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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他不太聽話

第106章 情況有所緩和

官人他不太聽話 兔南了 4014 2020-12-21 12:10:00

  經(jīng)過一番言說,沈謖才沒有要重重責備,但畢竟做法還是過于離譜了,于是輕罰也還是躲不過。

  一頓鞭條以后,白郅幾乎是慘白著一張臉回到的侯府。

  才一日不見白郅,便變成這番模樣,沈柚默心中很是吃痛,眼眶甚至控制不住地紅了起來。

  沈柚默本想上前去看看白郅傷勢如何,但卻被趕到的方嬤嬤攔在了屋外不得進,直到傷處理好,敷上了傷藥才被允許探望。

  可是看著因背后的傷而不得不趴著的白郅,沈柚默想看看傷勢究竟如何時都有些猶豫,而她的手就停在他的背上距有一掌高的位置上,遲遲不敢落下。

  糾結(jié)了片刻之后,沈柚默還是默默地將手收了回去,緊握起雙手,很是不解地問了一句,“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清晨起來人都還好端端的,怎么中午一回來便成了這副模樣?”

  “郡主不必擔心,就只是挨了幾鞭條罰,受了些皮外傷,過兩日就應該能好了七八成了?!卑综るp手堆疊著,閉著眼睛很是隨意地說道。也因為是趴著的緣故,下巴正好壓在手臂上,說話時頭也跟著一上一下。

  “哦……”沈柚默起先還很擔憂是什么情況,可是一聽到這個生疏的稱呼,頓時就不想這么關(guān)心了。

  聽著沈柚默言語間的情緒變化過大,白郅不免覺得有些奇怪,便側(cè)過頭看了過來。

  而白郅剛轉(zhuǎn)過頭,沈柚默便直接站了起來,還往后面退了一步,態(tài)度上也和方才他喊她的那個稱呼那般疏離,“既然沒什么大礙,官人就好生在此歇息吧,我這幾日便去客房睡下,定然不會驚擾到官人養(yǎng)傷?!?p>  沈柚默說完這句話就直接離開了,不過離開前也不忘對著白郅行一個禮。

  此時就只留白郅一人覺得有些不甚明白,并且還轉(zhuǎn)頭看了看候在旁邊的往拾。見他也是不明不白的模樣,又轉(zhuǎn)頭看向正收拾最后一點東西的方嬤嬤。

  “嬤嬤,您可知曉,郡主方才那是怎么了?”此刻的白郅,非常像是一名不知道該如何做時,四處求救長輩的幫助的少年郎,但就是不知道,他此時外表表現(xiàn)的東西,究竟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方嬤嬤略有些不正經(jīng)地清了一下嗓子,瞧著白郅還真是一副不解的模樣,這才緩緩開口說道,“侯爺已經(jīng)成親了,若非沒什么特別要求之處,侯爺也應當在尊重之余,也需多份親近才是?!?p>  不過這番話,便算是自認為較為見多識廣的白紙,也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聽明白這番話。但即便不是很懂,但白郅也都點頭應下了。

  “待過日幾傷好了,再說這些旁的事?!卑综ご丝叹拖袷欠艞壱^續(xù)思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狀態(tài),重新將透氣轉(zhuǎn)了回去,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方嬤嬤見此,心中著實不忍,便輕聲提醒了一句,“侯爺,您可別想著過些日子了,再過兩日便是要歸寧了,那時侯爺陪著郡主去,要是見著侯爺與郡主相互疏離不親近,只怕是侯爺更加過不了郡主母家的那邊了?!?p>  經(jīng)由這么一提醒,白郅這才恍然大悟般地想起了什么事來,雙手撐著便要站起身來,但又被方嬤嬤攔住了。

  “侯爺這又是要做什么,侯爺這樣可是要將傷口再一次崩開的,要是留下了什么痕跡,老奴可真就處理不了了?!?p>  白郅又想,倒也覺著方嬤嬤的話言之有理,可是他又想起了過幾日的歸寧之事,登時又緊張起來,“往拾,你去傳喚一聲,請郡……夫人過來,理由便說我是為了她才受的罰,怎么著也該過來照顧一下我啊,就那樣離開了算得是什么?”

  往拾面露猶豫,但片刻后便走了出去。隨后忙忙跑去了花落軒的客房,在沈柚默即將喊侍婢來整理鋪設(shè)客房前,將方才白郅說的那幾句話重新絲毫不落的完整轉(zhuǎn)述了一遍。

  不過,便是這番話說完,沈柚默也只是心中動了又動,面上還是一副惱怨的神情。

  沈柚默暗自下了決心,既然決定了要在這幾日內(nèi)都不理白郅。

  可是,沈柚默還是有些覺得奇怪,這怎么白郅在外邊挨了罰,最后卻轉(zhuǎn)告她說是因為她?

  “罷了,我便去看看,但是也別想讓我照顧……”

  夜幕漸深,涼意也漸濃。白郅趴在長椅上,靜靜地看著已經(jīng)睡下了的沈柚默,嘴角忍不住往上揚了又揚,只覺得很是高興。

  但只要白郅稍稍一動,就又會牽扯到背上的傷。原本背上的傷并沒有那么痛,可就在沈柚默照顧了一下午,又幫著換了回藥之后,就變得更疼了。而白郅也因如此,痛并快樂著。

  熟睡之前,沈柚默還是有些沒弄明白,自己分明下定決定要不理白郅,也不照顧他的,怎么就一時沒能抵擋住,還偏偏照顧了他一下午呢?

  ……

  沈柚默悠悠轉(zhuǎn)醒,可就在準備轉(zhuǎn)動一下身子時,感覺到了有什么東西正壓著她的手,讓她不能得以動彈。

  再定眼一看,昨日還暫時不能挪動、只能趴著的人,此刻卻在她沒有注意到之時,轉(zhuǎn)移到了她的床榻旁,壓著她的手坐著睡,還睡得很香甜。

  雖然心中不忍,但沈柚默還是直截了當?shù)爻殡x了自己的手,隨之便擺著手,想著讓自己那只手被壓麻的那種痛感趕緊散去。

  但也因為沈柚默的這些大舉動,還在睡眠中的白郅也跟著醒了過來,還很是認真地瞧著她擺手。

  左右擺動手掌片刻之后,沈柚默才留意到已經(jīng)醒了過來的白郅,頓時又把把自己的手放了下去。

  “醒了怎么都不說一聲,還這般怔怔地看著我,難不成我臉上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么?”沈柚默說罷,便捂著手轉(zhuǎn)過了頭。

  而隨后,白郅又一番話,讓沈柚默覺得很是臉紅。

  “我這么看著夫人,自然是因為夫人長得很娟麗好看,一時間看入了迷而忘了說話罷了?!?p>  這番話聽著確實很甜,但沈柚默也并不是那種什么都沒經(jīng)歷過的無知小姑娘了,當然是不會完全信了白郅的話。

  “官人背上還有傷,怎么都應當別亂動才是,這要是牽動了傷勢,只怕是又要加深了?!鄙蜩帜X得怎么回應那句話都是不妥,于是便選擇錯開話題,直指白郅莫名坐在床榻邊趴著睡這件事說道。

  然而沈柚默話音剛落,白郅便死皮賴臉般地又要伸手想圈住她的腰,同時還說道,“我就知曉,夫人定然是心疼我的……”

  “官人可別誤會了,我只是不想把自己累著了而已,至于旁的我還真沒想過呢!”沈柚默見白郅一伸手,便急忙往更里面的地方挪了挪,然后很是了當?shù)卣玖似饋恚@開白郅落了地。

  但又因為白郅坐著的地方剛好把她的鞋子擋住了,沈柚默一時間不能去穿鞋,此時正好是光著腳站在地上的。

  白郅頓了頓身形,好似沒有想到沈柚默會直接閃開身不讓他碰。隨后又看著沈柚默光著腳踩在地上,便無聲地微皺起了眉頭。

  沈柚默此刻倒是沒心情留意白郅現(xiàn)在的心情如何,只是有些著急該如何穿鞋。但也只是糾結(jié)了片刻,就準備光著腳去找別的鞋了。

  只是沈柚默才剛轉(zhuǎn)過身,便感覺身后好像有什么氣息朝她奔來。不及反應,她就被突然欺身過來的白郅橫抱起來,重新被放回床榻上。

  沈柚默剛坐下,便下意識開口問道,“你做什么……”

  “自然是幫夫人將鞋子穿好?!?p>  在說話間,沈柚默就怔怔地看著白郅沒有絲毫猶豫,又很是輕柔地將鞋子按照順序替她穿好了。

  恍然間,沈柚默有些看不明白了,這一切究竟是一場夢,還是真是現(xiàn)實。但總歸而言,好像也是朝著好的方向走去。

  嘻嘻鬧鬧又兩日,便是到了歸寧的日子。不過沈柚默又有些緊張起來,因為昨夜才又鬧了個小矛盾,她很怕今日又要鬧上這么一出,只怕是要讓阿爹阿娘看著又要替她煩心了。

  可偏偏,沈柚默想裝作沒什么事發(fā)生,但白郅就要拆她的臺一樣,原本應當是二人一起過去,他偏偏要騎馬先離開,鬧得她一陣無言。

  “阿爹,阿娘……”沈柚默弱弱地喚了一聲,有些心虛地行了一禮。

  就如同預料的一樣,何怡語的臉色不算太好,沈方也覺得有些心顫發(fā)慌。

  何怡語飲了茶潤了潤喉,隨后又左右瞧了幾眼,面帶疑惑地問了句,“默兒,怎么白侯沒跟著一起來啊?”

  沈柚默此時心里發(fā)虛,磕磕巴巴地扯了個謊,“許是公務較為繁忙,今日便先行騎馬離開了,想來遲些會過來的……”

  何怡語不置可否,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是嗎?但按照禮制,便是公務再繁忙,除非是什么重大之事迫不得已,也是應當一起來的?!?p>  何怡語說著,便將手中的茶盞放回桌上,臉色也隨之冷了下來,“默兒,上回你說并無什么事,可如今歸寧確實這番場面,你還要遮掩到什么時候?想必用不著到明日,下午便會將此時傳的沸沸揚揚,那時又當如何收場?”

  沈方見何怡語真的動了氣,連忙想要安撫一下心情,“夫人莫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都這般對待咱們默兒了,如何能忍?”

  沈柚默垂頭扭了扭手中的帕子,神情有些糾結(jié)道,“阿娘,其實……我是真沒什么,就是偶爾會有些意見不合,但侯爺待我挺好的?!?p>  “讓你平白受他人嘲諷,便是對你好了嗎?”何怡語自是不信,又是一番質(zhì)問,脾氣也越發(fā)往暴躁的方向而去。

  沈柚默眨巴了幾下眼睛,雖然心里不覺得受委屈,但還是沒再繼續(xù)辯駁。

  國公府門口,一名守門小廝見一輛馬車穩(wěn)當停在門前,又見馬車走下之人,便連忙轉(zhuǎn)身奔向里面。

  候在門外的張婆子聽了這傳報,便也匆匆走進堂內(nèi),剛巧打斷了何怡語的又一次講道。

  “怎么了?”

  張婆子俯身道,“公君,夫人,明鈺公主來了。”

  何怡語大為不解,“明鈺……她來做什么?”

  “許是知道了咱們姑娘今日歸寧,便匆匆來了吧,現(xiàn)下已到了門外?!睆埰抛用媛丢q豫與不解,“只是,公主身邊還跟著一名面生的男子,瞧著衣裳也不像是侍衛(wèi)。而且……姑爺是隨行著公主來的?!?p>  沈柚默坐在靠椅上,時不時側(cè)過身體用右手去拿左邊桌上的果子,而左手則順勢抵靠著椅把手,整個人看著很是閑適。

  但即便想裝作沒什么,可沈柚默還是在沈敏翡進來的那一刻抬頭看了過去。視線雖然落在了沈敏翡的身上,可還是有些許的余光掃到了白郅那里。瞧著他沒有別的不自然情緒時,沈柚默多少覺得有些心酸。

  “祝順國公和夫人身體安泰?!?p>  沈敏翡在見到沈柚默的時候心情就很是激動,但還是循著禮制先向長輩行禮之后才來到沈柚默身邊。

  “我都好幾個月未能有機會見著你,這回可是讓我尋著了機會,今日我可是要好好地鬧上一回?!鄙蛎趑淅蜩帜氖?,倒是有些不容人反抗的霸道。

  沈柚默見著沈敏翡,心中也是很開心的。但在開心之余,她也有些奇怪敏翡為何會過來,最為奇怪的,便是被順道帶上了剛被擢升為翰林醫(yī)的孫啟。

  只是這些疑惑,并不用沈柚默自己問,何怡語便已經(jīng)大致轉(zhuǎn)思了一圈,開始責問起白郅來了。

  “安平侯的架勢可謂是很大的,原本應當與新婦一道乘車歸寧,可如今不但破舊立新,還詫異地與公主一起來了,難不成安平侯是覺著我家默兒好欺負的嗎?”

  何怡語說著,語氣也越發(fā)強勢,字里話間地針對也已經(jīng)按壓不住了。

  面對何怡語的敵對,白郅面色如常,未有半分怯意,也不曾有半分晃神及自傲,舉止神情很是恭敬謙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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