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孟鄰伶懶得理他,兀自走在了前方。
風(fēng)將門吹得嘎吱響,若不是她一路從那邊走過來,恐怕都要覺得這離都是什么窮鄉(xiāng)僻地了。
走了會,孟鄰伶問:“那間酒樓在哪?”
酈御卿看她,反問:“不知道酒樓在哪還走我前面?”
“我……”
酈御卿也不嘲笑她了,指了指前方,道:“也幸虧你問得早,沒走過,那便是了!”
孟鄰伶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目及之處,是這條坊市的一處拐角,偌大的一角,赫赫佇立著一間三層高的酒樓。
酒樓匾額還在,上面雖已積灰,卻還是能看清所刻之字——雅間。
雅間的四角包括屋檐下都雕刻了精致花紋,屋瓦,窗欞,臺階皆用材不俗,只是也是有一段時間了,許多地方早已腐化,生了青苔雜草。
透過窗欞可以看到里面少許陳設(shè),裝潢華貴。
“一間酒樓取名雅間,若只是一些愛酒文人雅客常聚于此還好說,可,若是專提供給那些嗜酒如命的暴虐酒徒倒有些諷刺了……”
聽孟鄰伶此言,酈御卿冷笑,“倒真讓你給說中了,我打聽了下,這雅間在荒廢之前的確是供那些酒徒喝酒的地方,從這里出來的酒徒,大都性情暴躁?!?p> “這么說,還真是諷刺了,也不知這的掌柜是個什么樣的人?”
二人走近雅間大門,酈御卿伸手觸碰,只覺一道屏障隔在前方,稍稍使點(diǎn)法,屏障便顯現(xiàn)紅色幽光,這,便是那道血契結(jié)界了。
“哼,能縱容自己的酒樓有那樣一群酒徒,掌柜的又能好到哪去?再者,能讓自己的酒樓被別人用血契結(jié)界封印,你說,掌柜的,到底又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以至如此?”
這話說得也沒錯……
“仙人,這里被封印多久了?”
看這里荒廢成這個樣子,孟鄰伶忍不住問他。
“一百多年了吧……”酈御卿隨口道。
孟鄰伶又驚訝了,“一百多年???這是封印了個什么呀?怎么這么久?”
“進(jìn)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可是,你不是說只有凡人和修為極高的人才能進(jìn)去嗎?我就是個小有所成的修士,應(yīng)該……進(jìn)不去吧……”孟鄰伶摸了摸結(jié)界,那道鮮紅色的屏障觸感跟百丈鐵墻似的,她又自覺收回了手。
“待本仙打破結(jié)界你不就能進(jìn)去了嗎?這種結(jié)界雖說施界代價高,可以本仙的修為,打破一下也還是可以的!”
孟鄰伶搖頭,以為他立刻就要施法了,忙拉住他的手,否決道:“雖然我們不知道這里面到底關(guān)了什么,可那施界者付出了這么嚴(yán)重的代價才將這里封印,光想想也能猜到這里面的……人或者是怪物的危害有多大,你要是就這么打破了,那……那后果可能會很嚴(yán)重呢?”
酈御卿有些失落,在她眼里他就這么不明事理嗎?不過是說笑罷,不過,就算是他真的打破了,他也有本事再設(shè)一道結(jié)界去封印里面的東西。
看她阻止,他也作罷了。
“罷了罷了,不打——”驟然間,酈御卿停止說話,察覺到了什么,他忙將孟鄰伶護(hù)在身后,表情凝滯,道:“發(fā)現(xiàn)了嗎?”
孟鄰伶神情緊張起來,她忙拔劍,一雙眼鷹隼地打探周圍:“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了!”
周圍……
有殺氣!
這道殺氣,才出現(xiàn)。
從他們進(jìn)入坊市開始是沒有的,直到他們走近雅間,說了那話,所以……
“來者何人?我知道你是因?yàn)檫@雅間才暴露情緒,我們不打破,所以——”
“不準(zhǔn)!不準(zhǔn)打破!”孟鄰伶話未說完,突被這道怒斥的聲音打斷,二人聞聲看去,不過轉(zhuǎn)眼間,竟見一道巨大的身影向他們撲來。
酈御卿反應(yīng)極快,迅速在手中凝聚一道氣流將那黑影打開,砰地一聲巨響,那道黑影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如此,可見來人不過光有殺氣罷了……
酈御卿收手,凝眸看去,來人體格也是極大,縱容沒有法力,可他卻覺方才與擊退一塊千斤巨石一般了。
地上之人哀嚎,可嘴里還是不斷念叨:“不準(zhǔn)打破,離那遠(yuǎn)點(diǎn),不準(zhǔn)打破……”
孟鄰伶欲走近去看他,為免她受到傷害,酈御卿伸手?jǐn)r了一下,以眼神示意她別去,可孟鄰伶好奇心太重,再加上剛才他先攻擊的他們,她更想去看看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
見孟鄰伶還是想去看看,酈御卿便護(hù)在她身前,一步步走近來人。
這是一個體格極大的人,臉,脖子,腰腿以及手臂都寬上旁人許多許多,不知他有多少斤重,孟鄰伶驚訝,睜大了眼睛去看。
對上地上之人怒視通紅的雙眼,頓時她有些心悸,這人沒有絲毫靈氣,就是一個體格極大的普通人罷了,卻還是讓她有些后怕。
“我們……不會打破這道結(jié)界的!”孟鄰伶再次說道,可地上之人卻是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了,好似神情呆滯,跟傻了似的,只不斷在嘴中念叨那句話。
孟鄰伶不知怎么辦,偏頭問酈御卿:“這該如何是好?”
說到底,也是他們先說了令這個人氣惱的話,如今他還被酈御卿打了一掌,這凡人身軀哪里受得了,縱使難以看出他有沒有受傷,可就這樣癱坐在濕漉漉的地上也不是什么好事。
酈御卿冷眸看他,問:“你是何人?”
這一問,他倒有些反應(yīng)了,只是還是怒視著酈御卿,他指著酈御卿,含糊道:“你,你最好離雅間遠(yuǎn)遠(yuǎn)的!要不然連你一起封印進(jìn)去!”
封?。??
孟鄰伶與酈御卿對視,這人說什么封印,難不成這道結(jié)界是他設(shè)的?!
可……可他身上卻感受不到如何靈力。
對了,以血契設(shè)置結(jié)界不就是要付出修為靈力的嗎?
酈御卿再次問他:“你到底是什么人?又為何要將這酒樓以這種方式封印起來?”
面對酈御卿的問話,他先是憤怒,不斷用手捶打著地面,見他手被捶出了血,孟鄰伶想拉一下,卻被酈御卿給阻止了。
而后,他們竟見這個人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