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心難測
閑歌雖是女子,但力氣卻是一些男人都比不上的,劉老板當(dāng)下就噴出一口血。
不可置信地看著閑歌。
繼霄沒想到是閑歌救了他,眸光閃了閃,眼底是對她的感激。
南城李府,百里赫顯坐在主位上,眼中是深不見底的深邃,神色冷然地看著跪在面前的三個人。
“私自解除妖獸封印,放出上古妖獸禍亂人間,你們該當(dāng)何罪!”
李大人神色淡然,似乎生死已經(jīng)無關(guān)他什么事了。
劉老板在百里赫顯攝人心魄的威嚴(yán)下低垂著眉眼,眼底晦澀不明。
而李有德伏跪在地上,嚇得渾身發(fā)抖,驚恐地抬起頭,顫顫巍巍道:“殿下,我爹一生清正廉潔,怎么可能把妖獸放出來?!?p> 當(dāng)他得知此事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信,他知道自己雖然混了點(diǎn)兒,但他爹一生做盡善事,怎么可能會放出上古妖獸來害人。
難得從他嘴里聽到了句像樣的話,跪在他身邊的李大人苦笑一聲,有德終于懂事了,可他們馬上就要走了……
繼霄拿著一樁樁的證據(jù)擺在他們的面前,每一件都是那么的刺眼。
李有德一一看去,從三年前清正廉潔的李大人到現(xiàn)在禍國殃民的李大人,僅僅隔著一個他最信任的“管家”!
在南城人們都知道有個首富叫劉老板,但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容,只活在傳言中的劉老板特別神秘。
李有德無論怎么想都不能把府里低三下四的管家和一城首富劉老板聯(lián)系到一起。
繼霄突然開口:“兩年前,劉老板無意間在青山上發(fā)現(xiàn)了鎮(zhèn)壓妖獸的結(jié)界,曾派道士解開結(jié)界時被上山慰問石頂山父老鄉(xiāng)親的李大人撞見?!?p> “情急之下,仗著自己有幾分靈力就逼迫李大人與其同流合污,為了保命,李大人只能順從,可對?”
反正事情已經(jīng)暴露了,劉老板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無所畏懼地點(diǎn)點(diǎn)頭。
接著,繼霄繼續(xù)說道:“事后,雖然沒有將妖獸放出,但劉老板擔(dān)心李大人太過耿直將此事上書給皇上,便扮做李府管家,日日盯著李大人地一舉一動?!?p> “直到前段時間,妖獸結(jié)界松動,劉老板再一次派人合力打開了結(jié)界,妖獸被放出后,一直留在石頂山上,卻釋放了瘟疫,還在石頂山上制造了新的結(jié)界,讓人們誤以為石頂山還是原來那樣的綠水青山?!?p> “劉老板,你以為你做的這些事情沒有人知道嗎?”
“哈哈哈,知道又如何,你們還不是造不出解藥嗎,這南城的人遲早死光。來了這里,你們以為能活著離開嗎?你們都會像百里朝胤那樣染上最毒的瘟疫,你們都得完!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劉老板就噴出一口鮮血,直挺挺地倒在了血泊中,至死他都是一副笑得開懷的模樣。
繼霄走過去檢查了一下,蹙眉道:“殿下,他把內(nèi)丹捏碎了?!?p> 閑歌眨了眨眼,劉老板捏碎內(nèi)丹前百里赫顯明明看見了,卻沒有阻攔。
繼霄后知后覺也反應(yīng)過來了,恨恨道:“就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p> 知道真相的李有德親眼目睹劉老板死在眼前,直接嚇破了膽,連連求饒:“殿下,我爹是被他逼的,跟我爹沒什么關(guān)系,跟我也沒關(guān)系,能不能把我們放了。”
百里赫顯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你爹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聞言,李有德還要說些什么時,百里赫顯又開口了。
“但是你,草菅人命,強(qiáng)搶民女,甚至將三歲孩童親手殘殺,殘忍至極!罪該萬死!”
一個月前,有一名女子跪在李府門外,身邊牽著一個三歲的小男孩,說是來找父親的。
他清楚的記得這個女子就是三年前被他侮辱過的女子,這孩子也確實(shí)是他的,可是他不能將私生子帶回來,于是痛下殺手親手了結(jié)了孩子的性命。
到現(xiàn)在他都深深的記得男孩兒哭著求他不要把他掐死。
這件事也成了他的噩夢,每當(dāng)午夜時孩子痛苦的表情總會浮現(xiàn)出來,讓他嘗嘗陷入夢魘中。
說起來這事兒還是李大人出手?jǐn)[平的。
沒想到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百里赫顯查清了所有事情,李有德徹底服了,在他說完后心如枯槁,毫無生氣地癱坐在地上。
“把他帶下去?!卑倮锖诊@說了一聲。
門口的侍衛(wèi)立刻將李有德拖走了。
兩日后,青山客棧。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吧,我還不想死?!?p> “姑娘,救救我們吧。”
這里的病人每個年齡段的都有,看著他們痛苦的表情,讓閑歌心里也不好受。
她也想救她們,可她不是神醫(yī),她也不能使用仙術(shù)。
微微彎腰,從玉瓶中倒出一顆棕色的藥丸遞給面前的年輕女子,緩緩說道:“先喝藥吧?!?p> 女子顯然哭過,眼睛紅彤彤的,看了眼閑歌遞來的藥丸,抬起手用力打了過去,閑歌不勝防備,突然的力道讓她吃了痛,藥丸被打落在地,直到滾得消失不見。
閑歌微微蹙眉,漂亮的雪眸染上一層迷霧,“怎么了?”
她生的好看,女子近距離看她,驚艷過后猛地回過神來,剎那間怒目圓睜,恨恨地說道:“憑什么我會染上瘟疫,你天天待在這里面卻沒有事,你是不是有解藥,你不想給我們是嗎?”
“我沒有解藥?!遍e歌如實(shí)說道。
“你怎么可能沒有解藥,李有德的妻子和小妾在這里待了一天就染上了,可是你都在了好幾天了卻沒事。我看你和那個煉藥的女的肯定早就吃了解藥,現(xiàn)在還假惺惺的假裝煉制,其實(shí)你們想害死我們?!?p> 她的聲音不低,所有人都聽到了,而她的話也觸動了很多人的心。
慢慢地開始有人附和起來,“是啊,我老婆子不能動,還是閑歌姑娘你給我喂得藥,可這么近的距離你都沒有染上,實(shí)在是奇怪啊?!?p> “沒錯,每天都是閑歌姑娘來給我們送飯,很多小娃娃都是她親手喂的,怎么可能沒染上?!?p> “今天還是閑歌姑娘給我梳的頭發(fā)?!?p> “她昨天把俺娘子給俺的情書拿進(jìn)來的,俺不識字,還是閑歌姑娘給我念的,她就站在我跟前?!?p> “………”
“………”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細(xì)數(shù)閑歌與他們接觸過得事情。
明明每一件都是為了他們,可現(xiàn)在卻成了閑歌沒染上瘟疫的問題所在。
看著他們對自己一副十分厭惡的表情,閑歌的心里突然就涼了半截,原來這些天他們的質(zhì)樸只是她一個人的想象嗎?
不知道什么時候,面前不只有帶頭的女子一人,很多年輕人都走了過來,為首的仗著人多一把推向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