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詩無語,看著風(fēng)流世子的漂亮眸子有寒光閃出,有些陰森可怕。
他應(yīng)該是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她本不想問,但她關(guān)心他,打心眼里關(guān)心,所以她還是忍不住。
“你……怎么了?”
“你也看見了,想要我命的人多得是,跟著我的女人,早晚要成寡婦?!彼L出一口氣,冷冰冰的臉?biāo)查g融化,笑的有些無奈。
“我不怕。我也相信你不會讓我成為寡婦?!绷阍娒理赋鰣远ǖ纳裆蛔忠痪?。
她真的渴望和他在一起!
“嘿嘿,我都沒得到你,即便我死了,你也不可能是寡婦?!奔w绔世子露出紈绔嘴臉。
“我為你守。”四個字,字字千斤。
“我很感動,你是認(rèn)真的?”紈绔世子喉嚨動了一下,收回玩世不恭的嘴臉,一臉嚴(yán)肅。
“是?!?p> 這個字是她一生中說的最堅定的一個字。
他的笑就像這早春的風(fēng),給你溫暖的希望,也帶給你一絲絲涼意的失望。
她輕嘆,不再說話,她知道,他不相信。
是啊,有誰會相信一個婊子的話?真是天大的笑話。她覺得她就是一個笑話,他的笑話。
她的眼淚流了下來,扭頭掀開窗紗,淚眼婆娑,窗外模糊,就像她的人生,沒有清晰的路,沒有希望。
她渴望他的一句安慰,即便是假的,她也渴望??墒?,她失望了。
紈绔的世子只是淡淡地道:“奢望就是奢望,沒用的?!?p> 多么無情!
她承認(rèn),她奢望了。她也承認(rèn),她太天真了,她還承認(rèn),把事情想的有些簡單了。
要想贖出一名屬于教坊司的賤籍女子,是很困難的。
若是普通賤籍,只需繳納規(guī)定的銀子就可以。
像她這種頂級的女子,就不一樣了。不光是要很多銀子,還有更重要的東西要交上去。
這種重要的東西和她的家族息息相關(guān),和她所在的國家或者門派有關(guān)。
她的籌碼就是:當(dāng)年她父親親手繪制的《中原龍脈圖》。
贖她的人必須上交這個圖。
據(jù)說他父親把這張圖先給了當(dāng)時的漢國皇上,漢國國滅,皇上身首異處,她的父親早已去世,《中原龍脈圖》不知所蹤,你說難不難。
所以她不抱希望自己能擺脫賤籍。
可玉,十年前的花魁,當(dāng)時很多豪門貴胄爭搶著要把她贖出去,后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到最后也就沒了最后。
可想而知,她的籌碼也不是尋常物。
她知道,這些女子和她一樣,都有不為人知的一段刻骨銘心的悲慘經(jīng)歷,只不過是強(qiáng)裝笑顏罷了。
風(fēng)光有屁用,籠子里的金絲雀風(fēng)光,還不是一個玩物,供人欣賞,調(diào)戲!
她笑了,擦掉眼淚,望向這個紈绔的世子,說道:“沒有奢望也挺好的,可以自由了?!?p> “很好?!?p> 兩個人對這個“自由”的理解相同嗎?
……
其實,紈绔世子還是很有正義感的,當(dāng)然,這種正義是以他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來衡量的。
所以呢,凡是他看不順眼的官宦、世家、豪閥子弟,都會被奚落、教訓(xùn)一番,不服的話,就擼起袖子打一架。
起初這些人還以為西蜀王的長公子武功了得,沒幾次便看出端倪了。敢情不知從哪學(xué)來的野路子,不按套路出牌,卑鄙惡劣的手段層出不窮,純粹是一副市井無賴打法。
每每打贏了,都不忘說一聲:“本世子武功蓋世,去叫你師父來,滾!”
這些糗事傳到長輩耳朵里,令人哭笑不得。
打不贏怎么辦,世子殿下折扇一揮,五色女侍衛(wèi)二話不說,上前就打。
被打的都是京師有頭有臉的青年才俊,哪好意思與小姑娘動粗,即便有不長眼的動手,也落個挨打的份兒,結(jié)果都是鼻青臉腫、落荒而逃。
有些子弟灰頭土臉的回到家里告狀,都招來一句罵:“沒用的東西,招惹誰不行,你招惹這條瘋狗,該!”
有的不服:“就這么算了?打我就是打您的臉啊,爹!”
長輩在訓(xùn)斥中不忘講事實:“他一來長安,就從80名官員手中要了120萬兩銀子,皇上給他還錢,在首輔家打首輔的三兒子,你爹這張老臉?biāo)銈€屌!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滾!”
豪閥的子弟頓時癟茄子!
西蜀四十萬雄兵是戰(zhàn)力最強(qiáng)的軍隊,西蜀王梅仁英殺人無數(shù),綽號:沒人性。
沒人性本就得罪了很多人,再加上不爭氣的長公子這么一鬧,朝堂上的清流武夫無不恨之入骨。
不過這些人還是很高興的,沒人性一世英名,兒子卻是個草包,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胡作非為。
授課先生見到西蜀世子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為啥呀,教啥啥不會唄,還經(jīng)常惡作劇,弄的先生哭笑不得,換了一個又一個。
有一次,教書先生打開書匣取書,突然跳出來一個癩蛤蟆,嚇的教書先生當(dāng)場暈倒。
從書匣里爬出來一條蛇。
先生背后貼著一張畫有烏龜?shù)募垺?p> 先生長衫一角綁在椅子腿上……
由此可見,這個胡作非為的孩子長大也必定不會有什么出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天天坑爹,早晚斷送了西蜀王的家業(yè)。
都知道墻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這個理不是!
所以有的人早已經(jīng)行動,有的人則像獵豹一樣,在暗中尋找機(jī)會,隨時給西蜀王一記重?fù)簦?p> 這不,剛到全利德門口,就被幾個豪閥子弟領(lǐng)著一干家奴攔住了。
一名錦衣公子哥瞪著三角眼,手提寶劍,站在路中央,吼道:“梅繡春,別仗著你爹橫行霸道,有種單挑?!?p> 媽的,點背喝涼水都塞牙!
今天,梅繡春被兩次暗殺,心情非常糟糕,而且還身負(fù)任務(wù),被人阻攔,甚是惱火。
一臉冰霜的世子下車,毫不留情地吐出毛毛狗,不偏不倚射在錦衣公子哥臉上。
“單挑你娘個腿兒,給我打,往死里打!”
拓跋石拎著活蹦亂跳的鯉魚,吼道:“聽見沒,往死里打。”
五色侍女沒有動,拓跋石的十余名扈從沖上去,揮拳就揍。
這些扈從可不是一般家丁,都是負(fù)責(zé)保護(hù)北魏世子的江湖好手,對面家丁哪經(jīng)得起,鬼哭狼嚎,四處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