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閃姐,你說的話不會真的應(yīng)驗(yàn)吧?”
經(jīng)歷更多的死里逃生,劉墨就越發(fā)的忐忑,在離隆州還有不到十里的時候,他們竟然遇到了一次河水倒流。
而后一整條河就那么詭異的在一行人眼前消失,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眾人已然不知該用何種語言來表達(dá)自己的震驚了,這時劉墨忽然說了這么一句。
“哼,姑姑說的本來就是真的,是師父你自己不相信的?!敝x寶蓋對姑姑的話可是一直堅(jiān)信不移的。
“我現(xiàn)在也沒相信!”
劉墨才不會承認(rèn)他動搖了呢,何況他仍然認(rèn)為雷小閃的想法太過匪夷所思。
雷小閃瞥了劉墨一眼,“你會相信的?!?p> “明天應(yīng)該就能到隆州了!”
是夜,月華傾灑,繁星點(diǎn)點(diǎn),微風(fēng)輕拂,暑熱似乎在這樣的夜里也不算什么了,連蚊蟲也少了許多。
他們找了一處很不錯的地方,平坦、開闊,除了地陷,即使再次發(fā)生地動,也能保證不會有任何東西會砸到他們。
李嬸子的手藝很不錯,而且還會就地取材,找些能食用的野菜野果,配上馬車中原本的食材,輕松的便做出了一頓算的上很豐盛的晚膳。
吃飽喝足之后,劉墨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語氣頗為輕松的道。
雷小閃卻沒有他這么樂觀,她并不知道隆州現(xiàn)下如何了。
“就這么喜歡這柄短刃?”
雷小閃見謝寶蓋還在把玩著那柄劉墨送給他的短刃,問道。
小胖墩抬起臉,一雙大大的眼中盡是驚奇,“姑姑,它會和我說話!”
雷小閃一愣,繼而失笑,忍不住揉了揉小胖墩的腦袋,“好了,時辰不早了,快睡吧!”
第二日,按照昨晚的月色來說,當(dāng)是晴空萬里。
可是一大早,就是陰云遍布,不過暑熱并沒有因?yàn)樘柕娜毕徑?,天氣悶熱而潮濕,讓人的心情也跟著陰霾了幾分?p> 因?yàn)榕孪掠?,早上也沒來得及現(xiàn)做吃的,只隨便吃了點(diǎn)干糧便上路了。
好在天雖然陰的厲害,卻始終沒有下雨。
在路上走了兩個時辰,他們才趕到隆州,看到隆州城門城墻完好的矗立在那里,劉墨興奮的看向城門上方“隆州”二字,對雷小閃露出一個頗為得意的笑。
只是雷小閃卻覺得事情并沒有眼前看到的這么簡單。
“姑姑,那些人為什么往這邊跑???”謝寶蓋問道。
雷小閃也注意到前方有人往回跑,有挑著擔(dān)子的,也有趕著牛車的,倒是沒有從牟縣那邊過來的難民。
這個雷小閃倒是明白,他們趕著馬車?yán)@路過來,本就算是走的很快的,那些從牟縣逃過來的人不說在路上就折了很多,就算活下來的也不會這般快就趕過來的。
那些往回跑的應(yīng)該都是隆州附近的百姓,進(jìn)城不是為了賣東西就是為了買東西。
可是他們現(xiàn)在卻像是見了鬼一般的往回跑,城內(nèi)必定是發(fā)生了某種讓他們驚恐無比的事。
劉墨看著那些或是將拉車的老牛抽成馬的速度的人,或是挑著擔(dān)子連鞋也跑丟的人,或是雖然抱著孩子拖著媳婦跑的狼狽至極但是仍然不敢停歇的人。
就像那高高的城門后面,隱藏著一頭吃人的巨獸,而那頭巨獸隨時有可能沖出城門咆哮的追擊而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劉墨被這一幕弄得迷糊了。
“難道隆州城內(nèi)也發(fā)生地陷了?”彭虎猜測道。
木甲搖頭道:“應(yīng)該不是,若是發(fā)生地陷,城中房屋都會倒塌,聲音應(yīng)該會很大的,而且不僅有房屋倒塌的聲音,還有人的聲音?!?p> 他這話讓眾人都沉默了。
的確,若是發(fā)生地陷,整個城內(nèi)地動屋搖,不僅會有一切可倒塌之物倒塌時產(chǎn)生的轟然巨響,還會有不知該逃向哪里的驚慌失措的人群的慘叫聲、痛哭聲以及悲鳴聲。
那將是何等慘烈的場景,而那副場景必定是驚天動地的,不會這么安靜。
“問問就知道了!”
劉墨說著,便跳下馬車,直接從往回跑的人中攔下一名孤身一人的中年男子。
“你們跑什么,隆州城怎么了?”
劉墨一把抓住男子的胳膊,便急著問道。
那中年男子猛的被人抓住,先是嚇了一跳,繼而便憤怒的掙扎起來,“你放開我,不要耽誤老子逃命!”
只是任憑他如何用力掙扎,他的手臂在劉墨手中就是紋絲未動,整個手臂就像被一只鐵鉗狠狠夾住一般,他甚至有一種感覺,自己若是再繼續(xù)掙扎下去,這只手臂就不是自己的了。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中年男子看著劉墨那一雙急切中卻帶著威脅的眼神,只得妥協(xié),他急聲道:“隆州城……隆州城……我不知道,人……沒了,就這么沒了,太可怕了!”
“你說什么?隆州城沒了?什么叫沒了?”劉墨皺眉,對中年男子的話很是不解。
那男子就像沒有聽到劉墨的問話一般,還沉浸在自己回憶的恐慌中,自顧自的繼續(xù)說下去。
“我親眼看到的,就是沒了,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沒了,太可怕了,見鬼了,真的見鬼了!”
中年男子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語無倫次,越說劉墨也就越聽不懂他的話。
“劉墨,回來,不要為難人家了!”
劉墨還想再問,卻被雷小閃喚了回來。
劉墨雖然不甘,可是也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了,便放開了對那中年男子的鉗制。
中年男子如蒙大赦,急慌慌的跑了。
劉墨坐回馬車,道:“他到底在說什么,我沒怎么聽懂,要不我再抓個人問問?”
“馬上就到了,我們自己去看就行了,就像剛才那人說的一般,我們不要耽誤人家逃命?!崩仔¢W勸道。
劉墨怔怔的看著雷小閃,“小閃姐,你是不是知道發(fā)生了何事?你聽懂了那人說的話?”
雷小閃也沒有瞞他,她的確聽懂了,只是不知道隆州城和她猜想的是否一樣。
因?yàn)樗陷呑右姷降脑幃愔?,簡直不勝枚舉,她只是不確定隆州城是屬于哪一種。
“那隆州到底怎么了?”劉墨急切問道。
“說什么都不如親眼一見。”雷小閃道,多費(fèi)口舌也是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