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諾知道,那個人曾經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最后全家人受不了拖累,當著他的面自殺。
他自然將所有的罪過怪罪到席諾身上,因為是席諾告訴他的家人,她做過的事情。
“你今天就算是死了,也不敢去見你家里人?!?p> “我敢不敢,你試試不就知道了?”男人淺笑,眼底的恨毫無保留的展露出來,順手將夏悅朝外推了一點,“你說,親眼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覺?
我告訴你,一定會讓你永身難忘,即使是半夜做夢,也會看見他們對你指著你的臉罵你,說你這輩子啊,活該孤獨終老?!?p> 席諾剛想沖過去,男人已經回過神來,朝后退了一步,“你要是敢過來,我現在就帶著她一起跳下去?!?p> “你想要什么?”
男人看著席諾緊張的模樣。
夏悅的身子已經半邊都在懸崖外面,稍微一點用力,會直接滾落下去。
山頂冰冷的寒風刮著夏悅的臉頰,疼痛讓她慢慢從昏迷中醒過來。
耳邊全是‘呼呼’的狂風,吹的臉生疼,下意識的想要動一下,才感覺到雙手被捆住,身體懸空,迷糊的睜開雙眼,才看清楚眼前的情況。
“你醒了也好,否則到時候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虧大了?!倍?,響起陰惻惻的聲音。
夏悅扭過頭,入眼的是她臉上猙獰的刀疤,整張臉更是因為興奮變得扭曲起來,余光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抬頭,正好看見對面的席諾,這個時候才算是弄清楚狀況,“你想要挾他?卻拿我的生命作為賭注?”
“悅兒??!”
夏悅沒有理會他,面色難看的看著抓住她命脈的男人,“如果我是因為他而死,我敢保證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還有,你覺得死了就解脫了嗎?你怕是忘了,席家是做什么的,就算你還有一口氣,他也會救活你,讓你下半輩子半死不活,一直經受痛苦的摧殘?!?p> “閉嘴!”
“那就給我放下來!”
“不可能!”男人可能是真的怒了,隨意從兜里掏出一塊布,塞進夏悅的嘴里,整張臉更加猙獰起來,湊近她,“想要用激將法,那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死了能不能解脫?!?p> 說著,他抓著夏悅的手松了幾分。
夏悅本來就被掉在半空中,利用懸崖邊的樹枝,和滑輪的原理,被男人抓住繩子,稍微松了一點繩子,整個人再次撲向懸崖邊。
“住手!”
男人這才笑著看向席諾,同時慢悠悠的拿出一把匕首,在那根繩子上比劃“想要救她,很簡單!跪下,大聲向我道歉,否則我的匕首可能就不那么聽話了?!?p> 夏悅嘴里被塞著東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冷笑著看著這一幕,覺得無比嘲諷,同時一雙眼睛也快速的掃過四周,在這棵樹下,有一棵能夠承受她重量的樹枝。
如果她能夠被解開,掉下去,也不會有危險,可現在的情況是,她全身被綁的很緊,根本不能動彈。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跪,畢竟只是一個女人的命而已,少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千千萬萬的女人?!?p> 席諾緊盯著他的手,生怕他一個用力,“你先解開她?!?p> 男人冷笑,匕首已經開始用力,甚至能夠感覺到繩子有絲毫的斷裂。
席諾目赤欲裂,雙眸通紅,雙手拽成拳頭,幾乎沒做猶豫,跪了下去。
這一下,不僅身后的人,就連夏悅都愣住了。
“家主!”那些人就要沖上來。
席諾一個眼神制止了他們,“我向你道歉,請你放了夏悅?!?p> 尊嚴和夏悅的命,從來都是夏悅重要。
夏悅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視線還落在他的雙腿上。
他……他……
“我要你親手斷了自己的一只手,同時讓他們都離開?!?p> “家主,不行,不能!”身后,那些人直直搖頭,生怕席諾會答應他的話,而男人的手上的匕首還在用力,繩子的一些繩頭已經冒了出來。
“你們先下去。”
“家主!”
“這是命令?!?p> 所有人極不情愿,卻又不得不朝后退去,一直到給男人留下一條逃生的路,雙手緊緊拽在一起,一旦發(fā)生什么,一定第一時間沖上來。
“還有手臂?!?p> 夏悅被懸掛在半空中,蹬著眼睛,一直盯著他。
席諾朝她微微勾唇,拿起旁邊的石頭,“悅兒,我一定會救你的,不要害怕?!?p>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朝自己的手臂砸去。
夏悅隔著那個遠,都能清楚的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席諾身體朝旁邊傾斜了好多,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落下,那只手無力的耷拉著,唇色也變得慘白起來,“現在……行了嗎?”
“讓你的人打一千萬到我的賬上?!?p> 席諾給了遠處那些人一個眼神。
那些人立刻反應過來。
很快,男人手機震動了幾下,正是短信到賬的聲音。
而席諾,還一直跪在地上,即使疼的唇色發(fā)青,看向夏悅的眸子依舊柔情似水,好像在告訴她,不要害怕,有他在,就不會有事情的。
“你身上的槍,給我?!?p> 席諾丟給他。
他拿在手里把玩著,嘴角的笑容越發(fā)的瘋狂起來。
“都說席家主愛慘了這個女人,今天一見果然如此,既然你這么愛她,那就陪她一起去死吧。”
話音落下,男人松開繩子,朝席諾開了一槍,同時用盡最快的速度朝山下跑去。
拖延了這么長的時間,天已經要黑了,夜晚,將是絕佳的藏身地點,所以他才會這么肆無忌憚。
夏悅只感覺身上的力道一松,整個人失去支撐一樣朝下面栽去,而身體還被禁錮的死死的。
下一刻,一只堅強有力的手將她拉進懷里,“悅兒,別怕!”
“碰!”頭頂上傳來一聲悶哼。
席諾掛住樹枝,早在看過夏悅的反應后,就猜測過下面有安全的地方。
一滴血滴落在夏悅的額頭上。
她抬頭,清楚的看著席諾額頭上在滴落的血,眼皮也耷拉著,像是隨時要暈過去一樣。
樹枝根本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在那些人趕過來的時候,“卡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