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修很久不見回來,夜冥軒派風信去看看。
風信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圣修。
夜冥軒說:“到底去哪里了?”
風信說:“少主,他會不會是生氣一走了之了?”
夜冥軒說:“我了解他,他不會的,引開哨崗,我們去看看?!?p> “是?!?p> 天微亮,九璃和圣修趕了一夜的路,來到了焚都城。
不過,城門緊閉,死氣沉沉。
圣修怕她熬不住,“你還可以嗎?”
九璃憔悴的說:“沒事,我可以。”
兩人拍打著城門,一般這個時候,焚都城早早就開門了,若是起得早的人此刻已經(jīng)出門采藥了。
圣修說:“哎,難道都睡過頭了?”
九璃把圣修護著身后,圣修滿臉疑惑,“九璃,你干嘛?看不起我?”
她沒回答,手一揮,寒冰索劍就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上。
她施法一劍把城門給劈成兩半,后面的腐蝕之氣撲面而來。
“什么味道?”
兩人捂住口鼻,進城卻看見一片狼藉的景象。
尸體七七八八的橫豎躺著,甚至還開始腐爛,腐爛的地方還發(fā)出一陣陣惡臭。
九璃忍住這種想吐的沖動感,直接跑向城主府。
城主府里也是狼藉一片,無一存活者。
圣修驚嘆,“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九璃慌亂跑向大廳,曾琦的尸體已經(jīng)開始腐爛,手上還緊緊握著那枚扣子。
九璃對他雖然沒有很很深厚的情感,但是在她無助的時候,曾琦確實幫過她。
“曾左使,你這是……”
九璃跪在地上,輕聲抽泣著,圣修眼尖的看見他手上拿著一??圩印?p> 他拿下扣子,想了想,“這不會是殺人兇手的遺留之物吧?”
九璃準備接過,怎料眼前一黑,身體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倒下去。
“九璃?!?p> 圣修扶住她,“你堅持住,我在路上給冥軒留了記號,他見我不回去,肯定會來找。你挺住啊。”
一會兒過后,九璃悠悠轉醒。她起來對圣修說:“我想親手掩埋曾左使,他是我娘的左右手,現(xiàn)在他出事了。”
拿出那??圩?,“肯定跟若塵有關系吧?”
圣修問:“感覺你很奇怪?!?p> “這很奇怪嗎?恨我娘入骨的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
唉~這叫什么事啊。一個其樂融融的焚都城現(xiàn)在變成這樣。
九璃來的時候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挖墳是個體力活,九璃的雙手沾滿了泥土,指甲里覆蓋著傷痕。
她額間溢出了薄汗,圣修看她太辛苦了,從昨晚就沒吃過東西,就拿著水走過來。
“你休息會吧?!?p> 九璃接過水,剛放在嘴邊,體力不支往后一仰倒在了剛挖好的坑里。
圣修終于舒舒服服喝口水,九璃就倒在他眼前。
他試圖抱她,可是左思右想都不妥。
“這不行不行,她是冥軒的,我抱太荒唐了?!?p> “可是她,萬一著涼了怎么辦?”
……
圣修糾結了許久,把九璃抱著,剛起來,他又嫌她重,一撒手,九璃重重的倒在地上。
圣修戳戳自己的手,很是過意不去。
夜冥軒和曾琦御劍而來。圣修連忙趕上去,“冥軒,你可來了?!?p> 夜冥軒直接略過他,抱起九璃,“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這……”
風信看見曾琦死樣慘狀,“左使,左使你…這是怎么回事???”
圣修說:“我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看來死了有一陣子了?!?p> 風信一個大男人,第一次流出來眼淚。
這片荒地上多了很多土墳包,夜冥軒他們三個把焚都城的百姓通通都親手安葬。
風信在曾琦下葬的時候,把自己刻好的小木人放下去,本來這小木人可以當面交的。
風信親手把泥土一寸一寸覆蓋,他說:“一路走好。”
沒有太多的語言,和華麗的葬禮,風信的驕傲被摧毀。
……
夜色再次落下。勤姨等了一天一夜,九璃始終沒回來。
她沒有去告訴若塵,不僅九璃恨他,就連自己也恨,想當年,何勤是日月火神教最守規(guī)矩的奴才,她調教的人都很恪守規(guī)矩。
就在古無香去世的時候,她唯一一個不正眼看若塵的人。
將他的話當耳邊風,慕泱求情她才得以活到現(xiàn)在。
九璃面色慘白的躺在床上,夜冥軒守候著。
圣修端著藥過來,這是他臨時找到的藥材,就熬了碗藥給九璃,她真的太虛弱了。
夜冥軒接過,喂到她嘴里卻從嘴角溢出來了。
放下藥為她擦擦,圣修坐在床邊,“這藥一定要喝,她昨晚元氣大傷,我熬了兩個時辰?!?p> 夜冥軒把藥喝了沒有咽下去,他不知道這樣對不對。
他緩緩的俯下身,九璃的嘴唇一片蒼白,他的手撰緊拳頭,第一次這樣他心里是很緊張的。
圣修歪著頭緊緊盯著,不想錯過片刻。
夜冥軒很快就要覆上她的唇,就在那一刻他心中想:“不行,我不能這樣毀她名聲。”夜冥軒一緊張就把藥吞了。
圣修打了他一下,“敢情我是給你熬的?。【捅荒憬o造沒了啊?!?p> 他現(xiàn)在只想哭,浪費他兩個時辰。
圣修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侄子,你不會從來沒有吻過她吧?”
夜冥軒瞪了他一眼,“關你什么事?!?p> 看他青澀的模樣,圣修偷偷笑了笑,調侃他道:“你也太沒用了吧。你們一起長大幾千年,你是在養(yǎng)媳婦還是養(yǎng)女兒啊。”
……
風信一個人獨自來的曾琦生前的房間。
院子里的燈亮起來了,風信巡查四周,看見曾琦在揮劍,或許是覺得有人來了。
曾琦說:“風信啊,你來了?!?p> 風信走進一些,思緒立即涌上心頭,“城主?”
“你走了這么長時間,說不想你也怪想的?!?p> 風信說:“城主。風信回來了,你也回來了嗎?”
這一刻,曾琦笑了,笑得那么滄桑,那么無助。
風信再次落淚,“城主。你看,這些話開得多好看。
城主,我跟你說,日月火神教真的比不上我們焚都城。
他們勾心斗角還沒我們這其樂融融好。
城主,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其實二小姐根本就沒有死。
你知道嗎?我還看見了魔主養(yǎng)的蛇,雖然它已經(jīng)死了,我想,可能是魔主受到欺負了,所以,它是去保護魔主了。
城主,你怎么不說話啊?”
曾琦仍是一臉笑容,他眼里也泛起淚光,他說:“我想你了。”
這句話讓風信淚奔,他是風信的驕傲,雖然是主仆關系,卻也勝似兄弟情誼。
風信多么想抱抱他,曾琦也從來沒把他當做過下人。
他一步步走向曾琦,剛伸手去擁抱。
可是這一抱曾琦就煙消云散,院子里的燈也瞬間全滅了。
原來是一場虛幻。
“城主啊?!憋L信一聲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