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悅幾人翻過籬笆,剛跳落在地上,就看見秦閑明手里抓住掃帚,站在門檻上。
“嗨!”幾人尷尬的笑著,揚起手朝他打著招呼。
秦閑明二話不說,就將掃帚扔過來,“這么多年了,你們還是第一個敢爬墻過來的,知道我是誰,還敢這么做,那就等著做我這些花的花肥吧?!?p> 他也沒有理會,直接轉(zhuǎn)身進了屋子,躺在椅子上,悠哉游哉的喝著酒,椅子慢慢搖晃著。
“夏小姐!”
“小悅!”
所有人的手掌心開始變黑,凡是之前碰過籬笆的皮膚,慢慢變黑,也越來越癢,恨不得把整塊皮都摳下來一樣。
夏悅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周圍,強忍著全身的癢,手腳麻利的去扯院子里的草,加入水,在一個杯子里錘出汁,“喝了。”
她的所有動作都被秦閑明收入眼底,只是依舊慵懶的躺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所有人都按照夏悅的話,喝了藥汁。
身上的痛快速減弱,也再也沒有抓心撓肝的癢了。
“年輕人,說到底,你還是太年輕了!”秦閑明慢悠悠的開口。
夏悅輕笑著走到他的面前,堂而皇之的坐在他的對面,“秦先生是在等著我們下一輪的毒發(fā),比剛才痛苦十倍的癢嗎?”
“你比很多人都要聰明,竟然能夠發(fā)現(xiàn)這個?!?p> “那你看看時間到了沒有,我們有沒有毒發(fā)?”
秦閑明猛的從椅子上坐起來,目光掃向所有人。
哪里有中毒的跡象,一個個的都正常的很。
他的毒,他很清楚,就算那些人想要忍受,也是不可能的,到底有多痛苦,他一清二楚。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夏悅。
院子里有什么藥,能不能解毒,他都一清二楚,可現(xiàn)在……
夏悅也不慌,坐在她的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秦先生想要知道答案,還是先把自己身上的毒解了再說?!?p> “你在……”秦閑明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直接捂住胸口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食指倔強的指著她的方向,“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舌頭都開始捋不直,身上沒有任何的異樣,只是行為不受自己的控制。
能夠瞞過他的眼睛,讓他中招,他活了這么多年,這是第二個人。
夏悅自然不會做出傷害他身體的事情,笑著蹲在他的身邊,不緊不慢的開口,“秦老要是同意和我平心靜氣的說說話,聽聽我們來的目的,我就告訴你這個東西怎么解開,又是怎么瞞過你的眼睛的?!?p> 對于這種醫(yī)癡,出現(xiàn)讓他們感興趣,并且不知道的東西,全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她自然也知道,怎么勾起他的興趣。
“好,我答應(yīng)你?!?p> 夏悅也不急,直接盤腿坐在地上,開始和他講其中的緣故,和解決的辦法。
秦閑明的眼睛越來越亮,最后硬是強忍著僵硬的手腳,將解藥配了出來,整個人又重新生龍活虎起來。
“你個小丫頭,不得不說老頭子我這輩子很少佩服過你,你算是一個。”
“所以秦老,我們在里面去談一下?”
“談什么?我和你們有什么好談的?我剛剛只是佩服你的醫(yī)術(shù),這里可住不下這么多人,你們該走了?!鼻亻e明之前裝傻不認帳,背著手朝屋子里走去。
“他……小悅……”黎颯指著他的背影,好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還真是沒有見過,年紀這么大了,還這么不守信用的人!
夏悅依舊盤腿坐在原地,連看都沒有看他一樣,“我能夠給秦老下一種毒,那秦老就確定身上沒有第二種毒嗎?我們都走了,今晚毒發(fā)了,怕是你只有成為著山野里的孤魂野鬼了?!?p> “你這個小丫頭,能夠有一種毒讓我無法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你的運氣了,還有膽子說第二種,我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我就不相信了?!?p> “如果我是諾伊呢?”
秦閑明離開的腳步頓住,背在身后的人捏在一起,慢慢回頭,一字一句,“你說你是誰?”
“諾伊?!?p> 秦閑明盯著她看了好久,突然笑了,“我就說,這個世界上能夠輕易解開我毒的人,只有她了,能夠讓我也發(fā)現(xiàn)不了,給我下毒的人,也只有她了?!?p> 笑著笑著,他眼眶竟然有些濕潤,重新坐到那個躺椅上,讓夏悅坐在他的對面,“小丫頭,你現(xiàn)在再用諾伊這個稱號,你師傅不在了吧?!?p> 他的話語中,充滿著感傷,盡是遺憾。
“嗯?!?p> “她走了多久了?”
夏悅搖頭,“我不知道,關(guān)于那一段的記憶,我完全沒有了,即使我知道我是諾伊,也想不起來,所以也不知道,師傅……走了多久了?!?p> “記不起來是好事啊。你師傅她,就是背負太多的東西了,一生都太過于沉重了,也……也才會和我這樣生死相隔?!?p> “秦先生,您……”
秦閑明笑了下,重新靠在躺椅上,拿起酒喝了一大口,慢悠悠的開口,“我和她都很喜歡醫(yī)術(shù),小時候我們一起學(xué)醫(yī),一起長大,也就是你們現(xiàn)在說的青梅足馬了。
原本我打算,等她成年那天,就娶她。
可那之前,她遇到了你的太師傅,被定義為諾伊的傳人。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諾伊的傳人所代表的是什么,也就笑著讓她去追逐自己的夢想,而我,會在這里,繼續(xù)學(xué)習(xí),等她回來就娶她。
可后來……”
他說到這里突然停下了,笑著搖了搖頭,“不說了,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提起來也沒有必要?!?p> “秦先生……”夏悅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悲傷。
是那種愛而不得,一輩子的遺憾,即使是生死相隔,也從來沒有放棄過的愛。
“小丫頭,除了諾伊,你叫什么?”秦閑明喝了一口酒,轉(zhuǎn)化話題。
“夏悅?!?p> “說說你來這里的目的吧,你是她的徒弟,以后要是不嫌棄,也可以叫我一聲師傅,我這一輩子無兒無女,也活不了多少年了,你以后繼承我和她的所有東西,對你的幫助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