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偷天換日
“可是……可是我一旦接了客,太子殿下就肯定不會再要我了呀?!辈耜栠€是要繼續(xù)裝下去,他一定要演出那種傷心與絕望,這樣才能讓喬清語徹底相信自己。
喬清語柳眉微微皺起,伸手拉過柴陽的手,語氣溫柔道:“姐姐,你既然是太子身邊的人,那想必一定有辦法能聯(lián)系到太子,你只要把太子引來教坊司,那還怕留不住太子殿下的心嗎?”
柴陽為了不露餡,忍住惡寒沒有抽出自己的手。
“但是,我現(xiàn)在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啊……我聯(lián)系不到太子殿下?!辈耜栐秸f越委屈,其實他心里是真的委屈,這段演的感情就真摯多了,“都怪那幾個該死的賤女人暗害了我!”
說到這,柴陽目露仇恨,打破了青枝精心給他打造出的那一份高雅氣質。
喬清語微微勾唇一笑,心道這個韶娘雖然貌美,但是也不過如此嘛,看來也只是個沒有腦子的花瓶,竟然連條后路都沒給自己留。
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為她所用。
“沒關系的,姐姐,我有人可以借給你?!眴糖逭Z頓時心生一計,決定來個偷天換日,“看在你我姐妹這么投緣的份上,姐姐可千萬不要同妹妹我客氣?!?p> 柴陽眼神流轉間已是一副感動的模樣,淚花閃閃的看著喬清語:“雪音姑娘,你真是個好人?!?p> “姐姐今后若有什么煩心事,只管來找我便好?!眴糖逭Z笑語嫣然,端的一派良善貼心,“一會我便喚春曉進來給姐姐認認,到時姐姐便讓春曉去給太子殿下傳話便好了?!?p> 柴陽忙不迭的點頭:“真是多謝妹妹了?!?p> “哪里哪里?!?p> 喬清語一雙美眸中閃過一抹志在必得。
晚間,宛明珠便收到了柴陽的來信。
信上說,喬清語急于見蕭云陵已經(jīng)上勾,問她下一步如何做。
“青枝,白日里我讓你給太子殿下送去的盆栽你可送去了?”宛明珠一邊拆卸著自己的釵環(huán),一邊問道身后為她準備梳洗用具的青枝,白日里事忙,她沒來得及問。
“奴婢并未見到太子,只將盆栽交給了太子的侍衛(wèi),”青枝放下手中的毛巾回答道,“太子殿下也并未傳話出來?!?p> “他肯收下盆栽就好?!蓖鹈髦閷Υ艘呀?jīng)甚為滿意。
“明日你再代我向太子傳個話,”宛明珠滿是算計的杏眸在燭光的映照下仿佛一只狡猾的小狐貍,“還有柴陽那邊,也去送個信?!?p> “小姐,你到底在計劃什么事???奴婢真是越來越迷糊了?!鼻嘀υ桨l(fā)覺得看不透自家小姐了,尤其是小姐竟然讓柴陽裝作女人去教坊司的時候。
宛明珠轉過身子,一頭潑墨般的長發(fā)一襲而下,柔柔的貼在她的后頸。
“計劃一件大事?!蓖鹈髦槲⑽⒁恍?,并不打算現(xiàn)在言明,并非是她不信任青枝,只是現(xiàn)在還沒到時候。
青枝點點頭:“我自是知道小姐在計劃大事,可是如今牽扯到太子,奴婢擔心……”
“好了好了,”宛明珠溫婉一笑,卻帶有一股讓人安定的力量,“我自有分寸,不會出事的?!?p> “好吧……”青枝也不好再多說,只好閉嘴服侍著宛明珠洗漱。
翌日,青枝奉宛明珠之命前去給柴陽送信。
柴陽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溜到了教坊司的后門與青枝見面,一見到青枝,柴陽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小姐有沒有說讓我什么時候回去?”
青枝實誠的搖了搖頭:“沒有?!?p> 柴陽頓時哭喪了臉,一副美人傷心欲絕的模樣,看得青枝都不由得心疼了起來。
“小姐讓我轉告你,”青枝實在是不忍再看柴陽這副模樣,“讓你約太子于明日午時在教坊司見面?!?p> “行了,我知道了?!辈耜柾纯嗟拇饝溃幌氲剿€要在教坊司里逗留幾日,他覺得自己十有八九得崩潰,“你幫我問問小姐,我若是在教坊司氣急憋悶而死,算不算是工傷,可否多燒點工錢下去?”
青枝鄭重其事的答應:“我會幫你問的?!?p>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你,”青枝看著柴陽凹凸有致的身材,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的那兩個‘饅頭胸’,今日可千萬記得換成新的,萬萬不要等它餿掉?!?p> “好,我知道了。”柴陽這句話說的咬牙切齒,青筋直暴,“我真是想不明白了,明明有你這么一個大姑娘在,小姐為什么非讓我男扮女裝來這什么教坊司?”
“呵呵,”青枝神色尷尬的干笑了兩聲,“可能是因為我沒有你美吧?!?p> “你!”柴陽氣急。
青枝卻不等他發(fā)火,急忙腳底抹油般的溜了。
氣得柴陽恨不得砸爛了眼前的這個破門,可也只能無奈離去,正當他轉身剛走開沒兩步時,突然被不遠處的一道女聲叫住了。
“韶娘姐姐,你在這里做什么呢?”柴陽一轉頭,赫然看見喬清語正一臉笑意盈盈的站在不遠處的槐花樹下看著他。
柴陽當即便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剛剛他和青枝見面的事不會被她看見了吧?
可是不對呀,他在過來的時候明明已經(jīng)確定周圍沒有人,而且若是有人靠近,憑他的武功應該早就能發(fā)現(xiàn)才對?
“原來是雪音,你怎么也在這?”柴陽壓下心中的慌亂,想要賭一把她是剛到。
喬清語聞言眼神略一閃爍,娉娉裊裊的向柴陽走來:“我剛剛正想去找姐姐聊天,不想姐姐不在房中,有人說姐姐來了后院,故而妹妹才找了來?!?p> 實則是她不放心韶娘,擔心她撇下自己獨自去聯(lián)系太子,所以才派春曉一直盯著韶娘房里的動靜。
柴陽一聽她這話,就知她在說謊,因為他剛剛來后門時,分明是避開了所有人,根本不可能有人看見他,除非這個女人派人監(jiān)視他
看著柴陽神色陰郁抿唇不語,喬清語心里泛起了嘀咕,她該不會是發(fā)現(xiàn)自己派人監(jiān)視她了吧?
“韶娘姐姐,你還未告訴我,你來這人煙荒僻的后院是做什么?”喬清語決定轉移話題,加之她剛剛在韶娘臉上發(fā)現(xiàn)到的那一抹一閃而過的心虛,她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安。
“我……”柴陽一時有些緊張,還未想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