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丁酉是鳳族人?
丁酉來了約定的地方,但是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他不由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這不過是個普通的山洞,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也不想有人待過的樣子。
從袖中掏出紙條,上邊明確的寫著,是到這里相見。眼下也已經(jīng)到了時間,難不成,是對方反悔了不成。
想到這里,丁酉對這個未見面的人,心中不免有了幾分埋怨。
但是無奈,自己有求于人,還是只能耐心等待著。
在山洞的一處隱蔽處,兩個人正縮在那里,觀察著丁酉的反應。過了許久,才放心下來,從黑暗處走了出來。
看著來人,即便是早已做好了準備,丁酉還是驚訝的變了臉色。即便在心中做了無數(shù)的猜想,也從來沒有想過,來的人,會是六公主和少將軍。
看著驚訝的丁酉,元阮阮開口大群的說著,“看來,本宮的出現(xiàn),讓先生很是意外啊?!?p> 若不是及時控制住自己,恐怕這個“是”字,已經(jīng)脫口而出了。
丁酉努力的讓自己盡快恢復過來,擺出一副預料中的表情來,自信的說著,“那里,只是沒想到,六公主怎么早,便暴露了身份。原本丁某還以為,六公主還要在幕后多藏匿一陣呢。”
“呵,本宮倒是想要這樣去做。但是這樣做的話,對先生來說,可就不是很友好了。畢竟,現(xiàn)在的先生,可謂是如履薄冰啊?!痹钊畈灰詾槿坏恼f著。
對于對方摸清楚自己底細的這件事情,丁酉一點也不奇怪。若是對自己沒有任何了解,就敢找上來,那才要讓他猶豫一二。除了別有用心之外,或許,也是實力不足的表現(xiàn)。
元阮阮說完,打量著丁酉,但是卻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的變化。于是又繼續(xù)說著,“先生足智多謀,若是遇到伯樂,定然是能夠大展宏圖的。本宮不才,愿做這賞識人才的伯樂,就是不知道先生,是否愿意棄暗投明,全心全力的輔助本宮呢?!?p> 等待片刻之后,丁酉才開口問道,“不知道六公主,所圖謀的是什么呢?”
“什么?”元阮阮一時之間有些沒有想明白。
“若只是圖謀自己的一片安虞,想來有少將軍在,定然也護佑六公主無恙。而在下,不過是讀了幾本書罷了。但是就這幾本書,卻不想埋沒在閨閣女兒的后宅算計中。倒是讓六公主失望了?!?p> 說完,丁酉便想離開。
其實在來之前,丁酉已經(jīng)下了決定,投奔對方。畢竟自己現(xiàn)在的出境,真的就是舉步維艱。南詔王對他,已經(jīng)存下了戒備。假以時日,若等到南詔王功成那天,自己定然是會推出去,成為罪人的那一個。
但是他不想,不想讓自己的滿腹經(jīng)綸,就這樣白白葬送了。更加的,也是不想自己的生命,最后終止在為堵住悠悠眾口之上。
這番思量之下,才有了今日之約。
但是誰能想到,來的人,居然是六公主。即便她在受寵愛,又如何能夠爭那皇位。即便是有三皇子在,但是現(xiàn)如今三皇子如何,還未可知,他不想把自己的未來,寄希望在那黃口小兒身上。
罷了,也是自己時運不濟。
認了。
“先生且慢?!毖劭粗∮暇鸵x開,元阮阮連忙出聲喊著。
被喊住的丁酉,雖然停了下來,但是卻沒有回頭的意思,嘴里滿不在乎的說著,“怎么難不成,六公主還想拿那些事情威脅在下不成。那六公主的算盤,可是要打錯了。畢竟在下還是有些用處的,大業(yè)未成之前,南詔王是不會動手的?!?p> “先生說笑了,本宮即便是一名女子,也不會做出這些下流之事。方才之所以沒有回答先生,不過是平生第一次有人問本宮這樣的問題,因此,才有些遲緩了。但是既然先生問了,本宮便不能隨意糊弄了去,于是,便認真的想了想。”
“哦,那不知,六公主思慮之后的結(jié)果是什么呢?”這次的丁酉,問話明顯聲音要比方才期待了些。
隨后便聽見元阮阮認真的說著,“本宮所圖謀的,從來都不是后宅那片方寸之地。若是先生不棄,可助本宮圖謀這大好河山,也是未可知的。”
“六公主好大的口氣?!倍∮涎陲椘鹧鄣椎恼痼@,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六公主,問道,“歷朝歷代的皇位,從沒有一個,會過繼到公主的身上。再者說來,六公主還有一個一母同胞的皇弟,難不成,還要和自己的皇弟來爭奪。”
“自然是不能,但是,歷代沒有的事情,不代表本朝不可。再者說來,這皇位有什么好的,盡管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死,卻也把自己給困頓在了里面。本宮要的,是睥睨天下的財富?!?p> 聽到這個,丁酉有些嗤笑的說著,“就算是天下財富盡在六公主手中又如何,若是沒有強硬的實力,這財富,不過是替他人保管罷了。”
“若是有呢,先生可聽說過,鳳族?!痹钊畎训着屏亮顺鰜怼?p> 在這之前,完顏珺就和她說過,丁酉這個人,可以說是助力了南詔王大半的功績。但是在之后,卻沒有一個應得的好下場。
上一世的時候,在南詔王奪位成功之后,便有人對南詔王的行徑表示不滿。盡管慶帝在位時殘暴不仁,但是仍舊有迂腐之人,揪著南詔王從慶帝的皇子手中搶奪過來皇位的事情,表示詬病。甚至于,在南詔王繼位之后,也不知是為了以絕后患,居然把二位皇子,都找了理由除掉。
就連元阮阮這位患有癡傻之癥的六公主,也免不了一死。
在有心人的煽動之下,這件事情越演越烈,直到最后,身居高位丁酉被推了出來。留下了一封血書,便自縊于家中。
血書中的內(nèi)容,公布之后,更是震驚朝野。因為除了朝臣議論的這些事情,還有南詔王中毒之事,也一并推到了丁酉的身上。
具體的原因,便是丁酉乃是罪臣之子,當初隱姓埋名,退居幕后,為南詔王出謀劃策。等到南詔王榮登大寶了,才顯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
由于南詔王對他深信不疑,因此對于丁酉的建議,大部分也都會進行采納。所以,才有了之后的一系列朝臣討伐的事情發(fā)生。
丁酉自縊之后,南詔王還發(fā)了罪己詔,并且,沒有過多久,便把皇位傳給了自己唯一的兒子手里,自己成為了悠閑的太上皇。
這樣一來,也就沒有人在盯著南詔王之前的種種,揪著不放了。
因此,在這一世,聽完完顏珺講述的這些事情之后,元阮阮才下決心要拉攏丁酉,到自己的陣營來。
畢竟,若只有自己,那恐怕,是有些難辦的。但是對于丁酉的智謀,她還是相信南詔王的判斷的。
“鳳族?可是那傳說中,商朝遺留的小公主,所建立的鳳族?”想到之后,丁酉激動的詢問著。
“正是如此?!奔热灰呀?jīng)說了出來,元阮阮也不打算在隱瞞,便干脆的說了出來,“本宮不才,便是這鳳族下一任的圣女人選。如此,先生可還有什么疑問嗎?”
這段時間以來,通過母妃的口述,還有一些書籍的記載,也算是讓元阮阮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鳳族有了了解。也更加清晰的認知了,自己所在的這個鳳族,這些年來,時過境遷,發(fā)展到了何其大的規(guī)模。
不光是各國的富商,便是連一些重要官員,也都有鳳族的人安插。
得到了六公主的親口承認之后,丁酉便干脆的說著,“好,即是鳳族,那在下便追隨了六公主。”
這樣的痛快,倒是讓元阮阮有些始料未及。她說出來,不過是想讓對方看一下自己的底氣罷了。畢竟,哪個有才學的人,心不高傲呢。
若不是能夠讓丁酉真心歸順,她寧肯不要,于是確認著,“先生為何又如此爽快了?”
這次,丁酉的態(tài)度明顯好了許多。恭敬的說著,“六公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說起來,在下也屬于鳳族。當初在下的父母雙親,便是奉了鳳族族長的命令,來到慶國。之后,由于被算計,才把所有的罪責,最后全都攬在了家父的頭上,導致全家,都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而在下,不過是因為自小外出游學,便逃過了一劫?!?p> 說的這里,丁酉長嘆一聲,顯然對那些前塵往事,心有余悸。
元阮阮沒有說話,和完顏珺站在那里,靜靜的等著丁酉繼續(xù)開口。
沉寂了一陣之后,丁酉便再次說道,“雖然在下抱住了一條性命,但是從此,卻父母雙亡。而對于鳳族,由于雙親在世時,并未提起具體的位置來,所以,便從此斷了聯(lián)系。如今有幸,能夠效忠于圣女,那便是丁某的榮幸了。想必,若是父母知曉了,也定然會滿意的?!?p> 這番解釋,讓元阮阮擔憂的心也放了下來。
“既如此,那日后,便全仰仗先生的指教了?!?p> 回去的路上,完顏珺跟在元阮阮的身后,看著走在前邊的元阮阮,像小兔子似的來回跳躍,可見心情之好。
這樣的元阮阮,也感染了身后的完顏珺,不由的,習慣皺著的眉頭,也跟著舒展了起來。
記得當初,整日里扮的癡癡傻傻的元阮阮,便是這般沒心沒肺的模樣。會在他出府之前,遞到他手中一個洗好的蘋果,傻乎乎的讓他平安歸來,說會在家里等他。
晚上的時候,從書房出來,會在門口看到睡的正香的小人。等他心疼的抱起來的時候,熟睡的小人,嘴上還嘟囔著“俊哥哥壞,不陪阮阮玩?!?p> 那樣的時光,終究是回不去了。但是他不后悔,曾經(jīng)沒有做到的事情,現(xiàn)如今,他想一點一點的,都為她做到。讓他心愛的女子,有了強大的實力。這樣,也就無人敢小覷于她。也無人敢算計于她了。
索性,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行至半路,元阮阮轉(zhuǎn)過身來,不滿的看著落后許多的完顏珺,嘟著嘴說著,“少將軍,可是這路濕滑,阻礙了少將軍的腳步。若不然,為什么走的如此慢呢?”
那嬌嗔的模樣,直接映入了完顏珺的心坎里?;秀遍g,讓他有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只有那個時候的元阮阮,會這樣的和自己撒嬌。
隨著胳膊一聲重拍,他醒了過來??粗矍皯C怒的六公主,完顏珺忍不住笑了起來,“阮阮,你知道嗎?這還是我們來到這里之后,你第一次,這樣和我說話。”
這話說完,就連元阮阮也都有些恍惚。
是了,重生之后,提起完顏珺來,自己是滿心的戒備。到了后來,才開始慢慢的一點點的試圖再次相信一下這個自己曾經(jīng)依靠過的男人。到了現(xiàn)在,就連元阮阮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對于完顏珺,她可以說是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全身心的信任了。
而這個認知,元阮阮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畢竟,當初的自己,也是這樣做的,最后得到的,卻是那當頭一刀。
看著元阮阮的臉色變化,完顏珺暗自在心里責罵自己,好端端的,提起這些不開心的做什么。于是慌忙的想要轉(zhuǎn)移下話題,“對了,丁酉此人,你還是要小心些。畢竟跟隨在南詔王身邊多年,又從未在鳳族長大。即便是當初他的父母有些教誨,但是那種骨子里的忠誠,還是要少了些。”
“你是擔心他會叛變?”元阮阮疑惑的問著。
“這個,不到最后,誰也想不到。若是沒有了最好,若是發(fā)生了,我們也好提前有個準備,也不至于臨到頭了措手不及。”
“可是,若是讓丁酉知道了我還在暗中防備著他,恐怕,難免會生出些嫌隙來吧?!?p> “無妨,他是聰明人,應當知道,易主,也不是嘴上輕易承諾兩句那么簡單。若是想要真正獲得你的信任,他要做的,還有很多?!睂τ谠钊畹膿?,完顏珺絲毫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