媧皇紅著眼睛控訴著:“我等你這聲母親,等了兩萬年了?。 ?p> “你這孩子怎么一點都不讓我們省心呢?生你有什么用?讓我們擔(dān)憂、傷心的嗎?”
“就算你愛上了那楚炳又何妨?六界這么大難道父親、母親還藏不住你倆嗎?”
玉櫟跪走過去伏在媧皇膝頭放聲痛哭著,她覺得她的心好累?。∫贿吺撬挠H人,一邊又是她愛的人,還是她的仇人。
媧皇扶起玉櫟拉著她坐在身旁擦干她的眼淚:“回天界去看看天帝夫婦和你姐姐們吧?!?p> 玉櫟紅著鼻子,吸著氣點著頭“嗯”了一聲。
玉櫟騎著白澤又往天界趕去錯過剛剛趕回來的聽黎。
白澤化作人形站在玉櫟身旁,玉櫟看著梧棲宮門口不敢踏入。
“主人,進去吧,他們都很想你的?!?p> 玉櫟徘徊不前,又后退幾步一下撞到“一面墻”上。
玉櫟回過頭去:“哥?!?p> “怎么不進去?”霄佑看著淡笑著問道。
“走吧,父親、母親,姐姐們等你很久了?!毕鲇诱f著拉著玉櫟的手走進梧棲宮。
剛?cè)腴T口玉櫟扯住霄佑小聲道:“哥,我怕?!?p> “娘——”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從玉櫟身后傳來。
玉櫟僵硬的轉(zhuǎn)過身去看著和自己一樣高的男孩子頓時淚水爬滿整個面龐,玉櫟捂著自己的嘴壓著聲音哭著。
夜星寧快步跑到玉櫟面前像小時候一樣抱著她哭道:“娘,你終于回來了,我再也不是沒有娘的孩子了?!?p> “是娘對不起你,是娘食言了,沒照顧你長大。”
“剛回來就哭,吵死了,有什么好哭的?高興點不好嗎?”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沖進三人的耳中。
玉櫟連忙擦了幾把眼淚回過頭去看著站在臺階上紅著眼眶的天帝小聲喊道:“爹?!彪S即跑過去抱住天帝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淚道:“爹,女兒不孝,女兒回來了?!?p> 天帝疼愛的拍著她的背哽咽道:“回來就好,爹和你娘從來都沒有怪過你,這一切都不怪你?!?p> 臨兮扶著玉淑走出來,玉櫟見此臉色微微一變,這個男人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拐跑了自己的姐姐,還沒保護好她,真想將他削一頓。
臨兮頗為不好意思的喚道:“夜將。”
玉櫟一甩頭冷哼了一聲站在天帝身旁看向玉藍問道:“六姐,你家玄燁呢?”
“要你管,臭丫頭回來就不安好心?!?p> 天帝輕揪著玉櫟的耳朵:“去,見過你大姐夫?!?p> 玉櫟上半身斜過去,而腳底卻好像生根一樣一動也不動。
“父親,您就別難為殿下了?!迸R兮說情道,他知道玉櫟一時間很難接受他的身份。
天帝唬著臉道:“你別管,找時間去找這位天界的前大將軍將你們成親時的禮錢補上。”
玉櫟一聽要錢立馬換上一副笑臉樂呵呵道:“大姐夫好啊。”并朝臨兮擠眉弄眼的示意他別要錢來,她很窮的。當(dāng)然就算來要錢,她一個子也不會給臨兮的,只會給她將來的小外甥女,如果是個小外甥的話嘛……就算了,至于星寧完全是個意外……
臨兮一笑輕點了一下頭,看來他還是不太了解他的這位妻妹??!
——
海零澗
混元坐在暖玉床邊揪著自己如同破布一樣的衣袖玩,漫不經(jīng)心道:“她回來了,你也該醒了吧,我都照顧你一萬多年了?!闭f完玉床上的女子微微抖動了幾下睫毛睜開眼隱隱約約看到身旁好像一片白又沉沉睡了過去。
混元無奈的扣了下鼻子:“怎么又睡過去了?。俊?p> 夜幕低垂
玉床上的女子再次醒來感到頭很疼。
一旁傳來一道如水流一般好聽的聲音:“要吃點東西嗎?”
“我不是死了嗎?”她記得自己跳下若水崖了啊。
混元單手握成拳放在自己嘴邊輕輕一咳紅著臉說了半個慌:“是我救了你。”
“請問您是?”
“混元?!?p> 女子連忙起身行禮道:“玉奕見過混元天尊,多謝天尊救命之恩?!?p> “呵呵,不用謝,不用謝,我答應(yīng)過那丫頭還她一道恩情,你還有身孕,快躺下。”混元站在一旁指著玉床。
玉奕臉色劇烈一變眼神如同一把利劍一樣射向混元,混元被這眼神嚇的一跳后退一步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我,不是我,孩子是誰的你應(yīng)該有數(shù)?!?p> 玉奕摸上自己微隆的小腹,想到那屈辱的一幕咬唇皺了下眉冷著臉下決心道:“我要打掉這孩子,他不該來到這世上?!?p> “我勸你還是再想想吧,可是個三胞胎呢,當(dāng)年你沉睡不醒,我不得以將你的胎停掉,而且如今你沉睡的時間太長了,貿(mào)然打掉孩子對你的身體也不好,弄不好會一尸四命的啊,你不想回家看看你的家人嗎?”
玉奕冷著臉看向混元質(zhì)問道:“為什么不將我送回我家去?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你睡了一萬多年了,具體多長時間我也忘了。”混元略過第一個問題,他自從看到這女子第一眼起就私心想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混元將粥推到玉奕眼前:“你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吃點東西緩緩身子吧?!?p> 玉奕接過那極為粗糙的碗昂頭喝下,內(nèi)心默默吐槽道:真難吃,半生不熟的。
混元接過碗:“你好好休息,這事情你再想想吧。”
“麻煩天尊給我一碗墮胎藥?!?p> “這……,你想好了,萬一流掉這孩子,以后可能不會再有孕的,如果你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三個孩子,你可以一直待在這里……”
玉奕打斷道:“墮胎藥!”
混元無奈揮袖留下一碗黑褐色的藥,藥散發(fā)著濃烈的藥味冒著熱氣,玉奕聞著直想吐。她看著那藥想到了很多,第一次見甫占時是快兩萬歲的時候,那時候她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男子,求了父親好久才進入到中軍。
看到他總感覺是那么遙不可及,那一頭霧藍色的頭發(fā)是整個中軍的亮點,每次見到他總會呼吸錯亂那么幾分。為了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她努力修煉后來聽說妖界侵犯,她怕他受傷偷偷跟著去為他擋下一刀。最后他倆不慎落下崖跌入水中,她帶著傷將甫占拖上岸想著他會感激她……
后來,是她天真了,他直接扇了她一巴掌,還記得她當(dāng)時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看到他嘴巴一張一合的都聽不清他在說什么,連她的父母親都沒有打過她,他怎么敢?更絕情的是他丟下重傷的她獨自一人離去。她在梧棲宮養(yǎng)了好久的傷,昏迷中隱隱約約聽到父親說要去找甫占算賬,她動了下嘴唇想告訴父親說,別去。
再后來,伯母去了,她替伯父接管南軍,心里懷著點期頤本以為他會幫一下自己,沒想到點一那邊的人來報,說他漠不關(guān)心沒有一點點動作,她這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多么絕情的神。
經(jīng)歷了這些,那晚她看著月亮抬手朝自己狠狠扇了一巴掌告訴自己該清醒了……,她要在南軍闖出自己的天地。
……
再后來發(fā)生了那樣的事,她真的好恨??!他在自己身上喊著別人的名字,她恨甫占,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恨不得嗜血飲肉、恨不得將刑司殿里的刑具全在他身上通通過一遍。她恨啊——
被妖兵逼至若水崖時她忽然想起他,希望他能照顧好自己的一雙弟弟妹妹,他們還那么小……
玉奕一只手死死的抓著薄被,撇過頭去都不想看到自己的肚子,那一天是她這輩子的恥辱!玉奕想著臉上滑下兩行淚水端起一旁的藥昂頭喝到嘴里。
混元只聽到石室里傳來一陣碗碎的聲音,不禁為甫占感到一陣惋惜。走出洞外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滿是無奈又無聊的躺在山頂上數(shù)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