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橫生枝節(jié),半路撞到個(gè)寵妻狂魔
走在路上,相貌俊秀的陸清臨很是惹了一眾女子的側(cè)目。
過往的小娘子無不偷偷的用手帕掩目略帶羞澀的打量著,臉色羞紅。
“嘖嘖嘖,我說陸兄,你這下次出門學(xué)那姑娘戴上面巾好了。你看看,這條街的姑娘都被你勾了魂去,簡直是讓人吃味?!闭驹陉懬迮R的身邊,王猛也跟著搖起了折扇,一副嫉妒的樣子。
“呵,王兄,放心。兄弟一場,也不會(huì)忘記你的。這不,那邊的那個(gè)姑娘就留給你了,不用太感激。”說完,合起折扇,遙遙一指。
王猛順著折扇看去,只見一個(gè)膀大腰圓的姑娘,臉上的黑痣即便是相隔這么遠(yuǎn)也清晰可見。
手里的手帕都要被絞碎了,就那樣羞澀的看著他們這邊。
頓時(shí),他這隔夜飯都要被吐了出來,連連擺手作罷。
“兄弟我怕是無福消受,就不和陸兄爭了?!?p> 開玩笑,就那樣的,他這個(gè)小身板經(jīng)不住不說,實(shí)在是顏色有虧,讓他下不去嘴啊。
“既如此,那陸某就不客氣了?!闭f完,略帶歉意的一彎腰,隨后就更加肆意的融入了進(jìn)去。
許是這條街挨著花樓酒肆,所以住在這里的姑娘也都更加大膽了些。
在加上陸清臨的刻意逢迎,一下子就好似炸開了鍋一般,香囊手帕似雨點(diǎn)般砸來,當(dāng)真是讓人應(yīng)接不暇。
一番操作下來,就連王猛手中,也堪堪接到了幾個(gè)。
“感謝各位姑娘盛情難卻,他日相約定要喝上一杯,聊表謝意、”說著,從懷中隨意的掏出一絲錦帕,略顯風(fēng)流的放在了鼻下一聞,頓時(shí),又惹的一眾姑娘掩面癡迷。
“前邊的人,讓開。”
“讓開?!?p>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人群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呼喊。緊跟著,就是一陣車馬的聲音。
想必陣仗不小,頓時(shí)圍著的人也顧不上其他,只得抓緊時(shí)間四散離去,唯恐撞到自己。
身處在人群中心的陸清臨和王猛此刻卻有些遭殃了。
眼看著車隊(duì)馬上就要臨近了,眾人更加的慌亂,于是也越發(fā)的沒有了章法。饒你在是俊朗飄逸,在此刻也顯不出何優(yōu)勢來了。
“陸兄!”隨著王猛的一聲大喝,打頭陣的馬匹堪堪的在陸清臨的眼前停了下來。
看著自己眼前那抬起的碩大馬蹄,陸清臨仿佛被嚇傻了一般呆愣在原地,久久的沒有了反應(yīng)。
“陸兄!陸兄!陸兄!”見狀況不對,他趕忙上前搖晃呼喊著。
開玩笑,拋去兩人的交情不說。如若陸清臨和自己出門出了事,即便自己是太師之子,那也是架不住陸丞相的怒火。
看著他半晌都沒有反應(yīng),他慌亂了,于是更加猛烈的搖晃了起來。
坐在馬上的周柏安就那樣冷眼的看著,絲毫沒有要下馬的意思。
他自然是認(rèn)出來了馬下的人,但是那又如何?
一對不學(xué)無術(shù)終日混跡于煙花柳巷的人,即便是葬身于馬上也不過是盡早為民除害罷了。
“公,公主?!毖劭粗膺叧隽耸虑椋蓛河行┗艁y中去叫醒了元阮阮。
“嗯,到了。替本宮整理一下儀容、”睡得迷迷糊糊的元阮阮突然被叫醒,眼睛還沒有睜開的吩咐著。
“還,還沒有。是我們的馬車撞到了人,已經(jīng)過了好久了?!辈还植蓛汉ε?,實(shí)在是她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臨行前,慶帝身邊的額圖親自過來警告她,說是一切都要以六公主為主。如若遇到事情,需要及時(shí)稟報(bào)六公主,不得隱瞞。
此刻,外邊已經(jīng)對峙了許久,她覺得是時(shí)候讓六公主知曉了。
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她有些頭疼。
告訴她有什么用,難不成讓她堂堂公主親自去解決不成?
不過是撞到了人,給些銀子去醫(yī)館治療一下便可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周大統(tǒng)領(lǐng),你可是好大的官威啊。這位可是陸太師之子,如今遭遇此橫禍,你就不怕陸太師問責(zé)嗎?”看著漸漸恢復(fù)過來的陸清臨,王猛有些生氣的斥責(zé)著從始至終都冷眼相看的周柏安。
“是嘛,如若陸太師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大街上放浪形骸,不知道又該做何感受呢?!泵鎸χ趺偷馁|(zhì)問,他不緊不慢的給予了反擊。
看著對方嘴角的那三分譏笑,陸清臨的拳頭不由的握緊,隨后松開,打開折扇一副從容的樣子,“周大統(tǒng)領(lǐng)說的是,既然大家都沒有什么損失,今日之事也就揭過吧。王兄,我們走?!?p> 說完,就想離開這里。
“且慢?!本驮谶@時(shí),一道清脆如黃鸝般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來。
隨后,隨著一雙纖纖素手挑開了車簾,一道窈窕的身影自馬車中探出身來。
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之后,底下的人不由的都是一陣吸氣驚嘆。
由于今天要去將軍府,所以她的裝扮也稍顯隆重了些。不同于往日偏好的素凈,重生之后的她更加喜歡這種濃烈張揚(yáng)的顏色,襯的她的膚色更加的似雪。
此刻在陸清臨腦中,不自覺的回蕩著一句話: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dú)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就在他目瞪口呆之際,對面的佳人又開口了。
“今日之事,實(shí)屬阮阮不對,還叫陸公子受驚了。為了聊表歉意,他日定當(dāng)擺酒一桌,還望陸公子笑納?!闭f完,似有些羞澀般的低下頭。
“陸兄?”沒有聽到旁邊人的動(dòng)靜,王猛無奈的推了他一把。
“姑娘嚴(yán)重了,不知道姑娘是哪家的,看著面生的緊。”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胳膊肘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
是王猛,看著他那呆愣的樣子有些著急。他以為人家是那青樓里的隨意拋頭露面。能被周柏安打馬在前看護(hù),那身份必然是不同,當(dāng)然面生了。
“呵,陸公子當(dāng)真是好大的擔(dān)子,當(dāng)朝六公主也敢隨意調(diào)笑。”這時(shí),周柏安冷哼一聲,表明了元阮阮的身份。
這下,不光陸清臨,就連一眾平民都驚呆了,忙不迭的跪了下去,高呼千歲。
公主?那可是住在皇宮院落里的,像他們這種平民,那可是窮其一生都無法見到的。今日一見,這相貌,這周身的氣質(zhì),果然配的上公主二字。
“平身。既然陸公子沒有拒絕,那阮阮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改日在約?!闭f完,就轉(zhuǎn)身要回馬車。
“阮阮?!毖劭粗讶艘x開,也顧不得其他,趕忙出口喊道,喊完之后,卻察覺出唐突來,隨即躬身下去,“六公主,敢問,您這是要去將軍府嗎?”
這件事情,朝野皆知。之前他還不甚在意,一個(gè)蠻橫無禮的六公主而已,對他而言,在如何金貴和那鄉(xiāng)下沒有禮數(shù)的蠻婦一般。
但是現(xiàn)在,他可真的是有些后悔了。
如此絕色,就這樣的入了將軍府,那可當(dāng)真是暴殄天物了。
聽到他的問話,已經(jīng)背對著的元阮阮忍不住偷偷的彎了一下嘴角,隨即回過身來,
“陸公子言重了,此番,阮阮正是要去將軍府的路上。今日也是相逢也是有緣,六公主之稱也有些生疏了。如若陸公子不在意,喚你清臨哥哥可好?”說完,又是一陣羞紅了臉。
雖然公主當(dāng)街如此行事有些不合禮數(shù),但是她可是慶帝最寵愛的六公主,這些年出格的事情也不少,還怕這個(gè)。
“清,清臨哥哥、”這讓陸清臨有些誠惶誠恐了。
“難不成,清臨哥哥不愿?”這下,語氣中更是夾雜著無限的落寞。
“不是,阮,阮阮若是愿意,陸某自當(dāng)肝腦涂地?!痹S是被美色給迷了眼,這樣的話在大街上肆無忌憚的說了出來,圍觀的眾人心中一陣唏噓。
聽到這個(gè),原本還在落寞傷心的元阮阮頓時(shí)像是得了什么寶貝似的,臉上明媚的笑容都藏不住。
“那,清臨哥哥,”
“吁?!?p> 許是這邊風(fēng)景獨(dú)好,連完顏珺過來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還是這一聲御馬,才讓癡迷其中的兩人醒悟過來。
清臨哥哥?
聽到這個(gè)的完顏珺,心中一陣刺痛,就連前世上陣殺敵背腹受劍都沒有此刻來的痛苦。
他等了兩世的人,現(xiàn)如今正對著別人那般甜甜的喚著清臨哥哥,這可讓他如何承受。
“參見公主?!崩涞南埋R,他來到元阮阮面前,帶著不為人察覺的癡迷,看了一眼他朝思暮想的人,隨后趕忙低下頭。
在外人面前,他不能在和之前那般毫無收斂。
“嗯,少將軍?!辈煌趧偛诺臒峤j(luò),此刻的元阮阮才是眾人印象中的樣子。
高傲,冷漠,眾生仿佛螻蟻、
聽到這樣的聲音,他的心臟忍不住的抽痛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又冷靜了下來。
無妨,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shí)間。
“臣的父親已經(jīng)在家中等候,恐公主路遇不測,特前來查看?!?p> 聽到這個(gè),元阮阮的心中忍不住的翻了一個(gè)白眼。聽聽,這才是正常的完顏珺。
剛才看見他眼底的那一抹擔(dān)憂,她還覺得完顏珺莫不是也重新活了過來。
“嗯,本公主無事,讓少將軍失望了?!闭f完,她有扭過頭對陸清臨說著,“清臨哥哥,今日有事,就先不多說了,改日在聚?!?p> 說完,就直接轉(zhuǎn)身回車。
“陸公子,麻煩讓讓路?!边@時(shí),一直沉默不作聲的周柏安打馬上前來,臉上一副輕蔑的樣子。
馬車內(nèi),一臉好奇的采兒,想問又不敢上前,憋的一臉難受。
不過,她可沒有那么好心給采兒解惑。
是的,原本她是打算拿銀子打發(fā)了事的,撞個(gè)人而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這個(gè)人是陸清臨的話就不一般了。重活一世的她比誰都清楚這個(gè)陸清臨接下來的發(fā)展。
世人都道陸丞相之子,晚節(jié)不保,只得了一個(gè)整日花天酒地的紈绔子弟,但是在元帝上任之后,卻一舉接替了陸丞相的位置,成為了當(dāng)朝最年輕的丞相。
礙于陸清臨之前的名聲,多有不忿之人,但是這些人最后都紛紛的閉上了嘴。
不為別的,只為這陸清臨展示的一番著實(shí)可以看得出來是治國之才,擔(dān)得起丞相之責(zé)。
更讓人感到驚訝的是,整日睡在銷魂窟的陸清臨居然一改往日的作風(fēng),娶了一門親事。
從此,那寵妻的名聲遍布市井,在她離世前,都未曾傳出陸清臨的任何風(fēng)流韻事來。就連那后宅,都只有一人,未納一房美妾。
這樣的人,她如果能夠拉攏上,那勢必就有了保障了呀。
在過了大半個(gè)時(shí)辰之后,馬車終于來到了將軍府門前。
“六公主,請下車?!瘪R車外,周柏安的聲音縈繞在耳。
在在馬車上,她還是有些緊張。
再次來到這里,前世經(jīng)歷的種種在她的腦海中一幕幕的閃現(xiàn),她還是有些害怕。
“六公主?!?p> 在她遲疑之間,周柏安催促的聲音再次響起。
“走吧?!鄙詈粑豢?,她終于還是邁出了這一步。
眼看著元阮阮下車,已經(jīng)等候多時(shí)的老將軍和將軍夫人都躬身問安,
“參加六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p> “免禮吧?!辈煌谇笆赖臒峤j(luò),此刻的元阮阮表現(xiàn)的淡淡的,帶著一股子疏離。
是了,上輩子那是沒有的選,被當(dāng)做一顆棋子就那樣的拱手相讓。雖然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導(dǎo)致完顏老將軍親自出面求她上府,但是終究不在是那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看著元阮阮的態(tài)度,完顏烈不可控制的皺了一下眉頭。
說到底,他也是股肱之臣,被這般冷淡的對待,就連慶帝都不曾有過。
看來,所傳跋扈之名,當(dāng)真屬實(shí),空有一副皮囊,心中為兒子的頭腦發(fā)熱深感不值。
不過還好,這次來說的入府陪伴夫人,還沒有正式定下婚約,一切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不過,不同于老將軍的不滿,鄺松蘭倒是熱情的緊。完全無視了元阮阮的冷淡,一臉熱絡(luò)的湊上前去,親切的挽住了她的手臂,邊往府中走去邊介紹著沿路的景觀。
在鄺松蘭這樣的攻勢下,即便心中在打定了注意,她終究是有些硬不起心腸來。
是了,無論前世今生,鄺松蘭對自己,始終都是這樣親切。即便是往日那樣的境地,也不曾有過絲毫的怠慢。如今,更是不顧自己冷臉,這樣熱情的招待著。
如果說誰還對她始終如一溫暖的話,那么鄺松蘭絕對是算的上一個(g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