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片狼藉的魔都戰(zhàn)場,在三星法杖的作用之下,面攤小哥身體恢復(fù)的同時,神智似乎也變得清明了許多。
小哥說愿意替我們留下來查看溟水的變化,被我再三推拒之后,這個想法還是得到了落實。
因為狐貍說溟水畢竟不能沒有人看管,或者等我們一走,金木喬他們就愿意上來了也說不定,屆時有人通風(fēng)報信總要方便許多??紤]到我們之中最熟悉魔都的就是小哥,我便同意了。
離去時小哥第一次告訴了我他的名字,芳菲歇去何須恨,夏木陰陰正可人。涼夏,真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走在寬闊大道上,四個人卻零零落落的走著,一個在前,另一個一定在后,交錯相疊,距離似乎正在越拉越長。
為了避免這樣的尷尬持續(xù)進行,我正琢磨著開口說點什么,朝卻意外的蹦跶到我身邊,依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小公主模樣:“你怎么曉得來找我求救啊?”
這話的潛意思就是:嗬,不錯嘛凡人,居然還曉得來找我?guī)兔Γ次叶鄠ゴ?,瞞著家里人還是來了,是不是特別仗義,還不快夸我......
她既然這番不客氣,我自然也就實話實說道:“我不是找你求救啊,我是找土之一族?!?p> 雖然不知道我是如何猜到的,可南確實是她叫來的,這番話之下,倒顯得他們二人關(guān)系有多特殊一般,朝的臉色立即紅了起來。
南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氣氛頓時又變回了原先的尷尬,思考了一下可能是我的問題,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只是我沒想到來的是你,怎么說你哥哥垚也算欠這丫頭一筆賬,現(xiàn)下便想當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臉皮也是夠厚的......”
話說完,氣氛降了又降,空氣顯得更加寂靜了,說得明明是些實話,可這氣氛又不由得讓我懷疑是自己那句話說錯了。
“這個金剛杵也算是一種回饋了吧~”,狐貍突然幽幽的插了一句嘴,隨后又問了一句:“接下來,你想去找誰?”
自打看了我的劍便再也不理我的狐貍,此刻明顯是在同我說話,這般主動倒叫我愣了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連忙回道:“去溟府?!?p> 按狐貍的話說溟府與魔都不同,十大鬼王鎮(zhèn)守,規(guī)矩嚴謹,治理有序,加之有高墻壘筑,魔域里的妖魔獸怪,滯濛之氣全都被排除在外,所以看起來......
這昏黃的光線,陰暗的甬道,飄蕩的白帆,頹喪的魂魄,失魂的鬼差......都是些什么情況!
我怨懟的瞪向狐貍,對方只是淡淡的回了我一句:“我只說這里治安比較好,又沒說這里空氣比較好~”
這話......好似還挺有道理,被他說得無言以對。
“溟府分十大鬼獄,每一區(qū)的鬼王都分管著不同的職責(zé),我們到的這里還只是黃泉入口,前面就是黃泉莊了......”
黃泉莊?這不正是我想去的地方么,對溟府最了解的,又是唯一一個熟人便在這里了,想要知道如何進入溟水,去問颶母一定沒錯。
可能是由于在颶母的地盤,黃泉入口的風(fēng)很大,只有屬于這里的鬼差和魂魄才能像無事人一樣繼續(xù)向前行走著,可對于我們來說便顯得有些過分了。
雖然也沒到什么要被吹跑的地步,可亂飛的塵土一不當心就容易迷了眼睛,更是叫人開不了口說話,以免什么干土飛入嘴里。
所有人的衣袂都在不停的飄動,唯我,不僅在飄動,還在燃燒。
這件赤華材質(zhì)是特殊了一些,它原本就是火焰鑄造,可盡管會燃燒,卻不會被燒掉。故而眼下遇見特有的風(fēng)系術(shù)法去吹動它,便產(chǎn)生了這樣奇樣的效果,火光一閃一閃的......
經(jīng)歷了一段別樣的路程后,風(fēng)突然便停了,黃泉莊幾個字映在了所有人的眼中,一個高高的牌樓顯得十分枯舊,上面的門匾都已經(jīng)掉落了一般,似是搖搖欲墜,唯有兩枚紅燈籠個掛兩邊,仿若嶄新,映出了兩邊的通紅,在著陰暗的光線中,顯得尤其詭異。
牌樓后面是一條無人的街道,西邊只有一座普通的小屋,屋外頭也掛著一盞紅色的燈籠,亮的招眼。
“陰風(fēng),鬼火,紅燈籠,這溟府還挺不一樣的......”
“嗯,是挺不一樣的......”,附和完后,本姑娘才反應(yīng)過來,方才我們只看見了陰風(fēng),紅燈籠,什么時候瞧見鬼火了?
朝這個臭丫頭嘴里的鬼火,明顯就是在說我一閃一閃的赤華呀,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正待我像反駁她之時,不遠處掛著紅燈籠的小屋,門開了。
一對男女從里頭走了出來,像那些鬼差一般,神色茫然,眼色空洞,彼此都不認識的模樣,只是輕輕朝對方點了點頭,轉(zhuǎn)而便順著那條街道一直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