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大聲呼喊的瞬間,使出渾身力氣猛地將季婉和易丞推向一旁相對安全的角落。
巨石攜著凌厲的風(fēng)聲呼嘯而過,其中一塊尖銳的巨石擦著沈墨的肩膀狠狠砸下,剎那間,鮮血如泉涌般涌出,瞬間染紅了他半邊衣衫。
“沈墨!”季婉和易丞齊聲驚呼。
季婉眼中噙淚,看著沈墨身上的血跡只覺胸口悶疼,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了心臟。
沈墨緊咬著牙關(guān),額頭上青筋暴起,每一根都在突突跳動。
他強忍著劇痛吼道:“我沒事,繼續(xù)往上爬!”他的聲音在狂風(fēng)中顫抖,猶如風(fēng)中殘燭,卻依然沉穩(wěn)有力,讓人心安。
季婉眼中噙滿淚水,淚花在眼眶中打轉(zhuǎn),隨時都可能決堤而出。
她拼命地點著頭,身體因為恐懼和擔(dān)憂微微顫抖,如同寒風(fēng)中的落葉。
但她還是緊緊握住手中的匕首,那匕首仿佛是她唯一的依靠,給予她繼續(xù)前行的勇氣,堅定地跟了上去。
易丞也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劍,那劍柄都被他攥得有些潮濕,他緊跟在沈墨身后,心中滿是對未知的忐忑。
山路愈發(fā)陡峭,仿佛一條垂直的天梯,無情地阻擋著他們的去路。
每前進一步,他們都要手腳并用,手指緊緊摳住巖石的縫隙,指尖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仿佛要嵌入石頭之中。
腳尖費力地尋找著著力點,稍有不慎就可能墜入萬丈深淵。
就在他們即將接近半山腰的時候,天空突然烏云密布,猶如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瞬間籠罩了整個世界,將所有的光明都吞噬殆盡。
緊接著,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如銀蛇般劃破天空,那耀眼的光芒瞬間照亮了黑暗的世界,卻又轉(zhuǎn)瞬即逝,留下令人心悸的黑暗。
震耳欲聾的雷聲仿佛要將山峰震碎,每一聲都在他們心頭炸響,讓他們的心臟也跟著顫抖。
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如密集的箭雨,瞬間將他們淋成了落湯雞。那雨點打在身上,如同小石子般疼痛。
“這雨來得真不是時候!”易丞一邊抹著臉上的雨水,一邊抱怨道。他的心中充滿了煩躁和無奈,仿佛這雨是命運對他們的捉弄。
沈墨大聲喊道:“別抱怨了,小心路滑!”他的聲音被風(fēng)雨聲掩蓋,幾乎聽不真切。
雨水讓原本就崎嶇的山路變得泥濘濕滑,他們的腳步也變得更加沉重,稍有不慎就可能滑倒?jié)L落山下。
他們的鞋子陷入泥中,每拔出一次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仿佛被大地緊緊吸住。
突然,季婉腳下一滑!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身體就已經(jīng)完全失控,瞬間失去了平衡。
以驚人的速度朝著山下急速滾落而去。耳邊呼嘯著風(fēng)聲,眼前的景物飛速后退,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在那短短的幾息里,季婉的心中被絕望和恐懼所填滿。她瞪大了眼睛,試圖抓住些什么來阻止自己繼續(xù)滾落,但周圍只有冰冷堅硬的山石和雜草,根本無法提供任何支撐。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如鼓,呼吸也變得急促,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離她遠去。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可怕的念頭。
“季婉!”沈墨和易丞同時伸出手,不顧一切地去抓。
他們的瞳孔急劇收縮,眼神中滿是驚恐。
好在沈墨反應(yīng)迅速,猛地向前一撲,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
他緊緊抓住了季婉的手臂,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抓住的是整個世界。
他用力一拽,將季婉拉了上來。
“謝謝……”季婉驚魂未定,聲音顫抖得如同風(fēng)中的落葉。她的心臟還在急速跳動,仿佛要沖出胸膛。
“別說話,保存體力?!鄙蚰謿庹f道。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每一口呼吸都帶著疲憊。
他們在風(fēng)雨中艱難地攀爬著,身體被風(fēng)雨打得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會被吹倒。
終于,在迷蒙的雨幕中,一個山洞的輪廓若隱若現(xiàn)。
“先進去避避雨?!鄙蚰曇魩е┰S急切的沖季婉和易丞喊道。
三人相互攙扶著走進山洞,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稍作休息。
山洞里彌漫著潮濕的氣息,讓人感到一絲壓抑。
“不知道這雨什么時候能停。”易丞望著洞外的雨幕,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道。
沈墨目光深沉地看著洞外,若有所思,雨水順著他的臉頰不斷流淌。
他在心中默默想著,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一定要找到遺跡的秘密。
雨一直下,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淹沒在水中。
那雨聲如同一首無盡的悲歌,讓人感到無比的絕望。
“不能再等了,我們必須快點趕路?!鄙蚰ба溃酒鹕韥?。
他們又一次義無反顧地邁入了那片如注的雨幕之中,冰冷刺骨的雨水像是無數(shù)條無情的鞭子,不停地抽打著他們的身軀。
沈墨走在最前方,他的腳步沉穩(wěn)而有力,每邁出一步都會濺起一大片晶瑩剔透的水花,仿佛在這混沌的世界里開辟出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
季婉和易丞則緊緊地跟隨其后,他們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浸透,沉甸甸地緊貼在身上,讓人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束縛感。
季婉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fā)此刻也已完全濕透,濕漉漉地耷拉在她白皙的臉頰兩側(cè)。
而易丞則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顯然已經(jīng)有些體力不支。
山路在雨水的持續(xù)沖刷下,變得泥濘不堪,好似一片無邊無際的沼澤。
黏稠的泥巴混合著雨水,形成了一個個渾濁的水洼,散發(fā)著腐臭的氣息。
他們的腳深深地陷進去,每拔出一次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氣,仿佛被無形的大手緊緊拖住,異常艱難。
“大家小心,這路太滑了!”沈墨大聲提醒著,聲音被狂風(fēng)和暴雨撕扯得破碎。
狂風(fēng)怒吼著,如瘋狂的野獸,席卷著一切。
豆大的雨點密密麻麻地砸下來,在地上濺起一片片水花,打得周圍的草木沙沙作響。
此時的沈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帶著大家安全到達山頂,找到遺跡的入口。
突然,沈墨腳下一滑,身體猛地向前撲去。他反應(yīng)迅速,連忙將劍狠狠插入地面,雙手緊緊握住劍柄,整個身體前傾。
泥水四濺,弄臟了他的衣衫。
“沈墨,你沒事吧?”季婉滿臉關(guān)切,聲音中帶著焦急,“你可別逞強,要是受傷了,咱們可就更難走了。”
沈墨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我沒事,繼續(xù)走!”
此時,狂風(fēng)呼嘯著席卷而來,吹得他們的衣衫獵獵作響,幾乎睜不開眼睛。四周的樹木在狂風(fēng)中劇烈搖晃,樹枝被吹得咔咔作響,仿佛隨時都會折斷。
易丞抹了一把臉上不斷流淌的雨水,大聲吼道:“這風(fēng)也太大了,感覺要把我們吹下山去!哼,我可不怕,咱們接著走!”
但他們依然沒有停下腳步,一步一步,如同在泥潭中掙扎的行者,艱難地向上攀爬。山路旁的巖石被雨水沖刷得光滑無比,一不小心就會滑倒。
不知過了多久,在迷蒙的雨幕中,他們終于看到了山頂那模糊的輪廓。山頂被烏云籠罩,隱隱透出一股神秘而壓抑的氣息。
“快到了,大家加把勁!”沈墨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和期待,“咱們馬上就能找到遺跡了?!?p>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巨大的閃電如猙獰的銀蛇劃過天空,瞬間將整個世界照得慘白。緊接著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雷鳴,仿佛要把天空撕裂。
“??!”季婉被嚇得尖叫一聲,雙手下意識地捂住耳朵,“這也太可怕了,咱們真能行嗎?”
沈墨安慰道:“別怕,別怕,很快就到了!”他伸手拍了拍季婉的肩膀,“季婉,你一向勇敢,可別在這時候泄氣?!?p> 他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終于登上了山頂。
山頂上,狂風(fēng)更加肆虐,瘋狂地拉扯著他們的身體。
雨勢依然不減,如注的雨水打得人生疼。狂風(fēng)卷著雨絲,形成一片片水霧,讓人視線模糊。
但他們卻顧不上休息,立刻開始四處尋找遺跡的入口。
“大家分頭找,注意安全!”沈墨大聲說道,眼神急切地在四周掃視,“都仔細點,別錯過了。”
三人在風(fēng)雨中艱難地搜尋著,身體被風(fēng)雨打得搖搖晃晃。
突然,易丞興奮地喊道:“我這邊好像有發(fā)現(xiàn)!”
沈墨和季婉急忙深一腳淺一腳地跑過去。
只見一塊巨大的巖石后面,有一個隱秘的洞口,洞口被風(fēng)雨中的雜草遮掩著,若隱若現(xiàn)。
洞口周圍的泥土被雨水沖刷得溝壑縱橫,顯得格外荒涼。
“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沈墨說道,眼睛里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咱們進去看看?!?p> 沈墨率先邁著步伐朝洞口走去,每一步都極為謹慎,仿佛在試探著未知的危險。
他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每一根神經(jīng)都緊繃著,因為他深知,這未知的洞穴可能隱藏著無數(shù)致命的危機。
季婉和易丞亦步亦趨地跟在兩旁,大氣都不敢出,季婉的內(nèi)心充滿了恐懼,仿佛一只受驚的小兔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易丞則在心里默默祈禱著,千萬別出什么岔子。
走進洞口,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如潮水般撲面而來,令人幾欲作嘔。
洞內(nèi)彌漫著濃厚得化不開的霧氣,沈墨高高舉起手中的劍,那微弱的光線在黑暗中顫顫巍巍地搖曳著,也僅僅只能照亮眼前極小的一片區(qū)域。
他的心里忐忑不安,但又強裝鎮(zhèn)定,告訴自己一定要保護好身后的同伴。
洞壁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濕漉漉的青苔,晶瑩的水珠不斷地滴落,發(fā)出清脆而又空靈的聲響。
“這地方陰森森的,真讓人心里發(fā)毛。”易丞忍不住小聲嘀咕道,腳下是凹凸不平且布滿尖石的地面,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唯恐一不小心就會絆倒。
此時的易丞,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這么危險,就不該跟著來了。
“別啰嗦,小心點?!鄙蚰珘旱吐曇艉浅獾?,他的眼神犀利而專注,不斷地掃視著四周。
可實際上,沈墨的內(nèi)心也在打鼓,只是他不能表現(xiàn)出來,他要給大家信心。
季婉緊緊跟在沈墨身后,聲音顫抖著說:“我感覺這里好像隱藏著什么危險?!彼男奶彼偬鴦?,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季婉害怕極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可怕的地方。
“怕什么,咱們都走到這了,退縮也來不及?!鄙蚰贿呅⌒牡靥匠瞿_步,一邊冷靜地說道。
其實他也在想,萬一真遇到解決不了的危險該怎么辦,但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他不能讓恐懼占據(jù)自己的內(nèi)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