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派,虎嘯堂。
眾人分賓主落座,李越年紀(jì)雖輕,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一個人敢小覷他了,一番謙讓,李越坐于右首位。
有意思的是,嵩山奉茶弟子上完茶,還狠狠盯了李越一眼,才退下去,李越微微一笑,自然不會與其一般見識。
茶過一巡,左冷禪臉色也恢復(fù)了些許紅潤,清了清嗓子,道:
“各位遠(yuǎn)道而來,左某在此有禮了。”
說罷,拱手一禮,眾人都紛紛起身回禮,李越也不例外,別人現(xiàn)在笑臉相迎,自己也不能太過桀驁。
待眾人重新落座,左冷禪才繼續(xù)開口道:
“左某與李掌門有些許誤會,今天,少林的方正大師,武當(dāng)?shù)牧杼摰篱L,還有各位前輩,掌門都在,左某斗膽與李掌門解開誤會,重歸于好,不知李掌門以為如何?”
說罷,盯著李越,眾人一怔,費彬、樂厚可是死于李越之手,如此大仇,在左冷禪嘴里,竟然變成了些許誤會,心里暗暗佩服,左冷禪能屈能伸,冷漠無情的梟雄之心。
李越眉毛一挑,心里也是暗暗佩服這個老狐貍,沉吟道:
“左盟主,李某想問,本門的魯連榮長老之死,可是嵩山派所為?”
左冷禪自然知道魯連榮已死的消息,本來剛開始,就想向李越說明的,誰知李越話都不待說,就直接動手。
左冷禪搖了搖頭,眼神誠懇地道:
“絕不是嵩山派所為!左某雖不才,做過的事也不會推脫的。”
李越眉頭一皺,其實他與沙天江交手,就知道不是沙天江所做的,沙天江是左撇子,與魯連榮傷口方向不符,現(xiàn)在看左冷禪這樣子,又多信幾分,江湖上用刀的雖多,不過只要李越碰到殺害魯連榮的兇手,從用刀路數(shù)上,李越自信看得出來。
李越點點頭,隨即拱手道:“好李某信左盟主,既然是誤會,能解開自然是最好的?!?p> 左冷禪暗暗松了一口氣,就怕李越太年輕,硬是戰(zhàn)到底,到時候,自己辛苦積攢的家業(yè),不知還有沒有剩下的。
“阿彌陀佛,兩位都是正道武林翹楚,能握手言和,功德無量??!”
“是啊,我們可不能內(nèi)斗,平白便宜了魔教崽子。”
方生、凌虛也是暗松口氣,出言恭賀。
岳不群、定逸、天門各對視一眼,也是松了口氣,也隨著恭賀兩派重歸于好。
解風(fēng)等幾人或真或假,都紛紛出言恭賀。
李越與左冷禪滿臉笑意,答謝各位,誰能想到,在一刻鐘之前,兩人還舍命廝殺?
左冷禪滿臉笑意,道:“李掌門繼位大典時,左某剛好有要是在身,未能親自趕往恭賀,心里覺得甚憾,今天左某補上,恭賀李掌門繼位,衡山派后續(xù)有人了?!?p> “左盟主客氣了,其實李某今日來,是有要事與左盟主相商的?!?p> 李越也是面帶笑意,這時候雙方雖然在心里各自罵娘,臉上也得笑嘻嘻的。
左冷禪與眾人都一愣,李越今天來不是砸場子的嗎?還有什么事情?
左冷禪迅速調(diào)整心態(tài),問道:
“李掌門,何事?但說無妨。”
群雄的眼睛都看著他,李越深吸一口氣,掃了眾人一眼,道:
“我衡山派決定退出五岳聯(lián)盟!”
一語既出,眾人皆驚。
岳不群、定逸師太、天門道長各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慌,如果衡山派退出,他們想讓衡山派頂住壓力的心思,就都落空了。
定逸師太快人快語,道:“李掌門,好好的,怎么退出聯(lián)盟了?我們五岳劍派是抵抗魔教的中流砥柱,可不能散了啊。”
“是啊,李掌門,五岳劍派相互扶持,已有一百多年,怎么突然要退出了?”
“對啊,五岳劍派一直互相扶持,才走到今天,李掌門怎么說退出就退出了呢?”
岳不群,天門道人紛紛勸誡,左冷禪則坐在哪里沉思。
方生,凌虛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方生開口道:
“李掌門,五岳劍派,是正道抵抗魔教的中流砥柱,衡山派退出了,正道如何抵抗魔教?”
李越一笑,道:“方生大師,凌虛道長,正道武林的泰山北斗乃少林、武當(dāng),五岳劍派可不敢稱抵抗魔教的中流砥柱,再說,衡山派人少、勢微,退不退出,對抵抗魔教也無甚影響的,況且,退出聯(lián)盟了,也能抵抗魔教,是不是?”
方生、凌虛哪曾想,手里握著對付日月神教的刀,有一天突然撒手不干了,一下子麻了爪,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左冷禪若是在李越打上嵩山之前,也絕對不同意的,但現(xiàn)在看到衡山派實力的一角后,心思發(fā)生了改變,衡山派現(xiàn)在是不可能控制得住的,別說吞并了,衡山派若在盟里,自己還能不能當(dāng)穩(wěn)這盟主,還是未知之?dāng)?shù),既然留著衡山派礙手礙腳,不如順?biāo)浦郏?p> 想到這,左冷禪開口道:“既然李掌門提出要退聯(lián)盟,左某本人并無意見,不過雖然退了聯(lián)盟,還是希望衡山派與正道武林一起,共進(jìn)退,抵擋魔教?!?p> 天門道長聞言,呼地站起來,急道:
“左盟主,萬萬不可啊,衡山派若退出聯(lián)盟,以后江湖上就沒有五岳劍派了呀,還請左盟主收回成命?!?p> “還請左盟主收回成命!”定逸,岳不群兩人,也站了起來懇求道。
“這……這,你們與李掌門說吧,左某沒意見?!?p> 三人都看向李越。
李越冷眼旁觀,稍微思索,便明白幾派的意思,暗嘆一聲,罷了,看在都是華人的份上,拉一把吧。
李越對三人一拱手,道:“天門師叔,定逸師太,岳師叔,你們莫急,李某今日還有一事宣布,下個月十五,也就是十月十五,李某將在衡山舉行四海商盟成立儀式,誠邀各派掌門參與,如果各位有意,我們還是盟友啊?!?p> 眾人一愣,四海商盟是什么?聽其名號,好像是商會啊。
“請問,李掌門,這四海商盟到底是何盟約啊?”
李越喝了口茶,道:
“四海商盟簡單的來說呢,就是我們團(tuán)結(jié)起來,一起去外面賺銀子,中原太小了,外面的天地?zé)o限大,而且滿地財寶,我們沒必要,天天在這打生打死?!?p> 還真是個商盟,眾人面面相覷,現(xiàn)在幾乎每派,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心里清楚,天天喊著為了武林正義,不都是為了多賺些銀子么?
“阿彌陀佛,李掌門真是宅心仁厚,不知少林可以參加不?”
方生腦子轉(zhuǎn)的快,少林雖然家大業(yè)大,但弟子也是眾多,開銷極大,靠著那點收租和香油錢,也僅僅維持,每次師兄一提起銀子,都是眉頭緊蹙,不知道的還以為師兄是得道高僧,不屑金銀俗物呢,不得不壓心里的惱怒,出言問到。
“當(dāng)然,在座的各位都可以參加,拉上要好的盟友參加也行,這并不是什么緊密組織,只是李某想聯(lián)合所有華人,一起賺錢,減少自己人起沖突的協(xié)調(diào)組織而已,外面的世界很大,大家不用擔(dān)心沒銀子賺?!?p> 好嘛,眾武林高手聚會,變成商業(yè)聚會了。
眾人心里都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李越言之鑿鑿,應(yīng)該不敢逗弄他們那么多人玩吧?
左冷禪微一思索,就明白了,不由嘆服李越的大方,且根據(jù)資訊堂消息回報,衡山派近一年,突然變得寬裕起來,左冷禪還奇怪呢,原來人家早就找到財路,才不屑于五岳聯(lián)盟,和日月神教爭奪那點利益。
“好,十月十五,左某定親自到衡山會盟?!?p> 左冷禪率先表態(tài)了,眾人一陣訝然,你這才剛跟人家打死打活的,這樣急切真的好嗎?
他們誰能理解左冷禪的煩惱?屈居于少林如此龐然大物身側(cè),弱小時還好,能得到庇護(hù),現(xiàn)在強大了,不敢與少林搶食吃,只能另謀出路,才想著通過吞并其余四岳,壯大自身,走出少林的陰影,左某也不容易啊。
“岳某也會準(zhǔn)時會盟!”岳不群表態(tài)。
“貧道這就回山,上稟掌門,準(zhǔn)時會盟?!绷杼摰篱L也不落人后。
“貧尼也是。”定逸師太。
“貧道也會準(zhǔn)時上衡山?!碧扉T道長的。
“解某這就回稟幫主,請幫主定奪?!苯怙L(fēng)
……
在座的各派掌門,高手都一一表示想?yún)⒓铀暮I堂恕?p> 剩下的沒什么大事了,大家都很識趣的沒再提五岳聯(lián)盟之事。
左冷禪因為受傷,而且也急著去安撫各師弟的情緒,畢竟樂厚剛被李越殺了,現(xiàn)在又準(zhǔn)備與人家締結(jié)新的盟約,自然得好好安撫一下,所以也沒再留各位掌門高手。
各位掌門,高手也急著回門派準(zhǔn)備盟約,就都匆匆告辭了。
李越師徒與岳不群夫婦走在一起,聊著天。
“岳師叔,李某這次想順道去華山一趟,不知師叔是否歡迎啊?”
岳不群一拱手,笑道:“李掌門能上華山逗留幾天,當(dāng)是華山之幸啊,哪有不歡迎的,那我們就結(jié)伴同行吧?”
李越也是拱手回了一禮,道:“那就打攪岳師叔了,李某上華山見一位前輩,不會影響岳師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