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方才都說了有筑基期妖獸?!备哒撐恼f道。
田子明一邊跑,一邊往身上貼了幾張金剛符:“我以為她在開玩笑,故意逗我們,想著配合她玩玩?!?p> 聽到這話,章君清感覺胸口處氣血翻涌,咬牙切齒道:“你閉嘴,別說話?!?p> “君清,”高論文聲量猛地提高,“君清,鬼面蜈蚣追過來了!”
章君清向后看了一眼,果真,鬼面蜈蚣直奔他們這個方向,速度比他們快不少,估計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追上他們。
若是普通的筑基期妖獸還好,可鬼面蜈蚣全身是毒,毒還無色無味,什么時候都不知道,若是不小心沾上毒,到時候靈根被毒吞噬,那就麻煩了。
一邊飛速往前,一邊向后扔置雷震子,已經(jīng)被盯上了,只希望都牽扯些時間,她好多想些辦法。
“來了來了來了,又近了,高論文,你還有沒有雷震子,趕緊炸它!”田子明一邊說著,一邊向后灑了一大把符篆。
符篆落在鬼面蜘蛛身上炸開,一陣五顏六色的亮光閃過。
“沒了,我的用完了?!?p> 眼見他們二人靈氣用了大半,這樣跑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們給輕川和田子琛傳到傳音符,看他們能不能趕過來。”
“不行,我試過了,傳音符發(fā)不出去。”高論文喘了口氣說。
章君清眉頭緊皺,一時間也想不到什么能困住鬼面蜈蚣的法子,忽然,靈光閃過,或許那招可以。
那兩人是靠不住的,只能試一試了。
章君清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面向鬼面蜈蚣,雙手合攏。
“君清,你要干什么?”高論文看章君清停下,扭頭來到她旁邊。
章君清合攏的手心出現(xiàn)一抹金光,且金光不斷加強(qiáng),光亮透過指縫:“靈氣炸彈,你們兩個跑遠(yuǎn)點(diǎn),我怕我控制不好范圍?!?p> “靈氣炸彈?”田子明有些震驚,“你居然會這招,你什么時候?qū)W會的?”
高論文聽到,立馬拉著田子明往后退,別沒幫上忙還添亂,走時還順手給章君清拍了數(shù)張中品金剛符。
靈氣炸彈可不是鬧著玩的,君清的靈氣本就精純,這下被她壓縮后,傷害力更會翻倍的增加。
距離鬼面蜈蚣只有三丈不到的距離,章君清抬頭就能看見那對駭人的鰲,連上面的紋路也清晰可見,面前是如同一個小山坡大小的鬼面蜈蚣,顯得她極為渺小。
額角的汗順著臉頰滑落,章君清緊咬牙關(guān),臉色發(fā)白,還要三個呼吸的時間。
鬼面蜈蚣晃了晃大鰲,就是面前這個蟲子驚擾它,還把它睡覺的地方給炸了,剛剛一路過來,往它身上扔那些亂七八糟的也有她。
被人從睡夢中吵醒,本就火大,可連它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個好地方,現(xiàn)在也沒有了,如今它只想把這幾個人吃下肚子才甘心。
見面前的這個人居然站在原地動也不動,難道她以為她把自己送上門,它就能放過另外兩個人,想都別想,三個人,它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如同要泄憤般,鬼面蜈蚣揚(yáng)起頭部,張開雙鰲,裂開嘴,猛地沖向章君清。
就是現(xiàn)在!
章君清飛速的將手中的金色靈氣團(tuán)扔進(jìn)鬼面蜈蚣嘴里,另一手的指尖發(fā)出一道火光,追在靈氣團(tuán)后方。
隨后用最快的速度往后退,還有兩個呼吸就會爆炸,章君清收回神識,鬼面蜈蚣恰好攻到她的面門前。
一道金光閃現(xiàn),只存在了瞬間,隨即破滅,一張中品金剛符靈氣就這樣耗盡了。
趁著這瞬間,章君清身上飛快的布滿金色甲片,一塊塊金色甲片將她全身護(hù)的嚴(yán)嚴(yán)實實。
時間來不及了,章君清沒有繼續(xù)往前跑,挑了顆樹,一棍將樹中間砸出一個空洞,敏捷的鉆了進(jìn)去。
還沒有躲好,‘轟隆’一聲,震天動地,灰塵滿天,方圓十余里受著一股氣浪。
余波將鬼面蜈蚣這塊地皮都掀掉了一層,附近的樹,直接從樹根處斷裂,隨著氣浪翻轉(zhuǎn)。
離得太近了,章君清被炸的頭暈?zāi)X脹,耳、鼻流出鮮血,腥甜味直涌嗓子眼,終究沒有忍住,連吐好幾口血,才緩過來。
是她托大了。
上次在心魔時,近乎完美的控制了靈氣炸彈,她以為這次也行,就算有差別,應(yīng)該也是在她能控制的范圍內(nèi)。
掀開身上的碎木,杵著盤龍棍起身,渾身疼痛,忍不住又吐了兩口血,內(nèi)視看了看自身的筋脈,不出所料,筋脈上布滿了不少細(xì)微的傷口。
隨意抹掉鼻子下的血跡,往鬼面蜈蚣的位置走去,若是這都不死,那她也沒有什么辦法了。
往前走了幾步,見看見半條蜈蚣的軀體,尾后方的足還抽搐了幾下,才沒有動靜。
看了看四周,上半身已沒了蹤影,四處飛濺的都是黑色的、破碎的甲殼,正當(dāng)章君清準(zhǔn)備把余下的半截鬼面蜈蚣收起來,就聽到身后有聲響。
“誰?”扭頭看過去,一個穿著宗門弟子的人,面容蒼白,模樣俊秀,帶著書生氣,一雙眼睛漂亮的不像話,仿佛盛滿了星辰。
“鹿月白?”他怎么在這兒。
鹿月白,常年霸占考核第一的位置,并且從未去聽課,常年神龍不見擺尾。
田子琛有次找他去上擂站臺,他只回了句沒時間,那次把田子琛氣的,整整半個月待在房里沒有出來。
“我說,”鹿月白聲音干凈清亮,是少年獨(dú)有的聲音:“你下次用這種大招時,能不能先看看周圍有沒有無關(guān)人士?”
看見鹿月白吐了口血,章君清有些許尷尬,隨即便扔了幾瓶丹藥過去:“是我沒有控制好?!?p> “這些丹藥就算了,我不缺丹藥。”鹿月白隨手將丹藥扔了回去。
章君清隨手抹掉唇邊的血跡,順著鹿月白的話接下去:“那你要什么?”
鹿月白一副頗為難的樣子,看向章君清身后:“看你后面那個鬼面蜈蚣還湊合,不如就用那個來賠償,如何?”
章君清扭過身子,指了指地上半個鬼面蜈蚣的軀體,說:“這個?”
“嗯,就這個吧?!甭乖掳酌嫔蠋еz嫌棄。
章君清走過去,將鬼面蜈蚣單獨(dú)收進(jìn)一個儲物袋里,扭頭對著鹿月白笑了笑:“不如何?!?p> 將儲物袋系在腰間,“你想要?拿靈石來買?!?p> 這下,鹿月白表情有些繃不住,這怎么和說好的不一樣呢?
“我可是因為你的靈氣炸彈才受傷,你這個人怎么能這樣?居然還要靈石!”
懶得和鹿月白瞎扯,章君清拍了拍儲物袋,瞥了一眼少年:“想要就拿靈石來,別以為我不知道,方才你跟在我們身后?!?p> 鬼面蜈蚣的動靜那么大,一看就是筑基期的妖獸,看到的人多半會轉(zhuǎn)身逃離,就憑他們這群練氣期的弟子,湊上來也只有挨打的份。
而鹿月白在她出來沒多久,就出現(xiàn)了,她才不信這人是因她而傷,多半是跟在他們身后,想占便宜,撿個個現(xiàn)成的。
就算在外面,鬼面蜈蚣也沒有那么好找,若找煉丹師把鬼面蜈蚣的毒液萃取出來,一瓶能賣上百靈石,況且,這只還是筑基期的,價格上更是會翻上一番。
聽到這話,鹿月白摸了摸鼻子,沒有多說,看著章君清離去的背影,看來只能出錢買了。
掏出一個星盤,星盤上卦象,水雷屯,上震下坎,此次出行有風(fēng)險。
果真,他還沒做什么,就受了傷,遇上的人也不怎么友好。
主峰殿內(nèi)
在高論文初次把雷震子扔下洞里,流芳就扭過頭看向坐在角落的一名男子,男子一身白衣,眼角有幾道皺紋,氣質(zhì)溫和。
“趙老頭子,若我沒記錯,這是你藥園的人吧。”
趙老與流芳對視了一眼,就迅速移開目光,也不接話。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高論文有這么不著調(diào)的時候,平日在藥園里,高論文表現(xiàn)極好,能吃苦,有耐心,天賦高,也沒有心高氣傲,難得遇上這樣的弟子,他是極滿意的,哪知還有這一面。
看來還是要多鍛煉,想起手里還有幾株難活的靈植,等他回來就交給他吧。
直到鬼面蜈蚣快追上三人時,一旁的一個金丹期的男子開口說道:“師叔,要不要派人進(jìn)去幫一下?!?p> 話音剛落,流芳吹胡子瞪眼看過來,沒好氣的說道:“幫什么幫,早干什么去了!”
孟暄和無奈的看了一眼流芳,知曉他是看中了那名女弟子,到是不知道他這么心急。
“不用,那個月家的那個小鬼在附近跟著,沒有性命之憂,隨他們?nèi)ァ!?p> “月家?”看向另一塊水鏡,里面的人赤然是鹿月白,鹿月白跟在三人附近,隱匿手段極強(qiáng),若不細(xì)看,難以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
水鏡前的人見章君清突然停下來,有些不明白她要干什么,等水鏡里傳出‘靈氣炸彈’四個字,殿內(nèi)有瞬間的安靜,隨后說話聲一下子就炸開了。
“什么?我沒聽錯吧?真的是‘靈氣炸彈’?”
“還有煉氣期的靈氣炸彈?”
“......流芳師兄?”孟暄和詫異的看向流芳。
“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绷鞣紨[擺手,眉頭緊皺,面色嚴(yán)肅望著水鏡內(nèi)的章君清。
孟暄和對身后招了招手,“派人去境內(nèi)盯著,別傷了性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