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一群提著藥箱的御醫(yī)風風火火往一處跑去,閑歌認出來其中兩次為自己包扎傷口的張御醫(yī),便伸手攔下,“張御醫(yī),出何事了?”
只見張御醫(yī)面色憂愁,“金府的金老爺在殿中暈倒,情況不容樂觀,下官先行一步!”說罷,張御醫(yī)便火急火燎地跑遠了。
閑歌和屈阮童本不想摻和其中,但所經(jīng)之處正是肅清殿。
屈阮童一眼便從眾侍衛(wèi)中看到了那抹單薄的影,下意識道:“金秋雨……”
與此同時,以百里赫顯為首的一行人也從另一邊踏入了肅清殿。
“恭迎太子殿下!”
金秋雨正愁無法進入殿中,百里赫顯的到來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只見她走到他的面前,猛然跪下,將玉瓶舉過頭頂,“殿下,臣女這里有藥,或許可以救我爹的命?!?p> 百里赫顯沒有接她呈上來的藥,只是開口道:“進來吧?!?p> “多謝殿下!”
進入殿中,金秋雨向皇上行了禮后走到金逸城身前,御醫(yī)朝她搖了搖頭,面色不是很好,“五姑娘,金老爺病入五臟,身體早已不像表面這般堅毅,這段時間定不要讓他再動怒,否則兇多吉少,時日無多??!”
這番話險些讓她沒站穩(wěn),幸得安順公公眼疾手快,及時拉了她一把。
“我這里有藥,是虞漫姐姐親自做的!”金秋雨紅著眼,將藥瓶塞給了御醫(yī)。
只見幾人研究一番后,面色微微緩和,“虞漫小姐的醫(yī)術絕世無雙,這藥雖然不能根治金老爺?shù)牟。灰蒙摒B(yǎng),撐個三年五載是沒問題的?!?p> 金老爺服下藥丸后,皇上特許他暫且歇在肅清殿,等他醒來后再回府。
……
“啟稟陛下,微臣已查清罪女金春桃所犯之事,此為供證,還請您過目?!背收龑⒁槐拘宰映式o安順公公。
皇上擺了擺手,“那日金老爺進宮已將事情向朕坦明,覬覦皇子妃之位卻有不妥,但這幾日她在大理寺中也吃到了苦頭,把她送回去吧?!?p> 百里赫顯深知皇上心腸軟,尤其是經(jīng)過金老爺這么一病,他對金府反倒有了惻隱之心,不過他也只是想讓金春桃吃吃苦頭,沒想害死她,“兒臣聽父皇的?!?p> 半月后。
大宦皇宮一派喜慶,宮門外人山人海。
一輛接著一輛馬車朝里走去,又是掀起一番熱議。
“宮里這是哪位貴人在辦事啊,為何這般熱鬧?”
“一看你就是外地來的吧,這可是我們大宦王朝三年一度的文化交流日。”
“是啊是啊,你有所不知,今日來的可都是各城有地位的大人物,一般人想?yún)⒓佣疾荒??!?p> 花亭小筑。
可容納上千人的花園里,所有人坐在指定的位置上,安順公公一句“文化交流正式開始”宣布著這場萬人盛宴進入熱潮。
此次宴會與往年有些許不一樣,往年只是一些周邊小城參加,這次還邀請到了外邦友國,所以多了些異域風格,由此增加幾國情誼。
為盡地主之誼,首先上場的是金府二小姐金恩夏和五小姐金秋雨,金恩夏擅長舞藝,金秋雨則擅長琴技,兩人的配合行云流水。
一聲聲清冽溫和的琴音如她本人一樣,給人細水長流,溫軟細膩的感覺,在琴音的引導下遠道而來的客人漸漸放下不安和陌生,逐漸融入文化交流的氛圍里。
金恩夏戴著半遮面的金絲面紗,神秘高貴中透著清冷疏離,蓮步輕移,拂袖間仿佛掃去了人們的疲倦,不知不覺中被她吸引了目光,久久不能忘懷。
一曲罷,很多人還沉浸在她們的表演中,直到有一人鼓起掌聲,全場便沸騰起來。
“俊哥,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那個人有點兒眼熟?”從表演中回過神來的胡老大一拍腿,“我想起來了,那不是你的未婚妻嗎?”
“什么未婚妻!老子早就退她婚了,剛才那個絕對不是她,她長得可沒這么漂亮?!碧岬浇鸲飨模瑥埧∩荒槄拹?。
當時瞎了眼,覺得她美,實際上金恩夏長得只能說在普通人里算好的。
“可是俊哥,人家戴著面紗呢,你怎么知道長得好看?”
“雖然看不清臉,但我篤定一定是個絕世美人。”說著說著,他便想起那日在酒樓見到的絕美女子,那日失策了,沒有問出姓名反而還付了一桌子酒菜錢。
“俊哥我們賭一把,我說那位姑娘一定是你的前未婚妻,賭注十兩銀子?!?p> 胡老大抓住機會就想訛他一筆,張俊生翻了個白眼,不過他也很好奇那個女子究竟是誰,于是十分痛快的應下了這場賭注。
“二姐,我們好像成功了。”金秋雨眨了眨眼,步伐輕快,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展示,剛開始有些緊張,后來隨著音律便享受起來,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金恩夏同樣緊張,此刻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這也多虧了閑歌姑娘的主意,若不是這幾日來她盡心盡力將此曲和此舞教于我們,我們定不會如此順利?!?p> “對了五妹,你先落座吧,我將衣服和面紗還給閑歌姑娘。”
數(shù)日前,閑歌和虞漫受金秋雨邀請去金府做客,無意間得知她們在為幾日后的文化交流準備歌舞,便心生一計,將天宮里仙娥表演的稍加修改,沒想到一下就得到了金家兩位姑娘的喜愛,于是便有了今日的一幕。
金恩夏去女眷休息的地方將衣服和首飾換下,仔細包裹后便出了門。
走到橋上時,迎面走來的人讓金恩夏心頭一顫,雖然她跟祈城城主之子僅見過一面,但她還是一眼便認了出來。
他一聲不吭的退了婚,卻讓金恩夏成了人們口中的笑柄,所以在她心中張俊生屬于非常厭惡的存在。
盡管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對方明顯奔著她來的,該來的總是躲不過去,“喲,這不是我那前未婚妻嘛,怎么著,出盡風頭后這是打算去哪???”
金恩夏輕垂眼眸,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側過身想離開,卻被張俊生拉住手腕,只聽他輕浮道:“跳舞的時候穿成那樣是想勾引誰?外邦人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