。有四名隊員即時中箭倒下,兩牛也中箭,坐臥在地,不能走動。張大力用藤盾擋在車前,周平和陳旺跳上車,用藤盾護在卓瑪和歌美身前。

  叛軍由一名百夫長領頭殺過來,張大力揮手叫所有隊員排開,守著牛車死戰(zhàn)。周平和陳旺站在車板上兩旁,揮刀劈向沖上來的叛軍。卓瑪強忍著腹痛,護在歌美身前,歌美推開她,轉(zhuǎn)身擋在卓瑪身前,一手按著自己的肚子,一手反手執(zhí)著刀。

  卓瑪也是反手執(zhí)刀,叫道﹕「你退后,我護著你的孩子。」懂得用刀之人都知道,反手執(zhí)小彎刀的作用是近身刺殺,或是用來自殺。兩女心里已經(jīng)作出最壞的打算。

  眾人合力擊退第一波的攻勢,殺敵十人,自損五人,剩下十二人,張大力手臂大腿共中三刀。周平和陳旺,因為站在車板上作戰(zhàn),小腿被多刀砍傷,大腿在震動,開始站不穩(wěn)。第二波馬上將會撲上來,眾人都不作多想,能撐多久就是多久。兩女各自左手按腹,右手提刀。卓瑪?shù)摹禾孛簟话股蠞B出鮮血,她見到周平和陳旺兩人在空中飄浮,她迷迷糊糊的倒在牛車板上,右手仍然緊握小彎刀,以防萬一。她們是絕不能遭人侮辱,損害王上顏面。歌美跪在卓瑪身旁,轉(zhuǎn)用左手執(zhí)刀,保護著她,右手為她檢查脈搏和呼吸。

  叛軍百夫長叫道﹕「放下刀投降,免死?!?p>  靜了片刻,第二波二十人撲殺上來。一輪混戰(zhàn),只剩下守軍三人。張大力勉強地站著,他丟失了藤盾牌的保護,左手已被快刀砍去三只手指頭,滿身是血。陳旺和周平腿傷嚴重,已經(jīng)再也站不起身來,只好半跪臥在車板上的兩側(cè),左手緊扣著藤盾,右手持長刀擋護兩女。

  那道單薄的王城西樓木門,被叛軍幾十人搬來的木樹干,合力撞穿門板。叛軍從門洞向城內(nèi)射箭,守軍只好躲在兩旁,守在中央的幾十名農(nóng)民一一中箭倒地。大門被推倒了,兩軍在門后正面交鋒。

  侍衛(wèi)長左手扣著長藤盾,護著王上和王城司長退回那簡陋的王宮,宮外只剩下不足五十侍衛(wèi)軍。王城司長雖然年過五十,他也執(zhí)起地上的刀,護在王上身前。

  叛軍千夫長將軍拿卡字班,他的目的是索性殺死那個不知所謂的保定國來的亡國之王。他認為,五位駐守撣北的千夫長將軍,大家都是生死兄弟,也不會甘心情愿,跟隨著這個只會說話不懂打仗的新王。大家一樣都是無酒無肉無錢無女人,那么去當兵來干啥?人生不就為了這四樣要求嗎?其他四個千夫長一定會支持他的。新升任的大將軍明耶覺蘇瓦,因為娶得一個公主,踏上高位,實在他只是一個滑嘴偷雞之徒。待殺了這個所謂的王上,這個大將軍也奈他不何,難道會與五位戰(zhàn)功顯赫的千夫長反目?況且,就算是阿那畢隆大王,也不可能為著一個外來人,而問罪于二十年的兄弟。他大多會責備一番,然后封自己的長子明耶岱巴為副王,接管撣北,一切回復昔日的方式,大家都開心。

  拿卡字班,他向守在王宮門的五十名守衛(wèi)叫喊﹕「放下刀,還是撣地兄弟,你們只須要交那個外來人王上出來,我保你們安全返家?!?p>  當下真的有十人拋刀在地,走向拿卡字班。剩下四十位都是從保定來近衛(wèi)軍,他們隨時準備為王上拼死而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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