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勞你操心了?!边t眠目光森冷,語氣也冷得像冰。
“你以為我愿意嗎?還不是看在她這么努力的幫我的份上?!?p> “幫你?”遲眠擰了擰眉,然后似是想通什么,陰郁森冷全部變成了戲謔輕嘲。
“你以為姜子悅獻(xiàn)身是為了幫你?”
“難道不是嗎?”駱云徹反問,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煤堋?p> “那真是太不幸了,我不想幫你們?!毖本碌纳倌旯粗?,語調(diào)輕漫,整個人透著一股野性的痞氣。
駱云徹一聽這話,立馬炸了,怒氣沖沖的吼:“你特么是不是人?。??不知道PEC有多么重要嗎?只許你拿冠軍,其他人就不可以嗎?”
這句話,鏗鏘有力,義正辭嚴(yán),說的跟遲眠是什么自私自利的反派似的。
姜子悅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遲眠,生怕他一個不爽,她的手機就完蛋了。
遲眠卻出乎意料的平靜,語調(diào)輕飄飄的,特別的無所謂:“隨你怎么想,不幫就是不幫,別打電話來煩姜子悅了,她很忙,沒心情管你這種芝麻大的事。”
說完,也不管對面的駱云徹會怎樣,直接掛了電話。
“眠神……”姜子悅看著遲眠,訕訕的開口叫了他一聲。
遲眠橫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想說什么?”
“其實,我一個人也可以照顧好姜老師的……”小姑娘眸子亮晶晶的,小心翼翼的話語格外懂事。
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遲眠起身,拍了拍姜子悅的肩膀,慢悠悠的留下一句話,便往電梯走去。
“別想那么多,我去了也沒用,幫不了他們?!?p> 遲眠去了都沒用,那誰去有用呢?
姜子悅托著下巴冥思苦想,腦袋靈光一閃,想到了遲眠先前沒說完的回憶。
所以……
應(yīng)該找池優(yōu)!
可是,她沒有池優(yōu)的電話號碼??!
看著姜子悅變幻莫測的表情,奶團(tuán)子實在忍不住,起身噠噠噠的跑到她身旁,然后踮著腳尖,努力的夠到姜子悅的額頭,小嫩手摸了摸。
“沒生病啊!”奶團(tuán)子看著姜子悅,一臉疑惑的開口。
“媽咪沒事,你去……”姜子悅隨口安撫小團(tuán)子,安撫到一半,眼睛里突然透出光芒,像是在醞釀著什么陰謀。
小團(tuán)子縮了縮脖子,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姜子悅看著小團(tuán)子,湊近他的耳朵,小聲的嘀咕了幾句話。
小團(tuán)子聽完就猛地?fù)u了搖頭,一臉的抗拒。
姜子悅握住他的胳膊,一本正經(jīng)的誘惑他:“你做得好,媽咪就帶你去歐洲旅行?!?p> 歐洲旅行?!
小團(tuán)子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想到姜子悅會提出這么誘人的條件。
作為一個沒見過世面,時常被其他小朋友炫一臉的窮光蛋,小團(tuán)子承認(rèn)自己心動了。
不過——
“媽咪,你不會騙我吧?”小團(tuán)子眨巴著清澈干凈的鹿眸,十分懷疑姜子悅話里的真實性。
姜子悅伸出三個手指頭,表示絕對不會騙他。
當(dāng)然不會了,這是她早就計劃好的旅行,等遲眠一加入顧淮戰(zhàn)隊,她就開始她的環(huán)球旅行計劃。
看著姜子悅認(rèn)真的樣子,姜旬狠下心,決定再相信他不靠譜的媽咪一次。
“好,媽咪,我答應(yīng)你。”小團(tuán)子點點頭。
姜子悅把房卡塞進(jìn)姜旬手里,叮囑他:“你小心一點,記住,不是拿我的手機,是拿你爸比的,還有,最好是解開鎖再拿出來。”
小團(tuán)子乖乖的點點頭,然后頭也不回的往電梯方向走去。
遲眠好不容易洗白的名譽,不能再被毀一次!
更何況,這是一箭雙雕的事,既還了駱云徹那個大傻子的恩,又保住了遲眠的名譽。
遲眠回了酒店房間之后,脫了羽絨服外套,就把姜子悅手機放在了床頭柜里,然后懶洋洋的躺在了床鋪上。
那些塵封已久的回憶涌上心頭,遲眠閉了閉眼,骨節(jié)分明的手揪住心口處的襯衫布料,那張向來張揚桀驁的臉蛋顯露出脆弱,無奈。
無堅不摧的鎧甲褪下,少年漂亮精致得宛如易碎的水晶娃娃,華麗矜貴,卻也極易破碎。
悠揚輕快的手機鈴聲在空蕩安靜的房間里響起來,格外的刺耳和突兀。
遲眠從抽屜里拿出手機,卻不是姜子悅的手機在響。
起身從羽絨服口袋里拿出另一部手機,“遲晨”兩個大字瘋狂的跳動著,以極強勢的姿態(tài)闖入少年的視線中。
遲眠不是太想接這個電話,沉默了一會兒,正要直接掛斷,電話就自動掛斷了。
瞧!
這是你自己掛的,與我無關(guān)!
少年挑著眉,靜靜的凝視著手機。
心里瘋狂甩鍋。
手機安靜了三秒,那個備注又瘋狂跳動起來。
沒有辦法找借口,遲眠只能不甘不愿的接了電話。
“小遲總,又有什么吩咐?”
“我在世景園,你什么時候回來?”冰冷質(zhì)感的嗓音透過手機聽筒響起,更加添了幾分冰凍三尺的寒冷。
大冬天的,遲晨這聲音還是適合夏天聽,人也一樣,適合夏天見。
遲眠愉快的想著。
正欲解釋說自己暫時回不去,遲晨就像是知道他要說什么一樣,冷冰冰沒有絲毫情緒的道:“你可以不見我,但我得見見弟妹?!?p> 遲眠心里的僥幸完全沒了,連他結(jié)婚的事都知道了,看來是躲不過了。
不過,依姜子悅那鼠膽,見了遲晨,估計會被嚇?biāo)馈?p> 要是留下心理陰影,那就得不償失了。
咬了咬牙,遲眠道:“哥,算了吧。”
對面沉默。
就在遲眠以為沒戲的時候,遲晨淡定的道:“那就下次吧,等你和弟妹準(zhǔn)備好,我給你們準(zhǔn)備了新婚禮物,在客廳的桌子上,早點回來。我回英國了?!?p> 總算應(yīng)付過去了。
遲眠胡亂的“嗯”了一聲,然后掛了電話。
世景園遲眠公寓,站在一米外的助理一臉震驚。
剛剛他們素來以冷酷著稱的執(zhí)行長,是笑了嗎?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冰山棺材臉上的笑容只是曇花一現(xiàn),遲晨很快便恢復(fù)了那副冷酷無情的樣子,尊貴霸氣的起身,對著站在一邊的助理道:“回英國?!?p> 助理看著遲晨冷峻的側(cè)臉,恭敬的點了點頭。
他們才剛到??!坐了十分鐘都沒有,屁股都沒有坐熱,二少也沒見到,就這么走了?
執(zhí)行長心,海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