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也說了德妃目前很受寵么,那想必就是德妃特意去請求了,想來著實沒必要為此時生過多煩擾?!?p> 說罷,沈柚默便又端起茶碗飲了一口,視線不停在主仆二人之間來回掃視。
“這確實……也可能是如此?!备拾灿行┖笾笥X的想明白了此事,便沒有再繼續(xù)說此事,轉(zhuǎn)身去準備其他點心。
在翠錦宮待了幾個時辰后,有一名宮女受命前來通傳,告知沈柚默國公與夫人將要離開。
告別了之后,沈柚默便跟著來通傳的宮女往宮門方向走去。
“阿哥,這是我給你縫制的衣裳,天冷時穿著會暖和些?!?p> “多謝妹妹……這些是我偷偷留下的一些糕點,妹妹也吃幾塊吧……”
走至某條小道時,沈柚默很是耳尖的聽到了從巷道內(nèi)傳出的對話聲。走在前方的宮女見沈柚默停下了腳步,便作勢要往傳出聲音的巷道走去。
見狀,沈柚默不得不伸手將宮女攔下,以防她破壞了這個聽著倒是很溫馨的場面。
但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沈柚默還是悄悄的探著頭往巷道內(nèi)瞧了幾眼。
巷道內(nèi)又一對男女,舉止間都較為親密,而那名男子便是方才她與沈敏翡聊了片刻的孫小醫(yī),而另外一名宮女則是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若是旁人見了,定然第一時間便跳出去,指認二人私下偷見,便是要直接拉去罰的。
沈柚默看著并不覺得二人之間有什么不干凈的關(guān)系,便讓盼安一直攔著那名一直想上前的宮女。
瞧了片刻之后,沈柚默便回頭示意了一眼盼安,便輕聲快步的離開了。直至走出了許遠的路,才放開了那名領(lǐng)路的宮女。
“今日之事,寧知還請姐姐莫要說漏出去了?!?p> 半晌無言之后,沈柚默臉上帶著笑容的回身看著宮女,還慢慢往她那邊走了幾步,輕和地牽起她的手說著。
宮女瞧著沈柚默的神情,眼中有些許很淺地狐疑。雖然身份不高,但宮女并沒有直接答應(yīng)下來,話語間滿是不敢和猶豫。
“郡主,您這就有些為難婢子了,宮中規(guī)矩森嚴,向來也是禁止男女四下會見的,這若是在之后查出來了,婢子也會跟著受罰的……”
沈柚默會心一笑,用一只手輕輕拍著宮女的手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你方才也見著聽著了,那對男女并非什么旁的關(guān)系,而是一對兄妹,這般莫名構(gòu)陷他人,這查出來也說不得什么吧?這若是兄妹相見都不能的話,這不就顯示宮中規(guī)矩太過嚴苛了么?”
“這……”宮女面上所帶的猶豫深色更濃,也比方才多了一些不確定,“可話雖然這般說,那萬一只是稱呼上的兄妹,那不就放過了?”
“宮女姐姐呀,有時候呢,凡事也不等都想的太多,簡單些不更好,這邊除了我和盼安便無人知曉你曾經(jīng)撞見過,又如何會有人查到你頭上而怪罪于你呢?”
沈柚默抬手拍了拍宮女的肩膀,語氣深沉的說道。
片刻之后,宮女在沈柚默的注視下,還是點點頭應(yīng)下了。
“不過空口白話不可輕信,不如便用帕子寫個保證書,謹防有人在后面反悔不認帳,宮女姐姐,這樣可好?”
“全憑郡主安排。”宮女低著頭,并沒有別的異議,但心中倒是有些樂開了花,只因她在機緣巧合之下,不小心抓著郡主的小辮子了。
在宮女視線看不到的背后,盼安皺起眉頭搖了搖頭,表示反對沈柚默這般做。但她話也已經(jīng)說出口了,也沒了能臨時反悔的機會。
沈柚默再次深思了片刻,便笑著用眼神讓盼安放心。
“可是雖有帕子,但沒有筆墨,些寫不了啊……”
沈柚默露出懊惱的神情,但此時宮女并不愿意就這么放棄了,便直接伸出手,“郡主若是不嫌棄,可以用婢子的血作墨,以指代筆寫可成?”
“???這般……便也成吧。”
沈柚默輕微皺著眉,看著宮女用自己頭發(fā)上的一枚簪子戳破了自己的指頭,奮力捏出些許血珠。
“郡主……”
沈柚默伸了伸手,最后還是縮了回去,神情有些害怕,“若不然,我還是念著,你寫吧……這看著著實令人憂怕……”
宮女頓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沈柚默偏開視線,聲音不大不小,而宮女一邊聽,還一邊在帕子上寫著,待語音落下,一份不算好看的血字承諾書便寫好了。
一份寫好之后,宮女又接過盼安遞過去的屬于沈柚默的帕子,不消片刻又寫好了一份,只是字跡沒有第一份的那般清晰明顯。
“郡主,這般便好了?!睂m女很是恭敬地將帕子重新遞了回去,便抬起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指著前方說道,“前方再走一個彎便是宮門了,婢子還需回去值守,便先行回去了。”
還不等沈柚默出聲,宮女便塞好帕子轉(zhuǎn)身快步走遠了。
沈柚默看著宮女的背影搖了搖頭,還輕聲嘆了口氣,“只可惜了呀……”
半刻之后,沈柚默便坐上了回府的馬車,在輕微的顛簸中犯起了瞌睡。
繁華的朱雀街上,往來行人紛紜,有本城的原住百姓,也有來此通商的外來商販,各色不一。在各街巷內(nèi),也有行人來往走動,悄無聲息的之間有些眼神不純的人小心行走,頻頻扭頭看向別處,隨后又泯然于眾人之中,卻也時刻留意周邊動向。
城墻之上有一城樓,樓中有十幾名身穿甲胄的護城兵,皆是嚴陣以待。
樓中屋內(nèi),白郅身著深色素衣,很是認真的審究著平鋪于桌面的布防圖,偶有皺眉深思,時有伸手撫擦。
正當白郅思索到重要關(guān)頭之時,有一名將領(lǐng)焦急從外邊跑了進來,同時還很是著急地說道:“將軍不好了,城中有疾馬驚了順國公的馬車,馬車已然被毀,順國公及夫人,還有郡主皆在馬車之上……”
“什么?”不等這名通報的將領(lǐng)說完,白郅就已經(jīng)卷起城防圖,隨意塞進懷中就快步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