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在冬天的海邊居然帶來了暖意。
很多人都興奮的蹦跳,狂叫的聲音大過了海浪聲。
音樂讓很多人學會忘記,忘我的在燈光里搖晃。
燈光恰好打到鄒明,鄒明拉著宿靚靚的手不放。
戚云霄準備好了有獎問答,他就走過去。
鄒明嗨的起勁,這些說唱團的歌手他認識好幾個,其中最心儀的是一個重慶歌手,鄒明為他著迷興奮。
鄒明很亢奮的說:“嗨,管家,我拉著你的手,你覺得很正常嗎?”
“還好,因為你是男孩,一個好看的男孩。”靚靚認真的回他。
“哦,是因為我是男孩,所以不會有人訝異嗎?”鄒明好像有些敵意的問她。
宿靚靚想起了家里的藍色花。
鄒明口氣里有點不屑的說:“你也是和他們一樣想的嗎?只有男生拉著女生的手才算正常嗎?”
“嗯,不是,兩個女生也可以拉手的?!彼揿n靚想笑的說,她就是故意的激怒這個有心事的男孩。。
鄒明歪頭瞧她,他感覺出宿靚靚有點戲謔他的口氣。
“兩個男生不可以嗎?”鄒明聲音高,有股子氣憤在里頭,他還是想要聽逆耳之言,于是歪頭看宿靚靚。
兩個帶著口罩的人都是大聲喊著說話,看不到彼此的神色,靠著聲音判斷彼此的喜怒。
宿靚靚也跟著舞臺上的人搖晃,聲音大了很多。
“不是可不可以,是拳拳相交也可以。不過,兩個大男孩拉手終究不是被人認可,接受不來也不能讓人家心口不一?!?p> 鄒明沒有說話,等了一會兒握著的手松了。
“你的男朋友來了,你就去握順應(yīng)天意的手吧?!编u明走了,聲音里像似不在氣憤,有了一點風聲。
戚云霄沒有在意的看了一下鄒明,他拉著靚靚的手,很快走到舞臺邊上。
他身邊圍上了幾個人,他指著好幾箱物品,告訴他們怎樣操作。
戚云霄帶著口罩的聲音有點聽不大清:“靚靚,我們?nèi)ゾ瓢衫镄菹?。?p> 宿靚靚詢問的眼神,是要提前結(jié)束嗎?
戚云霄附在她的耳邊說:“我怕你還沒有恢復(fù)好,在生了病怎么辦?!?p> 宿靚靚點點頭,知道戚云霄這里有人打理,自己的確有些不舒服。
她還是放不下公司里的事。
酒吧里很暖和,很多的植物都有了花蕾。
大廳里沒有外人,藤條一個人坐在那。
他還是那身黑色,顯得此時的他更是神秘。
雯雯在靚靚身旁坐下,感覺酒吧里有點怪異。
藤條的臉色不是太好,在她們進來前,他一直低頭看手里的酒杯。
戚云霄倒了幾杯熱水,遞給靚靚和雯雯。
宿靚靚心里的猜測落地了,藤條是有話說的。
藤條黑色的頭發(fā)在燈光里有些虛影,他說:“宿小姐,今天是不是嚇到你了?”
宿靚靚感覺出他的距離,這是要官方談話嗎?
自己對他的話感到不知所措,不知道怎樣回答。
“還好,有些迷惑?!彼曇粲行┑汀?p> 藤條又問道:“你是不是感覺出來這件事和我有關(guān)系?”
宿靚靚抬頭認真的看他,眼睛里除了詢問還有疏離,藤條有意識收縮了一下眼神。
她感覺自己以前認識的藤條有點模糊,甚至都是故事。
其實自己好像一直沒有認識這個人,宿靚靚突然這樣想。
戚云霄在一旁忍不住的說:“藤條,我是讓你道歉的,不是拉近乎的?!?p> 戚云霄眉頭皺起,手里的杯子擱下的有些重。
他沖藤條說話的聲音有點嚴肅,不像他平時說話的痞痞的語氣。
藤條在他的授意下,就把所有的事講給宿靚靚聽。
孫文突然的離開讓一個人受益,新來的人力老總。
他沒有逃脫一東西的最愛,錢的誘惑。
他和幾個原來做程序設(shè)計的朋友聊天,找到了竅門。
就是公司接到訂單時,巧妙的漏下一個,然后幾個人自己做,在公司出來產(chǎn)品之前賣掉。
他們做了很多后臺的操作,把這個消息散發(fā)給需要的人。
錢讓他們看到了未來,他們做的有點上癮,決定盜取一些信息,多聯(lián)系些客戶。
程途就成了他們的小白鼠。
藤條的手下也參與了整件事,藤條公司變相的受益了。
錢這東西總是能讓人忘了自己的姓。
作為管理者的藤條,是一個商場上的敏銳者。
他在電話里和程途說,你們公司的宿靚靚是一個很不錯的程序員。
酒吧里的溫度正好的溫暖,宿靚靚大概了解了事情,她沒有埋怨誰,事情的發(fā)生也不是誰能掌控的。
戚云霄在宿靚靚發(fā)生意外后,他覺察出這是一個商業(yè)上的事,就找人調(diào)查。
他發(fā)現(xiàn)這件事有幾個人參與了,包括藤條。
能用少量的錢買到高端的技術(shù),還有客戶的信息,這是個誘惑。
戚云霄是藤條的朋友,但是這件事傷了宿靚靚,這是他不愿意的一個原因。
宿靚靚是莫名其妙的跑進了他的心里,他自己也不確定到底要用怎樣的一個心情去對待這個女孩。
也許是女孩留在這個城市的倔強,那種弱勢群體的卑微也要抬頭走路的姿態(tài)。
戚云霄給自己找了一個過不去的理由,誰讓自己那天不小心的看了一眼靚靚的屁股呢。
他把藤條叫來,告訴他宿靚靚為什么受了傷。
他要藤條向宿靚靚做一個解釋。
宿靚靚大概聽明白了,她知道,好多的事其實很簡單,被一些人想的復(fù)雜了就離開了最開始。
宿靚靚面色平靜,她喜歡的抿了一下嘴唇。
她及平靜的看著藤條說:“沒有道歉,事情就是事情,和事情里的誰都沒有關(guān)系?!?p> 藤條聽出來這是距離,他第一次認真的看眼前的女孩。
清冷冷的短發(fā),緊抿的嘴唇,眼睛里的星光迷人冷艷,他終于知道孫文說靚靚的眼睛里有東西,就是干凈。
宿靚靚又和戚云霄說:“戚云霄,我們一會兒就回去了,今天這里不太需要我們的。”
戚云霄聽完,心里就疼了一下。
有些東西總是一個錯過才會產(chǎn)生,他知道自己和宿靚靚錯過的是時間。
是掌握一切可能的時間。
他也沒有說太多,取了鑰匙就走。
宿靚靚站起來,禮貌的和藤條說:“藤條先生,再見!”
藤條依舊看著手里的空杯子,沒有看靚靚的眼睛,他在想什么,誰也不知道。
演唱會還在繼續(xù),人群也有些稀稀拉拉的了,可能是獎品都發(fā)完了,也可能是天有點冷了。
好像喧鬧都懂識時務(wù)是什么,它也知道退場了。
回去的時候,戚云霄沒有在說話,他右手把著方向盤,左手落空的在一旁。
車子穿過一個高架橋底,紅燈亮了。
宿靚靚說:“戚云霄,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哪天我請你吃餃子吧。”
在酒吧里劉曉雯一直沒有敢說話,她發(fā)現(xiàn)靚靚的冷靜里有了陌生。
今天晚上雯雯一直貼心的站在靚靚的身旁,沒有錯開一步。
戚云霄點點頭,沒有回頭的說:“好的!”聲音里有一點惆悵。
車在小區(qū)門口停下來的時候,靚靚她們下車,戚云霄的眼睛一直看宿靚靚,他知道這可能是自己作為朋友最后一次送他們啦。
站在他和宿靚靚中間的劉曉雯,感覺到了尷尬。
“戚云霄,你總是要和你的門當戶對結(jié)婚的,這是你最關(guān)心的事吧?!?p> 戚云霄和她們說過,父親說:你若想繼續(xù)在商界里做名人,就要有商界的圈。你不想了,就去找你書里的故事,這是你自己說得算的事。
戚云霄摘了口罩,清楚的說:“嗯,應(yīng)該快了,我想著明天帶她出國去玩幾天,去一個沒有驚慌的地方。”
戚云霄的眼睛始終看著宿靚靚,他還是沒有放下自己的心,大聲的喊了一聲。
“宿靚靚,以后我還能來看你們嗎?”
宿靚靚也摘了口罩,微笑調(diào)皮著回他:“當然,我還是很在乎你的。”
戚云霄臉上突然紅了,他一直閑著的左手握住車門,不自覺的想要打開,他想好好的抱一抱這個女孩,這個總是給他向上看的女孩。
他的右手也是禁不住使勁的按了聲喇叭,像是下了決心。
戚云霄坐在車里沒動,眼睛亮亮的,嘴角一直笑得好看的離開,然后他在后視鏡里看她們,眼角濕潤了。
這就是每個人從出生時就注定的命運,即使平行著也是有不同的光輝。
宿靚靚和劉曉雯站在那里,微笑著看他離開,然后揉揉有點凍僵了的臉,拉起雯雯的手說:“我們回家吧!”
“還是家里好,雯雯,你去看看媛媛干什么呢?剛才凍死我啦?!彼揿n靚去廚房煮了點姜水。
媛媛的聲音很快傳過來,笑罵雯雯是個沒良心的家伙。
“重色輕友的家伙,你們都去看晚會,也不分享一下現(xiàn)場?!?p> 劉曉雯說:“沒啥可分享的,你們不在,什么都不熱鬧了?!?p> 水媛媛也有這樣的感覺,她問雯雯:“魔頭呢?還有一一姐一直沒有消息?”
劉曉雯把嘴貼著手機,鼻子突然酸酸的,她悄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