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小樹林。
雪瑤吃驚地說:“什么?吵架了。”
之前那監(jiān)視的弟子說:“是的,大師姐?!?p> 苦思冥想一番,九璃是不可能無緣無故跟人吵起來。
又問道:“那跟夜冥軒是怎么吵起來的?”
弟子說:“這不是很清楚,我們離得比較遠。就隱隱約約的聽到九璃說夜冥軒是病秧子,還叫他死遠一點。以免沾染晦氣。”
雪瑤摸著下巴,思索道:“不可能,她跟夜冥軒這感情那么好,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叫他死遠一點?這不可能一定有陰謀?!笨墒撬紒硭魅?,就是想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行了,繼續(xù)監(jiān)視。若有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匯報?!?p> 弟子作揖,雙手高高奉上,“是?!?p> 在那弟子離去后,復辭轉(zhuǎn)角出現(xiàn),“雪瑤,我查到了,跟我之前預想的沒有錯,果然是魔障?!?p> 雪瑤沒有說話,而是一直在思索怎么樣把這個嫁禍到九璃身上。
“對了,九璃是不是還沒有回山上去?!?p> 復辭搖頭,“我來的時候尚未與她碰面。”
“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雪瑤對復辭說。
……
感染的人越來越嚴重,幾乎在場所有的人都逃不過。就連墟影堂的弟子也有些不慎感染。
莫止齊看著自己的弟子十分的內(nèi)疚,那感染的弟子往后退了幾步,說:“師傅,請您離弟子遠一點,這種感染性極強,師傅你要多加小心?!?p> 莫止齊感動說:“沒關(guān)系,師傅不怕,你們都是師傅最聽話的徒兒?!闭f著就握住那感染弟子的手。
那名感染的弟子用力推開他,自己縮成一團,說什么都不讓莫止齊靠近他,“師父,弟子求你了,你別再過來了?!?p> 容律過來把莫止齊扶起來,“師傅,我扶你到那邊休息一下吧,別讓師弟們?yōu)殡y?!?p> 莫止齊被容律攙扶著,他一步三回頭的,望著自己感染的弟子們。
現(xiàn)在沒有被感染的很少,幾乎都帶著白色面紗。
九璃路經(jīng)途中,看到這副死傷慘重的鏡潭湖,有很多一家人感染都互相照顧,相互依心。
“如果我會醫(yī)術(shù)那就好了?!本帕÷曕止局?。
說罷,就走向莫止齊,她問:“莫堂主,你怎么樣?”
莫止齊滿眼心疼的望著他墟影堂的弟子們。
“是我對不起他們。要不是我侄執(zhí)拗,或許他們在山上過的好好的?!?p> 九璃勸誡道:“莫堂主,您千萬別這么說,與其在山上逍遙快活,不如來這山下做民間英雄。”
她的這一番話,激起了老百姓心中的信念。大伙紛紛上前,卻與她保持很強烈的距離,所有人都離她三丈。
“姑娘,你大發(fā)慈悲救救我們吧!”
“我們不想死啊。”
“我還沒有嫁人呢?!?p> “這次人疫爆發(fā)蔓延如此之快,我們來不及抵擋就已經(jīng)感染了?!?p> “是啊,是啊。我今年才二十歲,還沒有娶媳婦兒呢?!?p> ……
所有的百姓紛紛發(fā)表自己的感言,即便他們很怕死,但是會跟那些沒有感染的人保持一丈的距離。
“娘,我的胸口好痛啊!娘!”一個小女孩捂住自己的胸口,在地上打滾。
而她的母親連忙跑過去抱住她,“下時,娘在這里?!闭f著捂住她痛的胸口,給她揉揉。
哭著安慰她:“下時,你別嚇娘!”
那個叫下時的小姑娘,眼皮越來越重,面色青黃,嘴唇發(fā)紫,這是輕微的感染。
如果是重的話,癥狀應該是毫無血色,全身乏力,咳嗽帶血,血管里像有蟲在爬一樣。
下時努力讓自己的眼睛睜大,“娘,我好困,下時想睡覺了?!?p> 說著眼皮慢慢合上,而她的母親卻拍打她,邊哭邊說著:“下時,不能睡覺啊,不能睡覺!下時乖,別睡覺,明天早上娘帶你去鎮(zhèn)上買好吃的,你不是最喜歡吃米糕了嗎?買!你要買給你吃。千萬別睡覺啊!下時?!?p> 這一幕深深的觸動到九璃的靈魂深處。
于是,她建立一個一處結(jié)界,將男女老少一一分開區(qū)來,以及感染的輕重。
就算沒有辦法醫(yī)治他們,但是結(jié)界里面,她用自己的法術(shù)來維持他們的生命。
若有一處結(jié)界破損,里面的人就全部死亡。
所以她每一次都會加固結(jié)界,莫止齊和容律一起幫她。
而傅赤炎和雪瑤則是守在這些感染人的五里之外。
如果發(fā)現(xiàn)有上山者格殺無論下山者抓回去。
勤姨看似有點疲勞,九璃細心詢問:“勤姨,身體不舒服嗎?”
勤姨說:“人老了,毛病也多了?!?p> “我先送您回去休息吧?!?p> 勤姨搖搖頭:“小姐,我不回去,你別趕我走,我可以撐得住?!?p> 九璃假意教育道:“既然你稱我一聲小姐,就回去休息?!?p> “小姐?!?p> “你可以認為是命令。”
勤姨拗不過她,無奈答應,她現(xiàn)在不能離開九璃半步,她的處境每一步都有危險。
人生就像一盤棋局,一步錯,步步錯。
她本無罪,卻要承擔那么多責任。
烈日當空,驕陽似火,已經(jīng)有不少人感染,就在他們束手無策的時候,魔教大軍浩浩湯湯強勢趕來。
傅赤炎催動外來結(jié)界,一道屏障隔絕而來。
魔帝噗嗤一笑,就這也想擋住他,衣袖一揮,光波擺動到屏障上起一層漣漪,結(jié)界完好無損。
怎么會這樣?
傅赤炎淺淺一笑,他下的結(jié)界是以天地正氣凝聚而成,練了百年才得以此效果,一個凡間邪教,不自量力。
夜冥軒一旁觀察,傅赤炎恢復仙術(shù),已觸犯天條,本應該歸回天界,還能催動天界仙法,天帝可真是對這個兒子百般疼愛啊。
魔帝一頓疑惑,這是什么功法,如此堅不可摧,莫非有高人指點?
莫止齊是在場年紀最大,也最有威嚴之人,他集結(jié)一些未感染的弟子,與魔帝對峙。
“噬血魔帝,你不請自來,怕不是早已謀劃許久?”
“哈哈哈!莫老頭,說話還是這般咬文嚼字,若塵那廝呢?是不敢來嗎?”
傅赤炎早就讓人上山報信,慕泱身為若塵的首席大弟子,怎容他說師傅半分不是。
他上前一步,說:“家?guī)熓聞辗泵?,日理萬機,魔帝此番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看你們太閑,給你找點事做做。”
話后,瞅了瞅后邊那些感染致死的患者。
噬血魔帝典型的就是趁你病要你命的那種人,若塵對古無香的傷害,他要一點一點全部償還回來。
莫止齊前后思索,怒道:“是你!噬血魔帝!你究竟要干什么?正魔休戰(zhàn)已有二十年,你這次是否想再次挑起戰(zhàn)端!”
“莫老頭,這一幕熟悉嗎?要不要我再給你加深印象。”
下一刻,聶圣兒帶領(lǐng)魔教弟子從他們后方圍上來。
四面八方都是敵人,老百姓們更是人心惶惶。
魔帝打開折扇,慵懶地扇了扇,“十六年了,也該是時候風水輪流轉(zhuǎn)了。”
莫止齊眸中暗了暗,如他所說,這一幕似曾相識,不過,當時,處于弱境是魔教,現(xiàn)在局勢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