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一籌莫展之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大廳門口。
依舊是一頭蓬亂的金發(fā),不修邊幅的穿著打扮,吊兒郎當?shù)牟秸{,除了阿特斯還能有誰?
易天看著阿特斯徑直朝著他們這邊而來,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你來做什么?”
陸云茉率先開口,完全沒有好臉色,“我可是說了,不想再見到你?!?p> “噢,我親愛的茉,你別這么動氣嘛?!?p> 阿特斯卻只是笑瞇瞇的,似乎完全看不見陸云茉的臭臉色。
他直接坐到了易天的身邊,甚至還伸手去拿桌上的薯條,沾了一點番茄醬就往嘴里送,“嗯~味道還挺不錯的?!?p> 一邊說著,阿特斯一邊往易天的身上湊,“我吃點兒你的東西,你應該不介意吧?”
易天歪了身子避開他,懶得計較,“隨便?!?p> 眼瞅著阿特斯一根接著一根地吃,完全沒有說點別的的意思,陸云茉有有些不耐煩了,“我說,你來這不會只是為了吃薯條吧?”
“當然不是了,”阿特斯吃掉最后一根薯條,掏出襯衫口袋里皺皺巴巴的帕子,擦了擦嘴巴,“只不過說正事之前,還是吃點東西比較好?!?p> 陸云茉不耐煩地問他,“所以呢,你想要說什么?”
“哈哈哈,”阿特斯未語先笑,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我聽說,你們今天被個刀疤男給開車撞了?而且刀疤男還失敗了,你,易天,把他和他小弟們給揍了一頓?”
易天搞不懂阿特斯的笑點,但還是點點頭,“嗯,你是來幸災樂禍的?”
“差不多吧,但也不完全是?!?p> 話說到這,阿特斯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嚴肅,一改平日里嬉皮笑臉的模樣。
他深邃湛藍的眼睛看著易天,好像有些同情的成分在里邊。
還是陸云茉忍不住,問起來,“你別磨磨唧唧了,能不能快點說重點?”
“好吧,”阿特斯往沙發(fā)上一攤,聳了聳肩,“重點就是刀疤男把你們手上有粉彩瓷花瓶的消息放了出去,鼓動這片地方的混蛋都來打劫你們呢?!?p> 要說那刀疤男怎么可能甘心,雖然得不到花瓶了,也不想讓易天他們好過,不然多丟面子?
于是乎他一回便把消息放了出去,把花瓶的價格吹得十分昂貴,想要易天他們成為眾矢之的。
阿特斯說到這笑了一下,眼睛死死盯著外邊,“就在這個酒店的外面,你們猜猜到底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們?”
易天這才猛地抬起頭,看向窗外。
街道一如往常,川流不息的車輛,行色匆匆的行人,不動如山的賣藝人……似乎這一切都和往常沒有半點兒不同。
“你不會是騙我的吧,”陸云茉也在觀察,但她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出不對勁,“我告訴你,你可別想把花瓶以低價買回去!”
不同于陸云茉,易天集中注意去觀察,不出一分鐘便察覺出了不對勁。
那對在街角咖啡店門口吵架的情侶,看似是在吵架,實則時不時瞥向他們這邊的方向。
而那個在街頭表演魔術的街頭藝人,雖然好像很專注,但易天多看兩眼便知道他其實手法很生疏,并且手臂上還有一個類似于幫派的紋身。
再看那輛停在不遠處的車,司機看上去是站在門口打電話,一臉焦急,可余光一直在看這邊。
“不,不是的,”易天越看便發(fā)現(xiàn)事態(tài)越嚴重,“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監(jiān)視我們的人了?!?p> “在哪?!”
易天一一給陸云茉指了出來,末了,看向一邊的阿特斯,“你這么好心么?來告訴我們這樣的消息?!?p> 阿特斯笑了一下,否認,“當然是為了賣你們人情了,如果活下來的話,下次再來找我買東西,如何?”
不等二人回答,阿特斯已經(jīng)起身,沖著二人揮別,“下次再見咯?!?p> 說罷便是瀟瀟灑灑地走了出去,攔了一輛出租車便離開了。
陸云茉死死咬住下唇,有些不知所措,“那我們該怎么辦,一直躲在酒店里不出去嗎?”
易天搖搖頭,“不,這不是長久之計。”
躲得了一時,難道躲得了一世么?
更何況他們后天還要去趕飛機,回去華夏,又怎么可能一直龜縮在酒店里。
“那我們該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p> 易天閉上眼睛,有些頭疼。
若是他一個人的話,固然是可以突出重圍的,但身邊不僅有個陸云茉,還有個價值連城的粉彩瓷花瓶。
這該如何是好。
“要是若蘭的話,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吧……”
不怎么的,易天心中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如果若蘭還在身邊,并且肯幫他分析的話,一定是有解決辦法的吧。
“或許……”忽然,易天心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可以借著這一次機會,再來一次呢?”
“你這話該不會是……?!”
陸云茉一下瞠圓了眼睛,“你別做這種傻事!他們可是比起你說的那個凱瑟琳更不要命,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易天居然想要借著外邊那群人的手,再給自己重現(xiàn)一次險境。
可這真的沒問題嗎?
萬一即使如此,若蘭還是沒有恢復記憶,易天也因此喪了命,那該怎么辦?!
“不行,雖然這個辦法是我想出來的,但我現(xiàn)在完全不同意你那么去做!”
陸云茉此刻已經(jīng)顧不上二人之間的相熟程度,猛地站起來就是拉住易天的手,“你要做這種傻事,我一定會攔著你的!”
易天一時間哭笑不得,看著她,“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是二十八歲么?”
“你這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就覺得你似乎沒有初見的時候那么成熟吧?!?p> 易天笑了一下,回想起昨天才見到陸云茉的時候,還真以為她是那種極為穩(wěn)重的性子。沒想到的是,她實際上卻和外表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哼,”這話惹得陸云茉傲嬌地別過去頭,“那是你沒見過我談生意的模樣,才不是現(xiàn)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