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醫(yī)的話和其他醫(yī)生說的八九不離十,少年垂了垂纖長的睫羽,沉默了片刻后,妖孽精致的臉上又恢復(fù)了熟悉的玩世不恭,像是又把自己裝在了套子里,只讓別人看到他想讓人看到的一面。
“謝謝醫(yī)生?!鄙倌甓Y貌的道謝,然后便插著兜,懶懶散散的走了。
林間的空氣清新自然,與城市的喧囂混濁截然不同。
少年穿著一身黑,帶著一身的鋒芒與矜貴,與此間格格不入。
林深露重,少年很快便迷失了方向。
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遲眠終于看到了一間土胚房。
懶洋洋的倚在門旁邊的墻上,少年抬起手,隨意的敲了敲門。
黑色外套的袖子被隨意的挽起,露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和白皙如玉的腕骨,小臂肌肉線條流暢,彰顯著力與美的完美結(jié)合。
屋里的人很快起身,拉開門,便看到了一張妖孽精致,卻透著不好惹的臉。
遲眠倒是沒想到,在這種深山老林里,居然還能遇到熟人,不過對方顯然是不記得他了。
熟人穿著簡單的白T黑色長褲,長身玉立,身姿挺拔,眉目清俊,干凈得像是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璞玉,有著仙人的飄逸和淡然,比老中醫(yī)更像世外高人。
“宋郁,你倒是會躲!”遲眠不喜歡跟人來拐彎抹角那一套,嘲諷的勾了勾唇,笑容帶著滿滿的惡意。
宋郁愣了片刻,才勉強從記憶深處把這位大少爺撈了出來,看著大少爺囂張桀驁的眉眼,他忽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就好像,一切都沒有變過。
但,已經(jīng)回不去了。
少年苦澀的笑了笑,然后讓開門,把大少爺迎進了屋里。
給大少爺?shù)沽艘槐?,宋郁躊躇了一下,才猶猶豫豫的開了口:“WOG還好嗎?”
聽到這人的問話,遲眠是真想把水潑他臉上讓他清醒清醒。
“你要是真的在乎,想盡辦法也會去關(guān)注的。”遲眠沒有回答,諷刺的勾了勾唇。
宋郁白凈的臉更加蒼白了,修長纖細的手指蜷了蜷,青筋凸起,像是在極力克制著情緒,讓自己不失態(tài)。
看著宋郁一言不發(fā)的樣子,遲眠就特別的煩躁,他這個前隊友,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窩囊。
沒了問路的心情,遲眠起身,徑直就朝著門口走。
宋郁卻在這個時候出聲了,聲音很低,卻帶著出塵脫俗看透一切的清明。
“遲眠,你的手……是不是受傷了?”
遲眠的步伐頓住,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媒體那邊更是被李司億瞞的死死的,剛才他也沒有暴露出什么。所以,這個與世隔絕的人怎么會知道呢?
看著遲眠的背影,宋郁苦笑的呢喃了句。
“我擔心的事,果然還是發(fā)生了,下一個,就到謝初陽了吧……”
遲眠被他恍惚的語調(diào)激怒,沖上去,揪住他雪白的T恤衣領(lǐng),惡狠狠的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遲眠,到了現(xiàn)在,你還不肯相信我嗎?楊隊的脊椎,你的手……”宋郁白凈雅致的臉上染上些許癲狂。
遲眠忽然就平靜下來了,松開宋郁的領(lǐng)口,然后嫌棄的抽出一張紙,優(yōu)雅的擦了擦手。
華麗磁性的聲音里帶著云淡風輕的嘲意。
“所以你就為了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在WOG最艱難的時候選擇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