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第三十四章: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池孤影開始幽幽朗讀了起來。
此刻,四周的環(huán)境開始變化,深夜似乎變換了顏色,成為一片落寞的黃昏夜景。
在斷橋頭上。
有一株梅花。
僅只有一株,在獨(dú)孤寂寞地綻放。
“已是黃昏獨(dú)自愁,更著風(fēng)和雨?!?p> 暮色還未消失,卻吹下了風(fēng)雨,梅花無依無靠,卻還要飽受磨難。
孤獨(dú)寂寞之意蓬勃,不光是池孤影,縱然她的隨從,還有此位儒道大家吳良才都渾身一震。
“無意……”
詩到下半首了,池孤影讀起來有些哽咽。
這是她花費(fèi)了很大代價(jià)才得到的。
“無意苦爭(zhēng)春,一任群芳妒……”
池孤影說到第三句,身為儒道大家的吳良才腦袋頓時(shí)轟鳴,身體如同有洪水般的儒氣灌入。
“零落成泥碾作塵……”
“轟轟轟!”
更加恐怖的儒氣席卷而來,黃昏落日之異象開始折疊。
“只有香如故!”
詩畢。
池孤影怔住了。
眼睛流轉(zhuǎn)著從未有過的顧盼。
她真想與先生在一起喝茶吟詩,交談詩樂之術(shù)。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一旁的儒道大家吳良才。
嘴里輕呢。
眼角抽搐。
差點(diǎn)感動(dòng)涕零。
梅花的意境流動(dòng),那種身處孤獨(dú)悲涼的環(huán)境卻一身傲氣,吳良才此刻感同身受。
一旁的隨從,也在呆呆發(fā)怔。
他們此生都未聽過如此美的詩作。
盡管他們不懂詩。
他們也第一次聽說醉吟先生。
但都被此詩深深折服。
“好詩,好詩,老夫從未聽過如此詩作啊!”
吳良才聽完這首詩后。
整個(gè)人的氣息完全不同了。
池孤影看著發(fā)愣。
是的。
他突破了!
儒道之術(shù)大有精進(jìn)。
且在修為上,他也突破了一個(gè)等級(jí)。
“恭喜前輩,賀喜前輩……”
池孤影淺笑,她被這首詩感動(dòng),但也緊緊是被感動(dòng),卻未能向前輩一般,從中領(lǐng)悟大道而突破。
這或許便是她與前輩的差距。
前輩的地位雖沒自己高,但經(jīng)歷的總比自己多,自然感悟得更深。
“謝過池小姐了,不過在池小姐的誠意面前,老夫當(dāng)真是不值一提?!?p> 吳良才搖頭笑道。
“關(guān)鍵還是得靠前輩去拜訪先生才得到的這首詩。”
池孤影皺了皺瓊鼻。
說罷,吳良才沒有第一時(shí)間回答,反而蹙了蹙眉。
“怎么了?”池孤影又問。
吳良才挑眉道:“不瞞小姐,其實(shí)老夫,并沒有見到您嘴里所說的醉吟道友?!?p> “什么?”
池孤影有些驚愣,沒見到,那這首詩作,吳前輩是怎么得到的?
你不會(huì)說是你自己寫的吧?
吳良才苦澀地?fù)u搖頭,嘆氣道。
“我想這位道友還是不想見外人,只派了一位書童前來接待我。”
“書童……”池孤影疑惑。
“但此書童也是深習(xí)禮儀之人,大概是因一直跟在醉吟道友身邊的緣故吧!”
吳良才回憶,對(duì)王林贊嘆有加。
“可這首詩……”
“小姐就不必憂慮了,這首詩的確是那書童給我的,至于他怎么得到,老夫也實(shí)屬不知啊……”
吳良才苦嘆。
說到這。
池孤影腦袋恍惚了。
醉吟先生還有個(gè)書童?
她怎么沒聽說過!
而且,這書童雖是書童,但也能隨意窺探自家先生的詩作嗎?
池孤影搖了搖頭。
她從小活在世家大族,什么儒道高人,世尊都見過,可從未見過旗下書童敢有如此膽量的。
“小姐是有什么懷疑嗎?”
吳良才挑眉,他承認(rèn),他也想過,因?yàn)槟菚f過自己便是醉吟先生。
“不瞞前輩說,先生平日里雖未顯露面貌,但體型卻可看出,似乎不是成年人……”
池孤影嘀咕,讓吳良才心頭猛然一顫。
他奶奶的。
這么一說。
剛才他見到的那小子,不會(huì)就是醉吟先生吧?
一個(gè)隱世高人!
為了體會(huì)凡間的樂趣,就加入了日天宗!
吳良才又想起當(dāng)時(shí)此位書童給自己喝的靈茶,不禁咽了咽口水。
那書童便是醉吟先生,這多半是真的。
自此,吳良才將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池孤影,池孤影聽到后,有些吃驚。
但最后她苦笑。
“罷了,先生的身份我等不必戳穿,咱們走吧!”
“不過,前輩,先生提出的條件,還望前輩答允,我替先生謝謝前輩。”
吳良才一愣,道:“放心,小姐,我這就去找那姓周的,日后日天宗,會(huì)有先生的立足之地。”
……
第二天早晨。
還在為尋找王林這臭小子而頭疼的周大師就聽到丹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傳音聲。
“師尊,師尊,有人要找您!您趕緊躲一下!”
“咦?什么事,愛徒,莫非是找到王林那臭小子了?”
好久沒聽到周藍(lán)伊的傳音,周大師頓時(shí)興奮了起來,以為找到王林那家伙了。
“不……不是……有人要來拜訪您!”
“嗯?誰?”
“吳……吳前輩!”
“噗!”
“什么?”
聽到吳前輩這三個(gè)字,周大師差點(diǎn)站不住,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快,快快!!”
“快將阿七藏起來,將他藏在后山,不要讓他出來?。 ?p> 周大師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趕緊去安排大事。
“哦……哦!”
周藍(lán)伊似懂非懂。
“我走了,你就說,姓周的出去找弟子了,你招待他!”
“他奶奶的,這家伙怎么這個(gè)時(shí)候來,老子什么都沒有準(zhǔn)備?。 ?p> “快走,趕緊走,要是讓他知道那件事,非殺了老子不可!”
周大師焦急大慟,往紫丹山的荒林里跑。
可是……
“姓周,你去哪?難道你不知道老子要過來嗎?!”
“姓周的,老子是貴客!回來接待老子!”
吳良才已經(jīng)趕來了。
還親眼看見了準(zhǔn)備鉆進(jìn)荒林的周大師。
“嗨……嘿,吳道友,真是……那片風(fēng)將你給刮來了?”
周大師汗顏。
“西北風(fēng)!”
吳良才欣慰地笑。
“……”
“周大師真是奇怪?。∫姷轿揖屯牧掷镢@?”吳良才又訕笑。
“啊……吳道友,你有所不知,我這不是看你來了,就想著給你找點(diǎn)野味什么的?!敝艽髱煋狭藫项^。
“咳咳……”
“行了,別說了。我這次來,不是為了詢問阿七的事?!眳橇疾胚M(jìn)入正題。
“?。堪⑵吆弥?!”
“咳咳……我想問你,你是不是收過一個(gè)叫弟子,叫……王林?”
聽到這話,周大師遲疑了一下,之后突然一驚!
王林?
他問這個(g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