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們無心傷害,但是你不能保證他們是不是被他人利用……
夜研走進藥房揮手將一些藥材從袖中挪出整整齊齊的擺放好,一張小方桌上攤開著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銀針,夜研看著心里一陣發(fā)怵想逃。
但一想到伯父和姐姐們及諸多天界將士的死強迫自己坐在方桌前,將自己的右臂放在桌子上褪下半邊衣服開始行針。
他所用的針法與御子寒用的那套完全不同,幾針下去右臂的經(jīng)脈好像要脹裂一般疼痛。斷裂的骨頭已經(jīng)被御子寒接好,就是斷裂受損的經(jīng)脈極難修復。
一個時辰后,夜研才回到房中??粗慌缘囊粔K鏡子輕輕坐在前面伸手撫上自己的面龐,指尖所觸皆是一片溫暖,心里斗爭了好半天才拿下覆在臉上的鱗甲,一張丑陋的面容出現(xiàn)在鏡中。
摸著那張臉緩緩道:“雖然我不算爹娘一眾孩子中最好看的,但是也不算太難看,如今?。】伤闶亲畛蟮囊粋€了。”
結(jié)界有異動,霄佑帶著一對母子踏進大將軍府。
夜研走出房一臉不解的看著霄佑道:“我這里不需要侍婢啊?!痹僬f看這樣也不像是來做事的。
母子倆跪在地上道:“多謝夜將軍救命之恩?!?p> 夜研一臉懵的看著霄佑。
霄佑看著自己的傻妹妹淡淡一笑看她這個樣子肯定是忘了,出聲提醒道:“暗冥”
夜研看著那個小小的孩子這才想起那檔子事走到跟前扶起母子倆蹲在地上平時著小孩的眼睛語氣溫和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一旁說道:“叫阿寧,但是他已經(jīng)與以前沒有任何關系了,還請將軍賜名?!?p> 夜研看著小孩漂亮的眼睛好像有星星一般淺淺一笑道:“你的眼睛很漂亮好像有星星一樣,就隨我的姓叫夜星寧可好?”
女子拉著小孩又跪在地上道:“多謝夜將軍賜名,只是冠上將軍的姓怕是有些不妥?!?p> 夜研扶起母子倆淡淡道:“無妨,本將入軍時改了一條規(guī)矩——就是見到本將站直腰桿回話,所以以后見到本將不用跪?!?p> 女子一愣沒想到天帝這的孩子竟然這般隨性對上夜研的眼睛認真道:“是夜將軍?!?p> 霄佑在一旁開口道:“櫟兒啊,就讓他們母子留在這兒照顧你吧,你一個住在這里多有不便,有照顧你的我們也好放心?!?p> 夜研嘴角抽了一下,既然自己的哥哥都這樣說了還將自己的身份透露給她,想必她不會對自己造成危險便伸手將夜星寧抱在懷中只說了一個“好”字。
默了會霄佑才沉聲道:“明日,伯父、堂兄和三姐準備入葬聚靈云海,三個月后準備慶功宴?!?p> 夜研抱著夜星寧愣了好一會才出聲道:“好,我知道了?!?p> “天界還有許多事要忙,我就先回去了?!毕鲇記]有告訴夜研云清和瀟湘的關系,軍中事務繁忙他不想再因為這事讓她勞心“還有,大將軍那里我已經(jīng)讓慶元去通知了,可能今晚就會趕到?!?p> 云清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急忙趕到府中到處尋找瀟湘,在他房里手里緊緊捏著瀟湘遺落下的一條繡花腰帶心里即氣憤又擔心頹廢的坐到床上撫摸著被褥悲傷道:“我怎么都捂不熱你的心,是不是?那楚炳究竟有什么好的?”誰都不知道這些年在若水崖他是怎樣思念她、擔心她的。
本以為他設下的結(jié)界她逃脫不了的沒想到……還是讓她逃了。
——
將軍府
傍晚,慶元帶著甫占來的將軍府門前,就見夜研走到門邊淡淡道:“來了!”
“嗯!”甫占喉頭腫脹眼眶微紅的點著頭。
慶元向倆人一禮道:“殿下、大將軍,在下這就回天宮了?!?p> 夜研與甫占同時發(fā)聲道:“多謝!”
慶元看著道謝的倆人道:“殿下和大將軍客氣了,這是應該的?!碧斓鄣陌藗€孩子都很有禮貌,對誰都一視同仁,可惜啊可惜!
夜研與甫占走到一起隨意的提到:“我爹準備將三姐的衣冠葬入聚靈云海。”
甫占聞聲將袖中藏著的玉佩又塞了塞,好似生怕夜研發(fā)現(xiàn)會搶去一樣。
夜研余光看著甫占的迷惑行為很是不解又不好意思問,這如果是御子寒的話——只怕他這會都伸手去搶了。
“師兄,你房間我沒動,今晚你就先住著吧!”
“好”
夜研覺得他實在與甫占沒有什么可聊的話題靜靜的陪著他走到房門前就回了藥房。
“師兄好好休息,我就回房了。”
“嗯”甫占看著夜研離去,才回到房中。感到有些困便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忽然腦中冒出一段記憶——還記得那是玉奕小時候。
他去天宮復旨遠遠的看到那個小小的孩子長著幾顆白白的小牙和她的姐姐玩耍不小心絆倒重重的摔在地上后爬起來眼眶、鼻尖紅紅的,淚水直在眼眶中打圈就是硬憋著不肯哭出來。
甫占嘆息一聲將玉佩捂在心口默默流著淚,任由淚水打濕枕頭。不知什么時候才慢慢入睡。
夢里全是玉奕落崖的場景,一遍又一遍,他想醒過來可是怎么也擺脫不了夢境。
夜研在外等了一會見甫占還未出房怕他出事急忙讓夜星寧進去看看,夜研蹲下摸著夜星寧的頭發(fā)緊張道:“里面有個叔叔,你幫我進去看看!”
很快夜星寧出來后說道:“夜哥哥,里面的叔叔出了好多汗,我怎么叫他也叫不醒!”
夜研聽后急忙走了進去就看到甫占陷入夢魘一直掙扎著。喚了幾聲見甫占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點了幾處穴道甫占忽然坐起汗流浹背的喊到:“玉奕!”一抬頭就看到夜研一襲黑衣正坐在他的床邊滿眼焦急的看著他。
“玉櫟?”
夜研再次出聲道:“師兄身體可有不舒服?”
甫占垂眸搖了搖頭問道:“幾時了?”
“卯時了,師兄先收拾會,我在外面等你!”說完起身走出房門,絲毫沒在意甫占剛剛喊的倆字只當他在說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