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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法醫(yī)

第43章 成為人質(zhì)

大明女法醫(yī) 天心媚骨 2088 2020-10-12 00:03:00

  李張氏的個頭不小,九個月了,孩子還沒有入盆,又身體無恙,那應(yīng)是孩子的頭偏大。

  因考慮到李張氏這時候回去,必又有一番張羅,簡清二人若是跟了去,肯定要叨擾對方不得安寧。簡清決定次日再去。

  回到家,已經(jīng)到了掌燈時分了。

  崔氏為簡清端來一碗疙瘩面,玉米面里和著白面,里頭加了些切細了的咸菜碎末,雖依然是清湯寡水,沒什么油水,但比起前些日吃的要好太多了。

  之前,趙棣打發(fā)了十兩銀子,簡清問母親要了一兩銀子拿去作了李實家里的奠儀。九兩銀子抵得上簡清三年的薪水了。不過,最近母親為家里添置了不少東西,花費應(yīng)該不少,也不知還剩多少錢?

  簡清端著碗在吃,母親拿了一件青緞面新羊皮襖出來,喜滋滋地讓簡清試試。襖子做得并不大,簡清穿著應(yīng)是很合身,但她沒有脫身上的破羊皮襖,“這件顏色也不鮮留著給弟弟穿吧!”

  “哥哥,我不要,我坐在學堂里暖和著呢?!焙喅阂呀?jīng)上了炕,躲在被窩里了,嚷嚷道。

  “澈兒吃了沒有?”簡清端了碗坐到炕上,邊吃邊問弟弟。

  “吃了,和哥哥吃一樣的?!焙喅旱男∧X袋朝哥哥身邊湊過來前額貼著哥哥的腿,“哥哥,殺死李班頭的壞蛋抓住了嗎?”

  “還沒有?!?p>  簡清三兩口將一碗面疙瘩喝到了肚子里。她終究還是沒有穿母親給她新做的羊皮襖,進了里間。

  兩個月前,簡沖在河邊跌的那一跤,只是個引子,把一些陳年舊疾,還有這些年壓積在心頭的憋屈都給摔出來,以至于,一臥不起。

  一直以來,家中并無余糧,自然也沒錢為簡沖抓藥。

  這兩天,父親喝了藥后,看著氣色好多了。

  簡清坐在腳踏上,開始為父親說李實的案件,“明明李張氏已經(jīng)九個多月了,為何他家婆子之前會說八個多月呢?這絕對不是口誤?!?p>  簡沖每次只是認真聽,因為自己不在現(xiàn)場,也沒有進行過調(diào)查,他從來不會多言。

  此時也一樣。直到崔氏進來,低聲道,“王爺又來了!”簡沖這才抬起頭來,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不得不說道,“請進來吧!”

  簡清起身迎了出去,趙棣已經(jīng)撩開了門簾子,一身黑底蟒紋織金錦面黑云豹氅衣,真正令這陋室之中蓬蓽生輝。

  簡清退開兩步,指著床前原本一張凳子,“王爺請坐!”

  簡沖要掙扎著起身行禮,趙棣抬手止住了,“不必多禮!”

  崔氏出去了,一時間,屋里三個人都默默無語。

  好半晌,簡清問道,“王爺來,是為京城中事嗎?”

  “不錯!”趙棣對簡沖道,“京城中事,我昨晚已經(jīng)為令郎剖析過一遍了。方才,北平送信來,北元有一小股力量有異動,父皇命我和寧王即日出征。我今晚就要走。這是最后一次,若你果真不愿理會京中之事,我以后也絕不再多言?!?p>  簡沖看著簡清,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

  見此,趙棣已知有戲,他招招手,張度從外面進來,從袖口里抽出兩張銀票來,遞給簡沖,躬身退下去。

  “當年我隨一干新科進士在大理寺觀政時,先生曾指點過我‘格物致知’的原理,也曾囑咐我一定要記住‘獄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檢驗’?!?p>  “這是宋慈宋提刑說過的話?!焙啗_謙遜地道,“賤民不過努力照著他說的去做罷了。殿下千萬別叫先生了,賤民實在是擔不起!”

  趙棣大約是不太會說一些客氣話,頓了一下,“簡清若去京城,這一路所費不少,這些銀兩,一部分權(quán)做路費,另一部分留給先生養(yǎng)病。”

  簡清道,“殿下賞賜,原不該辭,只是簡家乃貧賤之籍,家有余糧會遭人非議。況且,今日清兒得罪了城中書塾先生,澈兒明日去上學必定會受先生不待見,于學業(yè)有礙。賤民想待病養(yǎng)好了,即往北走,遷居保定府,謀份差事?!?p>  北元年間,北元政府秉著“拔其地,屠其城”的宗旨,對老百姓進行大肆殺害,其中以保定府受害最深。嘉佑帝幾番下旨要求百姓北遷,并對遷移的百姓提供了不少惠民政策,其中給予沒有田地的鄉(xiāng)民每戶十五畝的耕地,再額外給二畝地專門種植蔬菜,如果家中還有壯勞力可以再多給耕地進行耕種,且不限多少,且三年免賦便是其中之一。

  但簡沖想要遷居保定府,卻并不是為得一塊地,免三年賦稅而去的。簡家是賤戶,不是良民,根本沒有資格得到土地。

  簡清想明白其中關(guān)節(jié),猛地抬起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趙棣。

  趙棣朝她瞥過來一眼,繼而抬頭對簡沖點頭道,“如此甚好,正好宛平縣缺一個仵作,若先生去正好!”

  趙棣走時,簡清并沒有起身相送。他走后,簡清依舊在腳踏上坐了許久。她盯著父親手里的兩張銀票,有種想沖過去抓在手里撕掉的沖動,趙棣這樣一個人是如何一面喊“先生”,一面又將她父母家人弄到北平府去做人質(zhì)的?

  “父親,是孩兒害了你們!”簡清抿了抿唇,她早就知道,若是堅持自己的信念會很難。前世,她親眼看到過當刑警的同事家人被黑幫毒販報復,她那時候難免會慶幸自己是孤兒,沒有父母兄弟,也做好了一輩子不結(jié)婚不生子的準備。

  她不怕死,卻害怕親人因自己而受迫害。她看到崩潰的同事,也自認做不到自己在前線沖鋒陷陣,親人在后方被匪徒惦記迫害。

  可是一直到現(xiàn)在,她都沒有放棄自己信念的想法,甚至非??咕埽至钏械叫呃⑴c不恥。

  她有什么資格為人子女,做人兄長?

  “你不要這樣想,父親深思熟慮過。這里是代王的地盤,且最近靈丘縣城里一舉出了兩樁命案,事很多。再加上之前北泉村的一樁,一共三樁。遲早朝廷要派人來查。若蔣中林是個好縣令且罷了,若不好,我們都要跟著受牽連。并非爹爹膽小怕事,一來為蔣中林丟了性命劃不來,二來爹也不忍你弟弟母親受牽連?!?

天心媚骨

2/2;今天的更新,我知道你們手里有票,一定愿意投給我。懸疑是小眾冷門,請多多關(guān)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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