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們認(rèn)識嗎?”只見病床上,頭上包扎的像木乃伊一樣的盼盼,滿臉疑惑的看著我。
“不會吧!你是不是被人打壞了腦子?連我都認(rèn)不得了!”我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盼盼。
“這位兄弟,恕我眼拙,我真認(rèn)不出來你。”
聽說話這語氣,倒不像腦袋壞了,于是我往盼盼身邊靠了靠,“你再仔細(xì)瞧瞧!難道連我都認(rèn)不出!”
盼盼再次盯著我的臉,仔細(xì)的打量起來?!斑祝∧闶?,你是浩……浩??!”盼盼激動的磕磕巴巴說道。
“多年不見,記得最后一次見面,我們那時候高中畢業(yè),你出外打工,我還送了你,只是你咋變化這么大,和以前天壤之別,不是仔細(xì)看,根本認(rèn)不出來?!迸闻渭拥睦∥业氖郑荒樀捏@訝。
“是??!說著我們都差不多10年沒見面了,剛出去打工那會,特別掛念家中的朋友,尤其是你,從小學(xué)到初中,咱倆都在一起,一直是影形不離的好朋友。
那時候你不嫌棄我笨,不嫌棄我學(xué)習(xí)差,經(jīng)常幫我補(bǔ)習(xí)功課。從小到大我唯一的好朋友。我中間和你寫了幾次信,也沒看到你的回信,春節(jié)偶爾回次家,鄰居說:你們都在外面打工,好幾年都不曾回老家了?!?p> “是的,我們高中畢業(yè)之后,等你出去沒多久,我就跟著家里的打工青年,去我爸媽打工的城市去了,老家沒啥人,所以一直沒有回去過?!迸闻握f著,臉上變的難看起來,他想起那年的高考,那是他的痛處。
“你剛才說我變化太大了,是真的假的,不會你小子,故意逗我吧!”看著盼盼想起那年的高考,我忙轉(zhuǎn)移話題。
“我說真的,難道你自己沒發(fā)現(xiàn)嘛?以前你膚色很差的,臉色蠟黃,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一點精神都沒有。那時候你瘦的像竹竿一樣,除了個子高點,好像……”
“咳咳”
我干咳了幾下,示意盼盼打住,雖然知道我過去不咋地,但是聽著自己朋友,對自己以前的評價,也感覺非常的丟人,頓時聽不下去了。
“那個盼盼??!過去的咱們就不提了??!陳年往事,提它作甚。你還是說說,我現(xiàn)在的變化吧。”
盼盼自覺的自己說多了,不由得尷尬的笑了笑。然后說道:“你現(xiàn)在身子,不再像以前那樣浮弱??!你現(xiàn)在看起來,身子特別的結(jié)實,給人感覺特別的壯實。
再看你的臉色,白里透紅,如同嬰兒般的肌膚,一點皺紋,一點痘痘都沒有。
還有你的眼睛,看起來水靈靈的,如如同一泓清泉。看起來特別有神,特別睿智。
而且主要還是整個人的氣質(zhì)變化,現(xiàn)在看起來,氣質(zhì)特別好,而且隱隱散發(fā)出一股王霸之氣,現(xiàn)在感覺在你面前,不由得生出一種自卑的心理。”盼盼滔滔不絕的評價著我。
“說著,說著,就開始罵我了,還王霸之氣,你才是王八呢!”
“哈哈,誤會,誤會,我說真的,沒騙你的?!迸闻慰粗覔P(yáng)起的巴掌,笑著解散道。
“對了,你發(fā)生了什么事?身子傷的這么重!是被誰打的?”看著盼盼的重傷的身子,我聲音慢慢變的冰冷,向著盼盼問道。
盼盼沒有回話,只見臉色變得突然難看,十分痛苦的樣子,把頭埋在被子里面。
“浩浩,別問了好嗎?我不想說?!迸吭诒蛔永锏呐闻?,哽咽的說道。
看著滿臉痛苦的盼盼,見他有難言之隱,我也不好繼續(xù)追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3號,4號病床的家屬,去1樓收費處交下住院費。”醫(yī)生站著門口,對著我們喊到。
“醫(yī)生這兩位還在昏迷中,我們不是他的家屬?。∧懿荒艿炔∪饲逍蚜?,再聯(lián)系一下他們家里人。”我摸著兜里所剩不多的錢,對著醫(yī)生講道。
“家屬不在,你們送病人住院的,作為病人的朋友,你們先幫病人墊付上?。♂t(yī)院這邊有規(guī)定,必須先繳費?!贬t(yī)生面無表情的對我說了一番,然后關(guān)上209房門,轉(zhuǎn)身走了下去。
被醫(yī)生數(shù)落了一番,頓時一陣尷尬,不是我不想墊付,而是我現(xiàn)在兜里不到2千塊錢,還得坐車回家,中間吃飯住宿,這些都要花錢。
而且白小蘭還跟著我,我得管人吃喝吧,還得給她掏路費,想著,想著……
再次朝著病床上小楊和小李看去,看到他們遍體鱗傷的身體,全身包扎的嚴(yán)嚴(yán)實實,心頭不由得難受。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救人要緊,于是我和白小蘭打了個招呼,就跑去一樓交費去了。
從兜里摸出來1800塊錢,我所有的家當(dāng)了,抽了一張出來,留著吃飯用,其他的全部交了住院費。
這幾天必須想辦法掙點錢才行,要不后面花錢的地方太多了,看小楊和小李的病情,估計要一般時間才能康復(fù),這期間,自己還得墊付醫(yī)療費和住院費。
而且我和白小蘭吃飯,都得要錢。“真是沒錢寸步難行??!”心里感嘆道。
交了住院費后,自己朝著醫(yī)院的停車場走去。拿出一支煙點上,邊走邊想著掙錢的路子。
走到了警車旁,打開車門,看到趴在座椅上的麒麟狗狗,抱到了懷里,摸了摸它那肥嘟嘟的身子,狗狗睜開了眼睛,望了下我,往我懷里蹭了蹭,再次慫啦著腦袋睡了過去。
看來麒麟比昨天好了一些,不過元神傷了,估計一時半會,也難以康復(fù)。把狗狗放到車?yán)锏淖紊?,我轉(zhuǎn)身朝著醫(yī)院門口走去。
此時已經(jīng)餉午了,想必白小蘭也餓了,走到醫(yī)院門口,街邊有很多小吃攤位,買了10幾個肉包,打包了2份雞蛋湯,帶給白小蘭他們吃。
自己隨便吃了幾個包子,填下肚子就行了,畢竟只剩了不到80塊錢了,必須省點花才行。
到了209病房,把雞蛋湯和包子給了白小蘭一份,另一份給了王盼盼。
“浩哥,我不餓,你吃吧?!卑仔√m推讓著說道。
“我在樓下邊吃過了,你趁熱趕緊吃,涼了包子就不好吃了。還有你盼盼,趕緊吃吧,等下我有事,出去一下,估計晚上才能回來,這邊還得麻煩你多多照料著?!?p> “浩哥,你有事,就去忙你的吧,這邊有我照顧著,沒事的。”白小蘭懂事的說道。
說完我也不再停留,轉(zhuǎn)身往樓下走去,到樓下后,出了醫(yī)院的大門,就在縣城轉(zhuǎn)悠起來。
這個縣城,背靠西部,最近幾年國家一直提倡西部大開發(fā),這里最近幾年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城市周圍都在熱火朝天的建設(shè)著。
一座座舊房被拆除,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看著縣城附近的建設(shè),暗暗的感嘆著,國家的好政策。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的到了一個工地上,這里興建的是一個居民小區(qū),小區(qū)剛興建不久,不過已經(jīng)可以看到,樓房的大概倫廊了,但距離完工還有一段距離。
看著工地上忙碌的民工,臉上淌著汗水,衣服又破又臟,身上被汗水打濕的身子,仿佛剛洗過澡一樣。
但是他們臉上卻洋溢著笑容,一幅干勁十足的樣子,有的推著沙車,有的活著稀泥,有的搬著磚頭,有的砌著墻.....
“不好了,不好了,吊塔壞了?!钡跛緳C(jī)朝著人群喊去。
”??!吊塔壞了,你看看什么問題,還能修不?”只見一個微胖中年,一身西裝的走了過去。
“經(jīng)理,這次估計壞透了,修不了了,看來今天工程進(jìn)度,要放緩了。”
“那怎么行,工程進(jìn)步一刻不能延緩,不管用什么辦法,就是抬也要找人把這些鋼筋水泥,給我搬到樓上!”經(jīng)理冷聲說道。
“一根鋼筋抬到5樓,給50塊錢,一包水泥25,有沒有愿意干的?”經(jīng)理朝著人群喊去。
“開玩笑,用人抬,那不得累死,雖說錢是好東西,那也要有命花才行?。 ?p> “就是,就是,給再多錢,到時候把身體累垮,那還不得花錢看病,咱們都是干苦力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是身體累垮了,那還不得丟了吃飯的家伙?!比巳褐械拿窆?,東一句西一句的扯著,站在原地,沒有一個愿意干這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