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貋砹?!
高誠將這些天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李一海。
“海爺,我去萬劍山莊觀察了幾天,所以我……”
李一海揮了一下手沒有讓高誠繼續(xù)說下去。
“不能怪你!”李一海說完又沉思了一會兒,他問高誠:“刑天那邊的事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嗎?”
“是!”
“你下去吧,另外把木下叫來!”
“是!”
高誠答應(yīng)一聲后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木下走了進(jìn)來。
李一??粗鞠?,此時的木下自然父親召他來的原因,他滿頭大汗,不敢抬頭。
李一海盯著自己的兒子看了好久,他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都怪我,我放手讓你去做,卻又不加約束,怪我……我十幾歲時還在湖邊打漁,偶然一個機(jī)會遇到了你外公,他老人家讓我學(xué)本領(lǐng),成家立業(yè)。我不該去當(dāng)兵去搏什么功名,害了我,也害了你媽!你媽死了,我不想讓你媽白死,于是我……
“我不該丟下你,把你獨自一個人留在外公家,你外公恨我,把氣撒在了你身上,這讓你受了些屈辱,依當(dāng)時的情況,我毫無辦法,但我以為困境更能讓一個人臥薪嘗膽,奮發(fā)圖強(qiáng)!然而我錯了,這樣只能增加你對我的仇恨!當(dāng)我意識到時,把你帶在了身邊,好好待你,希望你能好好的做事,希望你能出人投地……你知道嗎?
“人家當(dāng)面上喊我將軍,背地里叫我漁夫!這是一個門閥世家統(tǒng)治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沒有好的出身就難以成就功名,就注定一輩子為那些王候?qū)⑾?、世家大族?dāng)牛做馬……我是一個漁夫的兒子,而你是漁夫兒子的兒子,像我們這樣身世的人要想成立功名,出人投地,就要比他們付出更多血和淚,甚至要付出幾代人的血淚,我以為你已經(jīng)明白了這個道理,我放手讓你去做,即使做錯了,也從未怪你,只是讓你汲取經(jīng)驗,而你……你讓我失望了……”
聽父親這樣一說,木下心如刀絞,他“撲通”一聲跪倒在父親的面前。
“對不起,父親,我……讓您失望了,您懲罰我吧!”木下說完大哭了起來!
“這不能光怪你,是我太性急了,我太想讓你成功了,我讓你做了太多的事,而你做錯了所有的事情,你毀了自己,也毀了我……你在這里待不下去了!”李一海看著木下,“柳依依在哪兒?”
“在我那里……對不起,父親!”
“她知道我倆的關(guān)系嗎?”
“知道,是我說的!”
“你可以走了,我會替你安排好一切,你要記住我今天所說的話!”
“是,父親!”
木下退出了房間。
“幽冥!”
幽冥從里面走了出來。
“現(xiàn)在的柳依依也只有你才能殺得了她,去吧!”
幽冥點了點頭。
…………
木下沒有回自已的住所,他知道父親一定會派幽冥去殺了她。
現(xiàn)在他的心中充滿了對父親的愧疚,他恨自已,恨自已沒有控制不住自已,恨自己錯怪了父親,當(dāng)年他恨自已的父親,恨父親的無情,恨父親逼死了母親,恨父親把他丟在那里任人欺凌……他記得自已曾在媽媽的墓前發(fā)誓一定要出人投地為媽媽爭氣,而現(xiàn)在一次次的放縱,終讓自己顏面掃盡,再無立錐之地……
我還能做什么?我還能做什么……木下反復(fù)問自己,他失魂落魄,不知不覺走進(jìn)一個樹林里,猛地,他被一個人從身后撲倒在地上……
一聲“寶貝!”后,木下又聽到了那妖媚的笑聲,而此時的他卻心中一寒——是柳依依!
木下想翻身,但這談何容易,他被柳依依的嬌軀壓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到這時他才意識到柳依依的可怕。
“怎么不回去找我,我好寂寞?。 绷酪勒f著伸出手來摸著木下的臉。
“讓我起來,依依!”
“才不呢!”柳依依又笑了起來,“唉喲喲,好孩子,是不是被父親給罵哭了?”
“別胡說八道,讓我起來!”
“那你哭什么呀?是為了我嗎?”
“沒有,你別瞎說……”
“你父親要殺了我吧?”
柳依依的這句話如同一盆冰水潑在木下的身上,一直涼到了心里,木下嚇壞了,他連忙解釋道:“怎么可能,有我在,他不會的……”
“你敢騙我!”柳依依的聲音突然得尖利起來,她揮手一擊!
木下就感覺到自己的后背被輕輕地敲了一下,就這一下子,瞬間就讓木下感覺自己全身都不能動彈了,緊接著他又感覺到就在自己的后背上,就像是被螞蟻咬過了的一般,微微的有點……是什么?
“依依,你干了什么?”木下意識到不妙。
“哼……哼……”柳依依笑著站了起來,她走到木下的面前,“我在你的后背上插了一根稻草……”
“你……依依……你要干什么?”
“不要緊的,這根稻草是我特意為你挑的,很細(xì),血會流得很慢,然后……”
“你要殺我?”
“不!雖然你對我無情無義,我卻對你有些舍不得,畢竟這些日子……我還念你伺候得我好舒服,我舍不得你呢,小心肝!不過,我總得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柳依依說著,又嗲嗲地笑了起來,“那根管子很細(xì),血會流得很慢,慢到血會凝固……這樣這根稻草就可以長在你的血管上,長好了以后,可就不能再碰這根稻草了,一拔……‘砰’血管就爆了,現(xiàn)在知道了嗎?”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樣,為什么……”
“這就是你對我無情的報應(yīng),知道了吧?”
木下看到柳依依揮起手來,他的腦袋上被狠狠地敲了一下,“轟”的一聲,木下眼睛一黑……
…………
李一海沖進(jìn)了樹林里,他看見木下趴在地上,上身的衣服已經(jīng)撕開,裸露出的后背上插了一根暗紅色的細(xì)管,他正要伸手去拔。
“海爺,不能動!”溫老連忙制止了他。
“怎么了?”李一海大驚,他看著溫老。
“這根管子已經(jīng)長在血管上,只要一動,血管就會撕裂,木下就會……”
李一海頭“嗡”的一聲,他恨的連牙根都開始癢了起來。
“海爺,我沒事!”木下輕聲地說道,木下沒有看自已的父親。
“柳依依嗎?”
“是的!”
“溫醫(yī)生,有什么辦法嗎?”李一海急了。
“海爺,要冒點險,血管剛和秸桿連上,說不定可以,但是不能保證!”溫醫(yī)生的話讓李一海犯難了。
“如果不動它呢?”
“那木下就是個活死人!”
“這……”李一海猶豫了起來。
“木先生,如果你愿意冒這個險,我可以一試!”溫醫(yī)生看著木下。
“溫醫(yī)生,動手吧!”木下很堅決地看著溫老。
“這……”李一海的汗下來了。
“海爺!”木下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李一海,“我的命,我自已作主!溫醫(yī)生,動手吧!”
“好!”
李一海把牙一咬轉(zhuǎn)身出了樹林……
李一海一直守在樹林外,從中午一直到傍晚,又一直到深夜……
木下被抬了出來!
溫醫(yī)生和無常也跟著從樹林中走出來。
“溫醫(yī)生,他?”李一海趕忙上前問道。
“好在傷口很淺,血管只破了一點點,無常又止住了血,看樣子已經(jīng)愈合,只是……”
李一海一驚!
“怎么了?”
“那個傷口以后就是他的死穴了!”
“哦——”李一海松了口氣,“不管怎樣……我倒是希望他能有個記性,這樣他就會永遠(yuǎn)記住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