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林詩音見柳茹詩沒醒,玉掌按在她的后背上,輸入真氣。
“我沒想到她能舍命救那個混蛋?!彼裙鬓D身望向她嘴里的混蛋的大馬車,眼神復雜。
“你希望他死?”林詩音輕聲問道。
“不,但我希望他死在我手里。”塔娜公主杏眼突然變得異常堅定,語氣堅定,神情堅定。
“她走心了,你走神了?!绷衷娨舻皖^看了一眼柳茹詩,嘆了口氣,喃喃低語。
“姑姑,你說什么?”塔娜公主沒有聽清楚。
這時,柳茹詩吐了一口黑血,算是醒了。
“世子殿下……”柳茹詩被林詩音攔腰抱著,頭朝下,聲音虛弱。
“他死啦!”
這都怎么了,你個無賴大壞蛋,憑什么都為你賣命。塔娜公主沒好氣地喝道。
“啊……你騙我,他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柳茹詩花容失色,奮力掙扎。
林詩音放下柳茹詩,柳茹詩淚如雨下,步履蹣跚,奔向世子的大馬車。
衛(wèi)士抽刀喝道:“站住,若在上前,殺無赦!”
柳茹詩被迫停住身形,癡癡地望著西蜀世子那輛一動不動的大馬車,淚如雨下。
此刻已是正午,街上行人正多,都站在遠處觀瞧,議論紛紛。
兩位世子再加上五皇子,三人的車很醒目。
全利德四樓的窗戶不時有手執(zhí)兵器的人飛進飛出,還有各種東西掉下來,居然有人摔下來不動了,很顯然,是死了。
眾人也只是在說書那里聽過江湖高手飛檐走壁、快意恩仇的故事,哪見過這種場面。
“應該是西蜀世子殿下,肯定他又教訓那些豪閥子弟了?!?p> “你怎么知道?”
“剛才,就剛才有幾人挑戰(zhàn)西蜀世子殿下,被世子殿下打跑了,然后世子殿下就進全利德了,老王,你不是也看見了嗎?”
隔壁老王大聲道:“看見了,俺還看見西蜀世子殿下領著好幾個漂亮女子呢?!?p> “這場面可真不小,不像公子之間的打架。”
“也許雙方在樓上談判唄,一言不合就干起來了。”
“有可能,剛才聽人說首輔的三公子方臘被世子揍了一頓,又給扔出來了,說不定是方臘找人報仇呢?!?p> “爭奪京師一哥?”
“對……”
人群中有兩位老人氣宇軒昂。
身穿血跡斑斑戰(zhàn)袍,單腿拄拐的扛刀老人正是:遼東鐵騎虎嘯營王彪。
獨臂背弓箭的老人,也穿著血跡斑斑的戰(zhàn)袍,正是:遼東鐵騎龍吟營李傻子。
兩位老人在攬香閣門外目睹了七名刺客刺殺西蜀世子失敗的全部過程,然后施施然溜達到了這里,正趕上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一打聽,敢情西蜀世子也在全利德。
兩人平時非常留意西蜀世子,此刻略一想,以西蜀世子惹是生非的性格,仈.9不離十,這場搏殺肯定有西蜀世子。
因為距離太遠,西蜀世子的大馬車周圍全是衛(wèi)士,所以紅衣千金抱著西蜀世子進入車廂,圍觀之人看的并不真切。
王彪蹙眉,沉聲道:“那是世子殿下的車,世子殿下該不會受傷了吧。”
李傻子大咧咧地道:“烏鴉嘴,世子殿下身邊高手如云,怎么可能受傷?!?p> 王彪的眼睛沒有離開大馬車:“你武功也不錯,當年怎么掉了一只胳膊?”
“意外……”凡是都有意外不是,李傻子狐疑了,眉頭緊皺,喝道:“哪個龜孫子王八蛋干傷我們世子殿下,老子跟他玩命?!?p> “你不是看不慣世子殿下的作風嗎?”
李傻子自豪地道:“自家的孩子怎么作都沒毛病,自己可以說得罵得打得,外人碰一根手指頭都不行!”
王彪雙目放光,大喊:“就他媽是這個理!”
周圍人嚇了一大跳,紛紛向后幾步。不為別的,只因兩人身上帶著殺氣,在死人堆里積攢的殺氣,已經(jīng)深入骨髓。
車廂很大,相對的兩個車座并排坐三個人都很寬敞。
曾有人因為跋扈世子的車子太大,堪比皇上的玉輦,上疏彈劾不知天高地厚的西蜀世子,罪名:僭越。
怎么地,長安城的大街就是為你西蜀世子修的唄,好在西蜀世子出行并沒有皇上那么氣派,只帶五名五色侍女。
“小孩子愛玩,不錯?!被噬蠗羁褙芬恍χ弥?p> 其后再沒有人彈劾了,人家老丈人看駙馬爺順眼,你有啥法。你嫉妒啊,還是你看不慣西蜀王如日中天?
車內(nèi),身受重傷的世子面色蒼白,血跡斑斑,前胸的傷是兩掌大小的灼傷,血肉模糊,成黑褐色。
粉衣流水躺在對面的座位上,臉色蒼白,雙目緊閉。
這個特愛吃紅衣千金醋的、輕功卓絕的美麗女子實在受傷不輕。
先是左肩被穿透,然后是右手四指被寶劍絞斷,最后頭部受到重創(chuàng)。
凈土掏出青色小瓷瓶,倒出一粒黃豆大小的金丹,撬開世子的嘴,放進去。隨后又倒出一粒金丹,轉身放入依舊昏迷不醒的粉衣煙火嘴里。
綠衣木蘭扶著主子坐著,紅衣千金玉指紛飛,連點主子周身大穴。
五女以紅衣千金內(nèi)力最渾厚,最精純,這和她經(jīng)常吃補藥有很大關系。
從小到大她負責給世子暖床,身體雖然異于常人,但也要用補藥鞏固,才能把冬暖夏涼做到極致。
隨后,紅衣千金雙掌按在世子后背上,輸入真氣。
凈土給世子擦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
“殿下,您醒醒啊,今天釣上來一條鯉魚,還是金色的,您說好兆頭的,您肯定沒事的,醒醒啊……”
對面,藍衣流水抽泣,流著淚給粉衣煙火擦臉上的血跡。聽著青衣凈土的喃喃呼喚,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
扶著世子的綠衣木蘭,嘴唇已咬出鮮血,忍住不哭出聲,流著淚的美眸盯著世子,沒有一絲松懈。
“憋回去!”紅衣千金沉喝的同時,她的淚珠滾滾而下。
車外,拓跋石痛哭流涕,站在車旁,撩起紗簾,聲音沙啞:“春哥,你醒醒啊,春哥……我替你死,我死,還不行嗎?你醒醒啊,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