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好像很害怕段琰。
被段琰這么一吼,他膽戰(zhàn)心驚,整個人都凌亂了。
他不敢看段琰的眼睛,一直低著頭,拿起地面東西后,朝著一個方向,驚慌失措般拔腿就跑。
最后跑著跑著,還一頭栽倒在地,摔了個大跤。
那個冒冒失失的模樣,簡直了?。?!
段琰回到床上,翻了好幾圈,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睡不著了,他真的快氣死了,睡個覺都不讓人安穩(wěn)。深更半夜的,竟然還有人跑到自己這邊來打拳,你打就打了,你喊個屁呀。
“媽的,這個腦殘!”段琰有點惱火,索性拿起衣服直接捂住自己頭,試圖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快速睡下去。
然而,到得最后,他發(fā)現(xiàn)是真的睡不著了。
一直在床上滾來滾去,滾到了破曉時分,等他快要睡著的時候,牧鳴之就來了,他過來叫醒段琰。
之后,段琰穿好衣服跟著牧鳴之出去修煉。
這一晚的算是徹底廢了。
段琰無語透頂了。
此時靈武樓前,站立著一人,此人身姿卓越,曲線曼妙,手里拿著一條長鞭。
顯然,徐傾城等待已久了。
學生們相繼紛紛來齊,沒有超過規(guī)定的時間,之后徐傾城讓所有學生就地盤坐,再之后就是套上石鐵,去到無情崖,訓練與昨日一樣,沒有什么變化,徐傾城也沒有談及關于修煉方面的東西,幾乎都是一些體力訓練。
不知他人怎樣想,段琰很懷疑,這樣真的能夠培養(yǎng)出優(yōu)秀的學生嗎?然而,段琰每每產(chǎn)生懷疑之際,徐傾城的臉上卻始終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也因此,段琰沒有多揣測,徐傾城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相信徐傾城如此必然是有她的道理。
自無情崖回到靈武樓已經(jīng)是晌午時分,徐傾城似乎有些事情,被人傳喚了出去,她吩咐學生們,按照昨日的修煉方式來一遍,誰先做完誰就可以先去休息,并且安排牧鳴之監(jiān)督大家。
按照徐傾城的說話來分析,今天估計是見不到她了。
段琰呆在原地,抬起頭,望了眼上方。
徐傾城顯然是被上面的人叫過去的。
上方是一條巨型的巍峨山體,周圍散布著白色云霧,遠遠看去,那就只是一條細小的柱子,可近看,這山體卻巨大無比,光是看一眼,就很讓人驚嘆大自然那巧奪天工的鑄造能力。
那里才是大朝天宗的門地之根,所有強悍的人物都在那里。
來到這里已有一些時間,段琰對于那里,了解的同時也心生向往。
那里名為伏地門。
伏地門坐落于山體頂端,以高不可攀的姿態(tài)俯瞰萬物生靈,山體四周懸有八條鎖鏈自各個方位連至八大宗,每條鎖鏈都巨大無比,幾乎是三四十人原地攤開手圍成的大小,猶如蒼龍一般,駕著云霧,氣派恢宏得讓人觸目驚心。
段琰原地跳了跳,發(fā)現(xiàn)那里太高,根本跳不上去,索性放棄。
冤家路窄,此時第四組的人,在導師的帶領下,也是來到了靈武樓,段琰一眼就看到藍武與慕容傅,慕容傅二人也是一眼就見到了段琰。
藍武倒少了些傲氣,這讓得段琰有些意外,昨天藍武不是挺囂張的么?今日,竟然是生性了許多了?。?p> 估計是被自己打怕了!
段琰心中有點小小的得意,轉(zhuǎn)念一想,其實這也很符合邏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嘛!
倒是慕容傅的眼神,讓段琰察覺到對自己有不少惡意,只不過,慕容傅的實力在段琰眼里,太菜了。因此,段琰也沒有把慕容傅放在眼里。
沖著慕容傅挑釁的撇了撇嘴,段琰直接從慕容傅的身旁穿過。
面對段琰的挑釁,慕容傅當場氣了個半死,呼吸急促,面色鐵青,手里緊緊攥著那一瓶藍譯龍所給他的丹藥。然而每每丹藥即將到口之際,理智的慕容傅又將那一股沖動狠狠地壓下,不大敢吃。
因為他很清楚,吃下去之后,意味著什么。
遠處有一人,正遠遠觀望著,慕容傅讓他十分的失望,目光再來到段琰的身上,他冷意微起,對于藍武被打一事,藍譯龍從未想過就此饒過段琰,雖然昭武郡國的那幾位很強,但是時間很長,有的是機會。冷哼了一聲,此后這道人影消失于原地。
時間來到中午,在牧鳴之的監(jiān)督之下,所有學生都完成了徐傾城所布置的作業(yè),接下來就是自由活動的時間,沒有了徐傾城在,這些學生一改昔日面貌,即使是剛剛訓練完,依然神采奕奕,不少人都開始建議起,去踢蹴鞠,段琰自然極為樂意。
前提是不能動用力量,要用身體真真實實的干。
這就很有意思了。
大伙玩得不亦樂乎,每個人的嘴上都掛著笑容,這是進入天宗以來,第一次如此痛快過。
段琰與他們打成一片,偶爾的失誤以及魯莽,使得大伙哄堂大笑,無形之中,大伙的距離緩緩拉近。
“呼……痛快?。 蹦柳Q之倒在地面,大呼大喊,顯得高興異常。
段琰看著牧鳴之,神情放松,沒有說話。
“不過我說,你踢蹴鞠技術也太菜一點了吧?!蹦柳Q之又是坐起來,對于段琰的技術,他實在不敢恭維,“你在昭武郡國沒玩過嗎?”
段琰聞言,臉色一黑,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牧鳴之。
“段琰,給!”此時一人笑容滿面的遞來一瓶冰水。
段琰愣了愣,旋即接過。
那人看著段琰,依舊笑著。
與此同時,自靈武樓某個偏僻角落傳出一股動靜,段琰面帶笑容的側(cè)眼看去,隨即笑容凝固,天宗還有將人圍起來打這樣的事情?
盯看小許,段琰皺起眉頭,指著一人問道:“鳴之大哥,那白癡是誰啊!”
遠處被打的那人,正是昨晚讓段琰沒個安穩(wěn)覺之人,段琰一眼就認出來了。
牧鳴之順著段琰所指的方向看去,之后搖頭:“沒多大印象。”
他來天宗,不過幾日,怎么可能誰都認識。
此時,那個遞水之人一笑道:“他叫陸明,我認識?!?p> 牧鳴之目光看向他。
“你忘了嗎?我是近兩天才從第四組調(diào)來五組的。”遞水男子笑道,“琰哥,你怎么留意到他了啊?!?p> 段琰只好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牧鳴之聽后,當即哈哈大笑,竟然還有人敢惹段琰?能見到段琰生氣,那真是罕見了。
“這樣的事情也就只有陸明能夠做得出來?!边f水男子道,“之前我在四組的時候,陸明給人的感覺就是傻乎乎的,而且又沒有背景,慕容傅與藍武最喜歡欺負他,連他們的衣服都是陸明洗的?!?p> “今天我聽人說,陸明好像把誰的新生衣服給弄破了,我想估計就是因為那事,所以這些人要打他?!?p> “也活該他,他沒什么背景,上來天宗做什么,要是正常點那也就罷了,可偏偏還是啞巴,而且長短腳。也不知道白師姐怎么選上他的,這一選,把天宗的架勢都弄沒了?!?p> “他是個啞巴?”段琰皺著眉頭問道。
“嗯,其實他的身世還是很可憐的,他家里只有一個老母親,父親早早就死了,老母親辛辛苦苦攢錢,讓他有錢到天宗民間招生處報名?!边f水男子道,“他運氣不錯,白師姐看重他,將他收進了天宗?!?p> “不過按我的預計,他撐不了多長時間,肯定被藍武他們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到時自己就申請下宗去了?!?p> “現(xiàn)在吧,估計整個四組的人,全把衣服扔給他洗了。什么臟累差的活全給他?!边f水男子看著那幾名較為陌生的男子道,“就那幾個,之前都還沒到天宗的?!?p> “陸明也是傻,別人欺負他,直接反抗就行了,在天宗,誰奈何得了他,可他就不,整天寡言寡語,任勞任怨的,藍武他們不欺負他,那才怪了呢?!?p> 牧鳴之古怪的看著遞水男子:“該不會,你也欺負過人家吧?!?p> “呃,這個。”遞水男子騷了騷頭,“那個時候不是剛來嗎!我一個人不習慣,又沒人幫我干活,所有東西都要親力親為。我見大家都在搞他,我也忍不住了,不過我來到五組之后,我就沒讓他做過什么了?!?p> 牧鳴之無語的白了他一眼,你才來了第五組幾天?
遞水男子沒有理會牧鳴之。
突然眼睛一亮道:“琰哥,你要是有什么不想干的臟累活,你都可以來找我,我可以讓陸明那小子幫你干啊!”
在他看來,段琰連藍武都敢打,性格跟藍武他們差不到哪里去,自己是一個小郡國的皇子,那些臟累活都受不了,段琰受得了嗎?
肯定是受不了的。
遞水男子以為自己提出了一個多么偉大的建議,眼睛亮亮的看著段琰。
在第五組,段琰就是最強的,如果與段琰的關系好上,那么接下來的修煉,定會舒坦很多。
其他的姑且不說,至少段琰以后也會讓著自己一點吧。
段琰看了眼陸明,有些沉默。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