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飯?zhí)美镎裏狒[,不時有人進來就餐。墨翟、曾文、孟芙三人進門正遇老者起身離開。三人躬身施禮,想請老者再吃點,被婉言謝絕。
落座后,三人不免感慨一番。孟芙特別感激老者出手相助,不然在山上恐吃大虧。曾文則夸墨翟有先見之明,來時路上請老者坐車同行。
墨翟則想著拜師老者,學(xué)習(xí)上乘武功。
二人對墨翟想學(xué)武功的想法,都很贊成。但孟芙覺著練武非一朝一夕之功,時間上怕是不合適??偛荒転榱?xí)武從武城退學(xué),追隨老者而去。
吃罷晚飯,孟芙與曾文回房休息,墨翟則獨自來到老者的房間。
看到墨翟來見,老者好像并不意外,“你果然來了?!?p> “弟子有要事懇請大俠。”墨翟拱手施禮。
“你的心思我已猜到,先說說你學(xué)武的目。”老者單刀直入地說。
“危難之時保全性命?!蹦圆⑽炊嘞胫闭f到。
“不想行走江湖除暴安良?”老者問。
“生逢亂世,自保是第一位的。弟子少不更事,想不了太遠,而且我覺著讓天下太平在文不在武。”墨翟說。
“此話怎講?”老者問。
“當(dāng)政者把國家治理好,百姓才能安居樂業(yè),這是天下太平的根基。等到需要武力解決問題的時候,天下已沒太平可言。”墨翟說。
老者拍手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宅心仁厚胸懷天下。你不想人前顯貴、好勇斗狠我很欣慰。”
“大俠以前知我?”墨翟有些好奇。
老者請墨翟坐下,“我在宋國、魯國聽聞你的事跡,感覺你當(dāng)是不錯的我派傳人,還想著游完泰山去尋你。沒想到在泰山巧遇,看來你我真有師徒之緣?!?p> 老者簡單講了自己的身世,他本吳國王室一脈。吳國被越王勾踐滅國后,他與親族曾一直謀劃復(fù)國,為此遍訪高人習(xí)練武藝。后在茅山之中苦修悟道,終練就一身上乘武功。可行走江湖多年,他發(fā)現(xiàn)故國的百姓在越王治下安居樂業(yè),已沒什么人想復(fù)國了。
為了不讓自己苦修多年的武功絕世,他唯一的心愿是,找到合適的傳人將自己的武功傾囊相授,以便流傳后世,了卻完這個心愿便退隱江湖。
墨翟立刻跪地行大禮拜師。老者將墨翟扶起,便開始講解本派武功。
老者首先將習(xí)練本派武功的基礎(chǔ),對墨翟講述一遍,主要是如何強健筋骨、練氣與發(fā)力的要領(lǐng)。墨翟聽完便復(fù)述了一遍,孟常很是欣慰,稱贊墨翟過耳不忘記憶超群。
講完練功要領(lǐng),師傅取過平日所持那根木杖,轉(zhuǎn)動機關(guān)從頂端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開始講解武功招式。
“我派武功講求上攻至簡,基本招式只有五式:擊、震、旋、雷、破?!睅煾祵⑽鍌€招式逐一演示一遍,墨翟執(zhí)劍隨之演練兩回。
師傅仔細講解手上、步法、身形的要點,沒多會兒墨翟就學(xué)得有模有樣。只是一時無法掌握其中精要,雖練的動作比較到位,但發(fā)不出十足的力道,速度也不迅捷。
“我派武功核心的要領(lǐng)就是一個‘快’字,出招在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因此招式不是最重要的,教你的健體秘訣才是關(guān)鍵。你只有練就迅捷的身手,才能真正發(fā)揮本派武功的威力?!?p> 師傅從懷里拿出一卷帛書,放在幾案上展開,“此文乃詳細的習(xí)練方法,先前我講的只是要點?!?p> 墨翟仔細讀過一遍,便默記住,收起帛書交給老者。
“本派武功看似簡單,但常人沒個十年八載難達至高境界。雖然你天賦異稟,也要持之以恒的堅持練功。只有將筋骨、力道、速度全部練到位,再結(jié)合招式、步法、身形才能真正發(fā)揮武功的威力。一旦你練到位,隨便一招,徒手都可瞬間取人性命?!闭f著師傅隨手一揮,一根筷子已插入墻中半尺。
墨翟驚駭不已,走到墻壁前伸手拔了一下竟紋絲沒動。
墨翟隨師傅將五個招式又練了多遍,并進行了簡單的對打拆解,經(jīng)過半個時辰的練習(xí),墨翟終于體會到所學(xué)五招的厲害之處。
只是本派的青云功墨翟還未學(xué),他無法達到行似閃電快至毫顛的境界。神行術(shù)的快,主要在于腿上快;而青云功則能身輕如燕,身手快如閃電。
師傅指出只要墨翟勤加練習(xí),將基礎(chǔ)五招爛熟于胸,不斷在實戰(zhàn)中自悟演進,自然能演化出無窮精妙招法。
又練不多時,墨翟已悟出一些精妙之招式,但限于屋內(nèi)空間窄小,未完全展示出來。老者慨嘆墨翟真乃練武奇才,認為再需親自教導(dǎo)墨翟一日,將精要講授完,其他只需墨翟自學(xué)自悟即可。
不知不覺夜已深,墨翟從老者屋里退出來,老者和墨翟約定明早山上練功。
轉(zhuǎn)天清早,東天剛露魚肚白,墨翟就起床等在店堂里。他請店小二轉(zhuǎn)告曾文、孟芙,他早起上山,讓二人不要遠離,中午他必定回來。
不多時老者收拾好出來。二人不走登山的大路,抄小路上山去。
天光大亮的時候,二人來到一處背靜小山崗上。老者引領(lǐng)墨翟先伸展開腰腿,又調(diào)勻氣息,然后教墨翟練氣。
所有口訣墨翟已記在心里,隨師傅指導(dǎo)他調(diào)息運氣,很快就明白了口訣所指及如何運用。不久便進入狀態(tài),感覺身體輕快起來,閃轉(zhuǎn)騰挪迅捷許多。這是最難之處,約莫一個時辰,練氣的門道墨翟終于領(lǐng)悟透。
見墨翟進階神速,師傅便講授運功發(fā)力。
在靜止?fàn)顟B(tài)迅速出拳或踢腿,身上的哪部分肌肉用力,師傅都細致講解。
隨著不斷轉(zhuǎn)身、踢腿、出拳,墨翟用心感受,漸漸領(lǐng)悟到其中的訣竅。經(jīng)過上百次練習(xí),墨翟終于懂得如何將全身的力量慣向手臂,從而能輕易將一根筷子插入樹干。
有關(guān)步法、身形的功法相對較為容易,墨翟是一點即通。
“步法、身形其中的變化,隨著練得純熟,你自能根據(jù)自己的出招發(fā)力習(xí)慣,演化出各種精妙的變化,所謂熟能生巧?!?p> 有了一些內(nèi)氣積淀,師傅開始傳授墨翟青云功。
這青云功與神行術(shù)竟有不少相通之處,所以墨翟練起來更加得心應(yīng)手。約么半個時辰,墨翟便能輕松在樹上穿梭。日上中天時,他已能在樹頂踏枝疾奔,出手已快如閃電。
最后老者引領(lǐng)墨翟由慢至快,不斷地演練五招箭法。開始還能看清兩人的動作,后來只見樹林人影晃動似團煙霧,已完全看不出幾人,更別提武功招式。
兩人停下來,老者非常滿意地拍拍墨翟的肩,贊道:“真乃習(xí)武奇才!別人需三年才能學(xué)會的東西,僅半日你便掌握,師傅很欣慰?!?p> “多謝師傅傾囊相授,徒兒定用心苦練,絕不辜負師傅的恩情?!蹦缘股戆葜x。
師傅將墨翟扶起,說:“你十幾歲年紀正是練功好時機,未來武功定遠在為師之上。希望將來你能廣收門徒,將本派武功發(fā)揚光大廣傳后世。也能為更多的天下百姓伸張正義、止暴除惡。”
“師傅的話我已銘記在心。”墨翟說。
“本派武功應(yīng)時常練習(xí),隨著內(nèi)氣的與日俱增,功力自然不斷精進。你雖然現(xiàn)已學(xué)會,但離至高境界還相去甚遠。在內(nèi)氣收放自如,招式運用隨心所欲之前,不可松懈。只有經(jīng)過經(jīng)年累月的練習(xí),你的筋骨、速度、力量才能超脫常人,功力無敵于天下?!?p> 兩人下山回到客棧,曾文、孟芙已等多時,只盼墨翟回來一起開飯。于是孟芙又讓店家多加了兩道菜,四人一起坐下吃飯。
下午老者便離開客棧獨自上路。臨走告別時,墨翟與師傅依依惜別。
“你要謹記,練就武功不為好勇斗狠尋私仇,除卻防身自衛(wèi)、止惡救人,少在人前張揚,免得引人挑釁爭斗或遭人暗算。將來你挑選弟子傳揚本派武功,要選仁義正值的人,堅決不傳心術(shù)不正之人?!崩险哒Z重心長地說。
“弟子銘記在心,但請師傅放心??墒沁@一別,不知何日再能相見?”墨翟跪地磕頭行稽首大禮與師傅拜別。
“若有緣,你我?guī)熗阶詴胤??!崩险邠]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