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院門就被徐姨娘的人攔下了,只好轉(zhuǎn)道去找紀然,還好徐姨娘對紀然倒沒什么防范,最后總算如愿見到了老夫人,不然小姐還不知道要吃多大的虧。
紀莞微微一笑:“我沒事,不必擔心,天已經(jīng)很晚了,你安排幾個人將四少爺送回去休息。”
“姐姐,等我長大了就可以保護你了?!?p> “好,姐姐等著,你快回去休息,不然以后長不高怎么保護姐姐。”
紀然有些羞澀雖然不舍但還是乖乖的回去了。
紀莞的院子格外的大,紀莞由言冰扶著回到臥室已經(jīng)有些吃不消了。
“言冰,你先下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守夜了?!奔o莞淺笑道。
“是,小姐?!毖员t疑了下還是退了出去。
紀莞靜坐了一會兒才出聲道:“出來吧,人都走了?!?p> 黑衣男子從房梁上跳下來,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紀莞轉(zhuǎn)身打開角落里的紅木衣柜,從夾層里拖出那個睡得跟頭死豬一樣的男人重重扔在地上。
“你們是誰啊?想做什么?”男人慘叫一聲醒了過來,待看見紀莞,心里暗道糟糕,雖然沒見過本人,但是那個讓他辦事的女子給他看過畫像,剛準備大叫就被身旁的黑衣男子飛快的點了穴道,只剩兩只眼珠子著急的直打轉(zhuǎn)。
“是你!”紀莞看清他的臉瞳孔猛地一縮。
上輩子毀了她名節(jié)的人正是這個惡心的男人,她在痛苦中醒來驚慌失措之下沒來得及多想剛好被前來看望她的紀薇母女撞了個正著,為了保住秘密她聽從徐姨娘的安排做了不少事直到最后嫁給徐玉澤。
不需要多問紀莞就已經(jīng)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人這么早就出現(xiàn)了,看來徐姨娘從紀薇口中得知她的轉(zhuǎn)變有些著急了。
“我能請你再幫我一個忙嗎?不會讓你白做,你應該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幫你做一件事?!睋u曳的燭光下紀莞的神色晦暗不明,半晌才語氣縹緲的對黑衣男子道。
“可以。”黑衣男子有些驚訝,只思忖了一瞬就答應了。
“借你的匕首一用?!奔o莞伸出一只纖纖素手,黑白分明的眸子靜靜看著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目光,一把將匕首放在她手心上,手指觸到她冰涼柔軟的手心不由一顫。
紀莞拿了匕首面無表情的走到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男子面前蹲了下來,目光森然的看著他,然后在他驚恐的眼神中毫不遲疑的朝他胸口刺了下去,不一會便瞳孔渙散如同一條死魚一般躺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紀莞如釋重負的拔出匕首,噴射而出的血液飛濺在她臉上,她眉頭都沒皺一下,隨意在他衣衫上蹭掉了血跡,滾燙的血液汨汨流出來出來在地上形成一灘暗紅,她揉著酸軟的腿站了起來,兩輩子頭一次親手殺人,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壓力的,但是她不后悔。
昏暗的燈光下,身穿白衣女子神情淡漠的站在在血泊中,纖纖素手握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雪白的衣裙上沾染著星星點點的暗紅,如同暗夜里的修羅,看見這一幕,黑衣男子心神一震,他沒想到這個蒼白孱弱的小丫頭殺人會這么利落,著實驚了一下,可是卻并沒有厭惡的感覺,反而從她那張沾了血漬的小臉上看到了一絲倔強。
“給你,抱歉弄臟了你的匕首?!焙谝履凶踊剡^神來少女已經(jīng)站在她的面前,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白皙的臉上幾點艷紅的血漬為她秀麗絕倫的面容平添了一絲嫵媚。
“無事?!焙谝履凶觿e開眼神簡短的道,接過匕首鬼使神差般的從懷里掏出一方錦帕遞了過去:“你臉上有血漬?!?p> “謝謝,我自己有。”紀莞愣怔了下,并不伸手接,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從袖口里抽出繡帕擦了擦臉。
黑衣男子也不覺尷尬,徑自收回帕子,問道:“你想讓我?guī)湍阕鍪裁矗俊?p> 空氣里充斥著淡淡的血腥氣,兩人恍若未聞。
“很簡單,我要你幫我做的事情……”
紀莞說完環(huán)顧了下四周,眼里閃過一絲狡黠略帶歉意的說道:“這里也只能麻煩你處理下了,我怕嚇著我的丫鬟,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你也麻煩是吧?!?p> 黑衣男子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僵在了原地,面罩下冷峻的神情片片碎裂,這就是得寸進尺嗎,可是他好像也并不想拒絕,看著地上的景象,英氣的眉還是皺了皺。
“我去打點水來。”紀莞正欲往門外走。
“不必了?!焙谝履凶哟蟛皆竭^她向外走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拎了桶水和抹布過來,紀莞也只是稍稍驚訝了下便恢復了平靜,干他們這一行的估計早就踩好點了,找個東西不過是輕而易舉。
全部處理好之后,紀莞將窗子都打開散去屋中的血腥味,心里那股勁散去了之后聞著這股味道還是略感到惡心。
紀莞背對著黑衣男子,淡然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冷然:“你可以走了,后院藤架下有一個小洞可容一個人通過,但是我希望你將今晚所看到的事情全都忘了,一個字也不許說出去。”
黑衣男子目光復雜的看著她的背影,應聲道:“我可以答應你?!?p> 說完從窗子縱身一躍離開了。
緊繃的神經(jīng)松懈下來后,紀莞再支撐不住跌坐在軟凳上,低頭看了一眼身上染血的衣裙,厭惡的蹙了蹙眉,還是勉力起身換了身衣服,這才躺在床上,盡管累得不行卻依然無法入睡。
黑衣人按照紀莞的指示很快找到了地方,撩起蔥郁旺盛的藤架,看著露出來的小洞,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個洞對他來說也未免太小了,無奈的搖搖頭將手里的人使勁扔出墻外,明明可以翻墻而出但還是勉強從洞里鉆了出去。
外面是一條僻靜的小巷,已經(jīng)是深夜了,整條巷子里都冷冷清清的,一聲哨響,很快就有幾個同樣身穿黑衣的人朝這邊聚攏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