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爪子進山的時候就把旗支了起來,出山的時候就把旗給收起來。
一連好幾天過去了。
這一天……
“有糖嗎?”一個清脆的童音傳了過來,錢爪子的心差點跳出嗓子眼,他急忙回過頭來,原來不知什么時候,一個小男孩子已經(jīng)站在不遠處的樹叢中。錢爪子心想:終于出來了!
“有,過來!”錢爪子連忙招手示意男孩過來,小男孩一蹦一跳地跑了過來,錢爪子拿出一塊芝麻糖來遞給小孩子。
“小哥,你家在哪兒,我走累了,到你家歇一歇行嗎?”
那個小男孩閃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爪子。
“我多給糖給你,不要錢!”爪子笑了笑。
“好!”
男孩在前,錢爪子在后,沒走幾步錢爪子就發(fā)現(xiàn)這樹林根本就沒有什么路,他們完全就是在樹叢里穿梭,小男孩不緊不慢地在前面走著,一開始錢爪子還能記得清方向,可是在鉆入一片樹林后,只走了一小會兒他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小哥,你家有這么遠嗎?”錢爪子忍不住問了起來,他沒想到自己剛這么一問,那小男孩突然就跑了起來,錢爪子只有追下去了,沒想到小男孩越跑越快,錢爪子只好扔了貨挑,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男孩絕不一般,他的身手已經(jīng)遠超過了一般的成人。
跑著跑著錢爪子只覺得眼前一亮,這才發(fā)現(xiàn)出了林子,而那男孩已經(jīng)不見了。
這是林間的一個空地,錢爪子迅速觀察了一下四周,沒一個人影,他又仔細地聽了聽,四面異常的安靜,聽不到一點聲音。
錢爪子本來就沒打算回去,他邁步走進空地,在四下又觀察了一番后,他朝著對面的林子里走去……
樹林里死一般的寂靜,沒有鳥叫,沒有任何聲響,除了青草樹木,他看不到一點痕跡,他仔細地聆聽著,希望能聽到一點動靜,可是什么也沒有,沒有鳥叫,沒有蟲鳴。
錢爪子咬著牙朝樹林深處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樹林里越來越暗,他努力保持著冷靜,仔細辨別著方向,生怕有一點疏忽……
“一個小貨郎有這么大的好奇心,可不是件好事!”
這聲音來得太突然,錢爪子驚得幾乎跳了起來。
就在身后,但錢爪子沒有立即轉(zhuǎn)身,聽了一會身后的動靜后,他才慢慢轉(zhuǎn)過身來,他看見一個大漢穩(wěn)穩(wěn)地站在離自已一丈來遠的地方。
“在下錢通神,認識我的都叫我錢爪子,萬劍山莊趙爺手下?!?p> 錢爪子本就沒有隱瞞對方的意思。
“你就是錢爪子?”那人笑了起來,“來找你家少爺吧?”
“不錯!”
那人伸手扔了一個東西過來,錢爪子接到手一看,原來是一副頭套,錢爪子沒有多想直接將頭套套在了自已的頭上。
“可以了吧……”
錢爪子話音未落,就感覺到脖子一麻,頭一陣眩暈就癱倒了下來……
等他醒過來時,頭套已經(jīng)被人摘了下來,他一抬頭看到了趙伯從。
“少爺!”錢爪子笑了。
“傻瓜,你來干什么?”趙伯從眼睛一紅。
“我怕少爺你寂寞了,所以來陪少爺!”
“你這又是何苦呢?”
“我愿意,少爺!”
“我爹呢?”
“我讓萬家廚房的李老板照顧他,你不要擔心!”
…………
長安。
李世民回到長安后,李淵認為李世民此前已位列秦王、太尉,封無可封,且已有的官職無法彰顯其榮耀,因此特設(shè)李世民為天策上將,加領(lǐng)司徒,同時兼尚書令。
李淵在大殿內(nèi)設(shè)宴三天,百官齊賀。期間,何稠將女兒獻給李淵,李淵又得了一個美人,更是高興的不得了。
王世充、竇建德已經(jīng)被滅,大唐如日中天,此時的李淵躊躇滿志,他覺得當年立下的一統(tǒng)天下的志愿,已經(jīng)是近在咫尺了,甚至是唾手可得了。
歡宴過后,太子李建成回到了府中,沒等他坐穩(wěn),齊王李元吉就來了。
“你這么急又有什么事嗎?”李建成笑了。
“大哥,你不覺得世民有些太得意了嗎?”
“他是該得意呀,畢竟連破鄭、夏兩軍,多不容易?。〈朔髴?zhàn),你也很辛苦,趕快回去休息吧!”
“還是大哥好,心痛我這個弟弟,我在軍中被這個二哥呼來喝去,丟盡了顏面……”
“哎,打戰(zhàn)嗎!軍令如山,他是統(tǒng)帥,還是個急脾氣,他還是應該體諒一下他!”
“不是,大哥,他對我這樣也就罷了,我是擔心啊,你看到入城時那些百姓都在喊著什么……‘萬歲’……”
“哎,那是百姓是在盛贊父親的龍威,不要亂說!”李建成微笑著看著李元吉。
“我是擔心你呀,大哥!他在西北防著突厥,打得的仗少嗎,不辛苦嗎?你還不明白,你看到在大殿里那眼里哪有你啊……”
“你喝多了吧,回去!”李建成收起了笑臉。
“好,好,好!不說,不說!那個吳先生在嗎?我去找他聊天行了吧?”
“你這么信任他,當初為何把他推薦給我???”李建成又笑了起來。
“我胸無大志,只求過個快活,留在我那兒沒用!”李元吉也笑了起來。
“你不覺得這個先生有些令人捉摸不透嗎?”李建成看著自已的二弟。
“啊,什么意思?”
“隱姓埋名,不求名利也就罷了,那坐在我的府中,遙控著遠在千里之外的能人異士,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你覺得他是個簡單的人物嗎?”
“這……我沒想過!”
“嗯,他應該還在府上,我也有些累了,你去找他吧!”
“好,那我走了!”
“好!”
…………
李元吉找到了都無忌。
“我大哥對你的身份開始懷疑了!”
“不是現(xiàn)在,應該是從杜伏威歸降時就開始了,我得走了,我的計謀他不會再用了,留在這里也是無趣了!”
“你是什么人?”李元吉看著都無忌。
“你猜!”
“猜不出!”
“我想你已經(jīng)猜到了!”
李元吉點了點頭。
“告辭!”都無忌說完站起身來就要走。
李元吉攔住了他。
“您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都無忌笑了起來。
“幫忙教訓一下李世民!”
“可以!”都無忌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
一早冷心便接到了秦王府的通知,他不敢耽擱急忙往秦王府趕去。
長安街是這里最繁華的大街,兩邊都是商房店輔、茶肆酒樓。此時正是早市,街上人頭人頭攢動,非常的熱鬧。
正在街上快步急走的冷心突然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死死地盯著他,他打了一個寒噤,急忙向那邊望了過去,他看見一個臨街的茶樓上站著一個人,雖然只是一閃,但冷心心里還是咯噔了一下,他是?
冷心急忙沖了進去,上二樓,二樓里正人聲鼎沸,茶桌上擠滿了人,但一張臨街桌子的座位卻是空著的,冷心心生疑惑,迅速掃了一眼四周,然后慢慢向那張桌子走了過去,冷心低頭看了一下,桌子上擺著一壺茶、兩個茶懷和幾樣精致的點心,再一看,只見還有用茶水在桌子上書寫的兩個字——“請坐!”
冷心坐了下來,冷心剛坐下,人影一動,已有一人坐到了對面,冷心一看,果然是前大隋朝左御衛(wèi)副郎將吳是非。
“怎么是你?”冷心吃了一驚。
“我就在樓上看了你一眼,沒想到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吳是非微笑著看著冷心。
冷心站了起來,雙手捧起茶壺,小心將對面的茶碗斟滿。
“吳大人,好久不見,可好?”
吳是非一笑:“還這么稱呼,我該叫你大人了!”
“您見笑!”冷心笑了起來。
“我看你神色匆匆的,是要去哪兒?”吳是非笑了起來。
“噢,有些事要辦!”冷心看著吳是非,他當然不會忘記吳是非曾經(jīng)的身份,當年就是吳是非持天下令牌,讓他截殺現(xiàn)今是大唐皇帝的李淵……“您現(xiàn)在……在做些什么呢,就住在京城嗎?”
吳是非收起了笑容,“你還沒忘記我是做什么的,是吧?”
吳是非一邊看著冷心,一邊用右手夾起茶碗,冷心看見到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按住碗蓋,食指扶住茶碗,無名指和小拇指托住碗底,只見吳是非目不斜視,微微傾斜了一下茶碗,熱汽騰騰的茶水像細線一樣流到了桌面上。
冷心目瞪口呆,因為吳是非分明是在用茶水在桌面上寫字,而且居然是順著冷心這一邊來寫的,冷心仔細一看,吳是非分明寫的是“明夜殺秦王”,冷心大吃了一驚,等再抬頭看時,吳是非已經(jīng)消失了,冷心急忙用手擦掉了桌上的水漬,然后起身下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