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玄鶴在搞什么鬼,為什么躲在魔…那里不出來?”
不理會周家人如何救治周廣羽,陳海平扭頭看向錢庭玉,厲聲喝道,只在說道魔神空間的時候稍微頓了頓,顯然不想其他人知道底細。
“我…我?guī)煾嫡诏焸木o要關(guān)頭,沒…沒法出來…”
兩個大境界的差距完全就是天上地下的區(qū)別,面對陳海平的強勢逼問,錢庭玉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吳玄鶴丹田破裂,即使費盡心思又有何用,到最后還不是注定竹籃打水一場空!”
似乎對吳玄鶴很是不屑,陳海平冷哼一聲道。
陳海平是食氣巔峰人物,又是朝鳳閣閣主,背后還有大靠山,無論修為、地位還是身份都在吳玄鶴之上。
即使有了鄭橫空這個新晉食氣境大師兄,錢庭玉這一脈也遠遠不能跟對方相比,面對這種強勢人物,一向自詡身份的他完全興不起對抗的念頭,只能唯唯而喏。
“不知前輩忽然駕臨青陽觀,還催動青陽鐘召喚我等,有何要事?”
最后還是馮枕山看不下去了,插話打斷了陳海平的咄咄逼人,不卑不亢地問道。
雖然陳海平名義上度青陽觀有管理權(quán),但這種不經(jīng)當?shù)赜^主允許就強行闖入的做法,其實是非常忌諱的,如果遇到某個強勢的觀主,必然會和陳海平暗起齷齪。。
他之所以敢這么做,明擺了就是吃定吳玄鶴身負重傷而且背后無人,無力跟他翻臉而已。
被一個洞竅初期的晚輩這么夾槍帶棒,陳海平當場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招忌諱,不好明面上說什么,只是重重哼了一聲道:
“聒噪,你知道什么?”
他這一哼暗含法力,當場就震得馮枕山心血翻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面色發(fā)白的馮枕山,心中暗暗記下了對方一筆,陳海平不跟他歪纏,威壓盡出,緊緊盯著青陽觀諸人道:
“一年前,有妖孽偷入朝鳳郡將劉家滿門殺絕。事后調(diào)查才發(fā)現(xiàn),劉家竟然暗藏了我祖師一脈遺失的一件寶物,他們死不足惜,卻連累這件寶物也被那個妖孽竊走。
后來,首陽山曾出現(xiàn)異狀,應該是那個妖孽觸動了那件寶物,首陽山歸你們青陽觀管理,那個時間前后,你們可有人去過那里,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殊情況?”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語氣陡然變得極為嚴厲:
“如果有人發(fā)現(xiàn)線索,我必不吝賞賜,如果有誰知情不報,甚至敢偷瞞那件寶物,我必定讓他神魂俱滅、生不如死!”
一聽這話,葉貫就心臟狂跳,陳海平說的明顯就是那條螭龍,所謂的異寶多半就是太初盈虛經(jīng)所化金書。
以對方食氣境的修為,撒謊根本就毫無用處,難道真要交出法訣不成?就算我交出了法訣,對方就能放過自己么?
無數(shù)念頭在葉貫心中打轉(zhuǎn),他頓時方寸打亂、心亂如麻,好在他站得靠后,又低著頭,陳海平一時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狀。
不給眾人思考的時間,一點馮枕山,陳海平厲聲喝道:
“一年前,你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有誰為證?”
這個架勢已經(jīng)與審問犯人無疑,但在他強橫的實力下,又牽扯到注神真人,馮枕山不敢質(zhì)疑,只能將憤恨藏在心底,咬著牙關(guān)道:
“那時我在底下…”
指了指地底,又補充了一句道:
“錢師弟可以為我作證!”
說到這里,他已經(jīng)是臉色慘白,不為別的,只為自己技不如人、受人如此羞辱而悲憤難忍。
不理會他眼神中的憤恨,陳海平將目光移向錢庭玉,冷聲道:
“他所說可否屬實,敢有一句虛言,我現(xiàn)在就斃了你,看你師傅能耐我何?”
這等對待囚犯的態(tài)度,錢庭玉氣得臉色紫黑,雙目都要噴出火來,正要不顧威脅厲聲抗辯,門外卻忽然傳來一聲冷喝:
“陳師兄好威風、好煞氣,欺負一個才凝法境的后輩,果然不愧為食氣境高人!”
冷哼聲中,殿門大開,鄭橫空大步而入,趙卻虎緊跟其后,不知道為什么,兩人竟然主動出了魔神空間。
看到鄭橫空,葉貫頓時大松了一口氣,提起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修煉太初盈虛經(jīng)才一年,他已經(jīng)深深體會到這門道法的玄妙,不論是能自動適應修煉者還是對生命的加成,每一樣都可稱得上絕世無雙。
這種東西,他自然不想和任何人分享,沒想到,就在他以為絕無幸理的時候,救星卻來了。
才進青陽殿,鄭橫空就抬手一招,青陽鐘猛然一震脫離陳海平的掌控,飛入他手中。
陳海平雖然有部分權(quán)限,但畢竟是客非主,真正的主人現(xiàn)身,就再也控制不了青陽鐘了。
才一入手,極強的青光就四散而出,整個青陽山都開始呼嘯震動,無數(shù)符箓憑空出現(xiàn),勾勒出一個巨大的法陣。
之前只是封山,而現(xiàn)在,鄭橫空已經(jīng)全力啟動了青陽山護山大陣。
雖然才進階食氣境不久,但手持青陽鐘,又有護山大陣守護,他已經(jīng)不遜色周開貞和陳海平兩位老牌食氣境修士,遠勝同階的周正河。
毫不客氣地與三人對視,鄭橫空冷聲道:
“周閣主、陳閣主,這是我青陽觀,除非有注神真人詔令,否則,任何外人都沒有資格在這里喧賓奪主!”
“鄭橫空,你…你好膽!”
沒想到這個幾年前還自稱晚輩的鄭橫空如此不給面子,陳海平氣得七竅生煙,不顧地利優(yōu)劣,身上猛然爆發(fā)極強的黑光,一個碧綠的小碗在黑光中起伏不定,正是他的法器四海碗。
另一邊的周開貞、周正河更是一言不發(fā),紛紛祭出了法器。
周家早就和吳玄鶴勢成水火,只是懾于門規(guī)不能動手而已,但對食氣境之下的小輩卻沒有這等限制。
鄭橫空的強橫正中他們下懷,紛紛起了趁機減除吳玄鶴羽翼的念頭。
看到長輩們都這樣,葉貫等人更是毫不客氣,紛紛祭出了法器,青陽殿頓時劍拔弩張,要不是有陣法護持,這個大殿當場就要被強橫的法力壓成碎片。
同時面對兩位食氣境后期大高手和一個食氣初期,鄭橫空卻毫無懼色,他老農(nóng)一般的身軀里陡然升起一股強橫無比的氣息。
這一刻,他仿佛身化頂天立地的魔神,睥睨四方、縱橫無忌,蘊藏著難以抗拒的殺伐和壓迫力。
一旁的葉貫心頭劇震,在魔神空間廝殺這么久,他對這種氣息再熟悉不過來,這明顯是魔神的殺伐真意。
跟他抗衡的三人更是齊齊臉色大變,身為食氣境高手,他們更能體會這股氣勢中蘊藏的東西,異口同聲地喝道:
“你這是什么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