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夜晚的星空,繁星點點。
罔宴閣。
九璃坐在窗戶邊,傍晚的風(fēng)緩緩徐來,吹散著她的情絲,同樣的也吹亂了桌上剛書寫完的門規(guī),字體大方而不失優(yōu)雅。
忽然,一陣開門聲稍縱即逝,九璃回頭警惕,“誰?”
冥軒緩緩地從柱子后面走了出來,手里還端著葡萄。
九璃從窗戶上跳下來,走到他身邊。
“你怎么來啦?”
冥軒輕輕的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兒,“笨蛋九璃!我教你的那招是給你防身用的,你怎么把自己人打了?!?p> 九璃傻傻的笑,晃了晃他的衣袖,“你都知道啦,我的功法,跟她比算半吊子吧。我跟她打沒有勝算,只能出絕招了。”
冥軒輕聲一笑,兩人坐在桌前,冥軒細(xì)心的扒拉葡萄皮,九璃把剛剛抄好的門規(guī)好好的整理了一下,放在旁邊。
兩人歡聲笑語之時,一位白衣女弟子正站在樹下,滿眼皆是羨慕,如果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兒是自己,那該多好?
林潤從進(jìn)山的時候起,無意間知道了后山竹林有一個翩翩少年郎在修煉,她也偷偷的去看過他,她也只知道他的名字,夜冥軒。
“你甘心么?他懷中的女孩兒不是你呀…”
雪瑤嘴角帶著一絲輕蔑的笑,從后面出來,林潤雙手交叉作揖,“大師姐?!?p> 雪瑤看著她滿是羨慕的眼神,這次她本就是有備而來,在這山上拉攏人心也是常見,但是能忠心的就不常見了。
“做個交易吧?!?p> 林潤不解,“不,大師姐,我跟九璃師妹姐妹情深,我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p> 雪瑤在她眼前指了指九璃與夜冥軒的那副畫面。
“姐妹情深?呵呵…,林潤,你還是太天真了,誰會把你當(dāng)姐妹呀?”
林潤轉(zhuǎn)過身,眼神飄忽不定地看著周圍,“大師姐,我……,你為什么要對付九璃師妹,她從未得罪過你啊。難道是因為今天她對你用了噬魂決嗎?”
“不是!我也不是什么小肚雞腸的人,但是她……”眉頭一皺,沒繼續(xù)說下去。
“她怎么了?”林潤很迫切的詢問。
雪瑤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這林潤與九璃關(guān)系是挺好的,從小也相互照應(yīng),這次慫恿她與九璃作對,本就有很大的把握,因為她知道,想要一個人服軟,就得抓住她的弱點。
而林潤的弱點不正是夜冥軒嗎,既然這點不行,那就來一場苦肉計。
“從小,我上這逍遙門只是想做人人敬仰的女俠,近些年,我初入山,功法不濟(jì),被上一屆的師兄姐欺負(fù),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明白,人!要么站在最高的地方眺望世界,要么就忍氣吞聲的活著。
可是你想爬到高處怎么會容易呢?那年,我遇見了大師兄傅赤炎,也是他給我希望,一直鼓勵著我,讓我能重新站起來,于是,我日練夜練,終于有了現(xiàn)在的成就,可現(xiàn)在,大師兄與九璃走得這么近,近幾年來,我都不曾靠近他身半分。
你知道我是怎么過來的嗎?就像你一樣,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他們,所有的不甘心和不滿統(tǒng)統(tǒng)寫在臉上,可是又有誰能看得見呢?”
林潤聽完這個故事感同身受,現(xiàn)在不就是一樣嗎?
見林潤有些動搖了,雪瑤還不得趕緊添油加醋。
“所以,不是我無緣無故針對她,傅赤炎是我此生的最愛,就像你愛夜冥軒一樣,我們共同的仇人其實只有一個!”
林潤很慌張,但是師姐說的也有道理啊,眼神一定,她覺得跟著雪瑤,她想把自己對夜冥軒的愛說出來,而不是放在心里。
“那師姐要我怎么做?”
“不急,靜觀其變,下了山再說。”
……
大早上傅赤炎就被李晟秀叫到書房去了,房門一關(guān)。
此時的弟子也在晨練中,是雪瑤指導(dǎo),她像個嚴(yán)師一樣細(xì)心教導(dǎo),一劍一式都很工整。
書房。
李晟秀坐在椅子上,端詳著桌上的地圖,傅赤炎也在一邊看。
地圖上有四個大教,分別是逍遙門,日月火神教,璧浮宮和墟影堂,占據(jù)東南西北四方,個個手中都有碎片。
而中間有一個大血口,黑漆漆的,下面其實關(guān)著上一任魔主的父親,千百年來正邪大戰(zhàn),自古邪不勝正。
當(dāng)年,他把蝶茉印震碎成四片,現(xiàn)在卻被這四片蝶茉印給壓住,他女兒也就是魔界魔主,就是為了救她父親擔(dān)任起了魔主,可是呢,當(dāng)時她已經(jīng)與日月火神教教主相濡以沫。
但是當(dāng)教主知道她是魔主后,立刻與她斷了聯(lián)系,他戎馬一生,心中大道信念,怎么會因為她而敗壞了名聲。
過了幾個月后,便有人送了一個剛落地的小娃娃給他,他心里也知道,這是她女兒,但自己已再娶,把她放在家里也不妥當(dāng),于是,安置在外,她到了五六歲的時候就送到了逍遙門了,也就是九璃。
赤炎越看越不對勁,心中還是也疑惑。
見師傅良久不說話,只是看著這副地圖沉思,“師傅,有何問題?”
李晟秀縷縷胡須,站起來,眼睛還是看著圖,“赤炎,今年月圓之夜,可能暗影幽冥會利用這個機(jī)會出來。”
赤炎不解,“不是已經(jīng)封禁了嗎,怎么還會出來?”
“蝶茉印已被震成碎片,震不住他多久了?!?p> 赤炎陷入沉思,李晟秀嚴(yán)肅的對赤炎說到:
“這是秘密任務(wù),集齊碎片只是其中之一,但想要驅(qū)動蝶茉印必須要均天鼎,如今四大派都在找這個東西,絕對不能讓暗影幽冥再次出來作惡,下山后行俠仗義,幫助弱小,是你們的職責(zé)。”
“是,不知何時動身?”
“明日吧,月圓之夜,是暗影幽冥沖破封印的最佳時機(jī),他一定不會錯過的?!?p> “是!”
魔殿。
殘軍敗柳的宮殿能好到哪里去,此刻群龍無首,都病殃殃的樣子,楓離的面容清秀,長得一副清心寡欲的臉,身穿一席黑色長袍,他站在案桌前看著圖,跟李晟秀看的那幅一模一樣。
一道黑色的身影飛進(jìn)來,楓離抬頭。
來的人也是身穿一些黑色夜行衣,臉上戴著一個面具。
魔教的人都跪下,收起那副病殃殃的樣子,對來的這個人很恭謹(jǐn)。
楓離上前,“少主?!?p> 那人迅看四周,聲音低沉,“今天是姑姑的生辰,我回來祭拜!”
“少主,最近四大派都在找均天鼎,欲想再次封禁幽冥魔主?!?p> “我知道了,先去準(zhǔn)備東西,我先去祭拜姑姑,畢竟我離開逍遙門一趟,時間有限?!?p> “是?!?p> 楓離退下,那人頭上還帶著與衣服連體的帽子,黑不見底,只見他的薄唇,他坐在上座,讓那些人下去,沒有魔教的骨氣,看著也心煩。
他翻閱著桌上的竹編制成的典籍,口中還悠悠道:
“均天鼎!哼~,這一次你們可能要失望了,我魔教這一次要光復(fù)門楣。均天鼎遠(yuǎn)在天邊,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