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zhí)ь^。
華山山腳,一片廣闊空地上,旌旗招展,人山人海。
居中的是華山派,身后一面旌旗,上書‘華山派’,迎風(fēng)招展,風(fēng)清揚、岳不群并排而坐,身后站著封不平、成不憂、寧中則,還有一眾華山派弟子,顯得陣容頗為強大。
左側(cè)是衡山派李越帶著的方靜、林平之,五岳中來的人數(shù)最少,最為寒酸。
接著依次是嵩山派左冷禪,陸柏、丁勉,帶著五六個年輕的弟子,恒山派的定閑、定逸兩位師太帶著幾位年輕的弟子,還有一個有些不倫不類的和尚,應(yīng)該是不戒和尚了,泰山派則還是天門道長帶隊,后面站著五六個年輕的弟子。
華山派右手邊,則是少林方證、方生帶著兩個弟子,覺月并沒有來,武當(dāng)有沖虛、凌虛兩位道長出馬,身后也跟著兩個小道士,沒有見到漢元。
峨眉依然是金光上人帶著弟子,青城派還是候人英帶隊,后面跟著七八個青城弟子,對候人英都顯得很敬重,一副以他馬首是瞻的樣子。
其余的李越都不認(rèn)識,就不在關(guān)注了,閉目養(yǎng)神,蓄勢待發(fā)。
幾千個江湖人物聚聚在一起,很容易發(fā)生矛盾,打了起來,不過在場的幾乎算是正道武林的代表,倒沒人不開眼,敢鬧事。
大部分江湖人,都盯著坐在那里的各個江湖大佬,竊竊私語。
“你看,那就是華山宿老,風(fēng)清揚風(fēng)老前輩了,據(jù)說他的劍法超凡入圣,為當(dāng)代武林劍法第一?!?p> “是么?可是這風(fēng)清揚都一大把年紀(jì)了,即使劍法高絕,內(nèi)力深厚,可是體力跟不上了,最多能爆發(fā)一輪,就沒有戰(zhàn)力。”
“是啊,歲月不饒人啊?!?p> “那你認(rèn)出誰是風(fēng)二中了么?”
“沒認(rèn)出來,不知道站在寧女俠旁邊的那個青年是不是了?!?p> “那是令狐沖,華山新一代的大弟子。”
“那我真的不知道誰是風(fēng)二中了。”
“……”
場中群豪紛紛猜測,到底誰才是風(fēng)二中,連不知內(nèi)情的各位大佬,都頻頻看向華山派方向,心里也是暗暗猜測,不過看到岳不群、風(fēng)清揚都是閉目養(yǎng)神,沒好意思問。
臨近晌午,突然遠(yuǎn)處傳來一聲長喝:
“東方教主駕臨!”
群雄運起目力瞧去,只見遠(yuǎn)處一架罩著青紗的車攆,車攆上隱約斜躺著一個紅色的身影,由四個著日月神教黑衣服飾的大漢抬著,縱躍而來,身后跟著十來位服色各異,男女都有的人,其中一人手里舉著一面黑底大縞,上書四個金色的“日月神教”大字,背面則是黑底金色的日月圖形,再后面緊跟著兩三百位日月神教弟子,浩浩蕩蕩,鋪面而來。
幾個呼吸之間,日月神教眾人就已經(jīng)到了群雄面前。
群雄大部分被日月神教眾人氣勢一激,全都站了起來。
一時間,氣氛凝重,如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沒有人發(fā)出一絲聲音。
手持大縞的人,向前幾步,大縞往地上一插,手臂粗細(xì)的長長縞桿插入地面,大縞迎風(fēng)咧咧招展,此人臉色蠟黃,正是日月神教青龍?zhí)锰弥?,‘黃面尊者’賈布。
“東方教主當(dāng)面,爾等還不下跪迎接?”
岳不群跨前一步正待說話,突然一聲爆喝:
“魔教崽子,此地不容爾等猖狂!”
人一躍而出,長刀掄起,往那人頭上斬去。
賈布冷哼一聲,眼里射出寒芒,放開縞桿,縱身躍起,左手往刀面一撥,右手一掌,印向來人胸膛。
賈布動如迅雷,疾如電閃,來人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賈布一掌狠狠拍在胸膛之上,“咔嚓”,胸口凹陷了下去,翻滾著向地面倒去,空中噴出一口帶內(nèi)臟的鮮血,啪嗒砸在地上,抽搐兩下,就沒了生息。
賈布翻身落地,看也不看地上的尸體一眼,環(huán)視群雄一圈,嘿嘿冷笑道:
“還有誰?敢冒犯我日月神教的神威?”
“哼,好狠毒的魔教崽子,老道來會會你?!?p> 賈布回頭看去,卻見一老道手提長劍,越眾而出,臉色一冷,哼聲道:
“天門,這么著急來尋死?本尊者成全你!”
天門道人長劍一擺,也是冷冷一笑,道:“魔崽子,別在那逞口舌之利,還是手下見真章吧?!?p> “道長且慢,容岳某說一句。”
岳不群怕天門道長有任何閃失,急忙阻攔。
誰知天門一擺手,道:“岳師弟莫急,待貧道取了這魔崽子的狗命再說。”
賈布嘿嘿冷笑,偷偷看了東方不敗一眼,見他沒反應(yīng),這才抽出彎刀,耍了個刀花,左手手指一勾,囂張道:
“老牛鼻子,來呀!本尊者今天就送你上路?!?p> 天門道長本來就脾氣暴躁,嫉惡如仇,見這賈布如此輕視于他,怒吼一聲,長劍一展,就往賈布攻去。
岳不群本來還想勸說幾句,見此情況,只能退了回來。
天門道長顯然已經(jīng)怒極,泰山劍法展開,招招搶攻,且招招都用盡全力。
賈布則運起身法,暫避鋒芒,游走于一旁,瞅到機會,彎刀就從詭異的角度斬出,逼得天門道長不得不后撤防守。
兩人翻翻滾滾,很快就斗是幾百招,天門道長有些氣喘,賈布瞅準(zhǔn)天門招式連接的破綻,怒道:“著”,彎刀如幻影,先是彈開天門道長的長劍,一刀往天門胸口疾斬而下。
眼看天門道長就要被開膛破肚,突然斜處疾飛來一塊子,“噹”的一聲,擊在賈布的刀尖上,石子被撞得粉碎,彎刀被擊得失去準(zhǔn)頭,唰的一聲劃過道弧形寒光,割開了天門道人的右臂,右臂受傷,天門道長再也把持不住手里的長劍,“當(dāng)啷”掉在地上。
賈布驚駭?shù)氖盏逗蟪?,警惕的看著四周,喝道:“誰?!”
東方不敗慵懶低垂的眼皮,稍稍一抬。
岳不群急忙搶上前幾步,扶住天門道長,手指連點,封住天門手臂上傷口附近的穴位,止住鮮血,關(guān)心的問道:“天門師兄,你沒事吧?”
天門道長臉色蒼白,搖了搖頭,喘著粗氣,道:“岳掌門,貧道給你們丟臉啦?!?p> 岳不群搖頭道:“天門師兄說的哪里話,先好好休息吧?!?p> 這時天門道長的幾個弟子圍了上來,岳不群轉(zhuǎn)頭對他們說道:“把你們師父扶下去休息?!?p> 說罷,把天門道長讓給那些弟子們扶著,站起身來,對賈布一拱手,朗聲道:
“閣下應(yīng)該就是‘黃面尊者’賈布吧?岳某來領(lǐng)教閣下的高招?!?p> 賈布回過神來,盯著岳不群道:“你就是華山派掌門岳不群?你們?nèi)A山派風(fēng)二中,殺害本神教的圣姑與光明右使,你華山派怎么說?”
岳不群眼皮都不抬,淡淡的說道:“殺了就殺了,你們?nèi)赵律窠虤⑽覀兾逶绖ε傻牡茏舆€少么?”
“好??!好得很!”賈布怒極反笑,道:“既然敢殺我日月神教之人,今天華山派上下,雞犬不留!”
“哼!口氣不小,也不怕閃了舌頭!”岳不群沉著臉,冷哼一聲,道:“想要殺我華山派之人?問過岳某手中長劍沒有?看劍!”
說罷,手里長劍迅速出鞘,朝賈布的面門就是一刺!
華山劍法,‘白虹貫日’。
賈布彎刀封住面門,順著長劍朝岳不群削去,岳不群右手微微后撤,劍尖抖動,籠罩賈布胸前數(shù)位大穴。
賈布彎刀一個詭異的翻轉(zhuǎn),刀背往劍上一圈,化解點向胸口的長劍,刀刃順勢朝岳不群咽喉抹去。
岳不群不敢怠慢,暗運紫霞神功,臉上露出紫色云韻,長劍蹦開彎刀,身隨劍走,轉(zhuǎn)到賈布側(cè)面,劍尖如閃爍的毒蛇頭顱,疾噬賈布腋下,賈布長嘯一聲,不管岳不群刺到腰部的長劍,彎刀如一道銀色彎月墜落,斜斬岳不群的胸腹之間。
兩人以快打快,招招兇狠,式式奪命,岳不群劍法精妙,賈布刀法詭異兇狠,一時之間,也難以分出勝負(fù)來,在場中打成一團。
“這月掌門的劍法真是精妙絕倫啊,深得華山劍法的奇、險二字要訣?!睕_虛道長嘆道。
“嗯,不過這賈布的刀法夠詭異兇狠,好像不是中原武功的路數(shù),師兄,可看出來是哪派的刀法?”凌虛道長皺著眉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激斗的兩人。
沖虛搖搖頭道:“應(yīng)該是西域那邊流傳過來的,看不出是何派刀法,我們對西域了解的太少了?!?p> “啊,師兄快看,岳掌門換劍法了,這劍法當(dāng)真精妙無雙?!绷杼摰篱L驚呼。
沖虛道長定睛一瞧,果然,岳不群劍尖低垂,賈布每攻上來一招,他總能精準(zhǔn)的找到破綻,隨手一劍就能逼得賈布回刀防守,或者閃避躲開,已經(jīng)過了幾十招了,賈布竟然沒有一招是使完整的,都是中途就被迫換招或者后退、閃避。
“獨孤九劍?”沖虛喃喃道。
“什么是獨孤九劍?”凌虛好奇問道。
“獨孤九劍是風(fēng)清揚老前輩獨門絕學(xué),只攻不守,盡擊對方破綻?!睕_虛緊緊盯著岳不群,頭也不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