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櫟醒醒,玉櫟?!庇雍辜敝闹駲档哪橆a,不得已御子寒拿出銀針扎向玉櫟的百會穴。
“噗”玉櫟一口黑血噴了出來,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咳咳咳,咳咳咳。二師兄?我們這是在哪里???”玉櫟虛弱的問道。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終于醒了??!可嚇死我了?!庇雍嬷樇傺b哭泣了起來。
“真丟臉,師尊咋會有你這樣的徒弟,整天哭哭啼啼的?!庇駲涤X得御子寒真是丟人,嫌棄的說道。
“哎,你這個不領情的丫頭片子,好歹我救了你兩次了,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御子寒捏著玉櫟的小鼻憤憤不平的說著。
“哼!”玉櫟轉過身抱著膝蓋?!皫熜?,師姐還有我哥哥他們呢?”
“不知道?。∧憧纯次覀兊倪@個地方,一片荒蕪,多凄涼??!就我們兩個人在這里,也不知道這是什么鬼地方?!庇雍诘厣想S手揪了根狗尾草叼在嘴里,杵著下巴側臉看著玉櫟說著。半塊黑色面具閃閃發(fā)光。
“二師兄,你為什么要帶著面具?。俊庇駲当еドw頭枕在胳膊問道。
“因為丑唄,帶面具遮丑啊,我給你說,我只要一摘面具,這六界就沒有什么不怕我的了?!庇雍甙恋恼f著。但是語氣中心的酸楚與痛苦無奈卻被玉櫟聽了出來。
“二師兄教我醫(yī)術吧,我學好了后給你治臉,好嗎?”玉櫟看著御子寒語氣極為認真的說道。
御子寒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捧腹大笑,“哈哈哈,你是第一個敢這么說的人,師尊都沒辦法的事?!?,御子寒平躺在地雙手抱頭翹起腿挖苦道,“再說了,你這么笨的,真的能學好醫(yī)嗎?白矖教你的篴,你完全學會了嗎?來,吹一下我聽聽?!眳s不想日后玉櫟真的醫(yī)好了他的臉,甚至醫(yī)術還比他精湛。
一曲《朝陽》緩緩從篴中吹出。初起樂曲美妙動人、悅耳動聽宛如黃鶯出谷、洋洋盈耳,樂曲中間鏗鏘有力猶如半入江風半入云。一曲完,裊裊余音繞耳久久不能離去。
“真好聽,好久沒聽過這曲《朝陽》了,上次聽的時候還是六千萬年前的神魔大戰(zhàn)?!庇雍萑牖貞?,“那次大戰(zhàn),神魔兩界損失慘重,我在兵營日日忙的腳不沾地,可我依舊救不回很多生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痛苦的離去。師尊派遣師兄和金滹前來助戰(zhàn),在眾人眼中好一對金童玉女甚是讓人羨慕,可只有我知道,師兄對金滹沒有一絲感情甚至有些冷漠?!苯又终f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臉為什么會這樣嗎?是因為年幼時貪玩,誤動了魔羯草,導致臉上長了可怕的紋路,我父親神農(nóng)在世時努力醫(yī)治卻絲毫沒有效果,最后試草藥時不幸中毒身亡,臨終前將我托付給師尊,他與師尊夫婦是故交。師尊和伏皇也想過辦法治我的臉,可最終都無果。而那場神魔大戰(zhàn)才是正真毀掉我的臉的時候,魔軍不敵就撒毒,毒與紋路混在一起使我這邊臉都爛掉了?!庇雍f著摸上了自己帶著面具的半邊臉。
“二師兄,我能看看嗎?”
“什么?你要看我的臉?哼!不給你看,要是嚇著你就不好了。省得師尊回頭找我麻煩?!?p> “看看嘛!我保證不過別人說的?!?p> 御子寒看著玉櫟亮晶晶的眼眸鬼使神差的聽了她的話,準備拿掉面具,卻被一只小魔爪領先了一步將面具揭去。
“啊”面具下的臉潰爛模糊一片,還不斷冒著黑氣與周圍白皙的皮膚形成對比,甚是恐怖。
御子寒驚慌的爬起,蹲在地上,用手捂著自己的臉,黑氣從手指縫間擠出。“別看我,別看我,別看我!”御子寒顫抖著說。
“二師兄。”玉櫟帶著哭腔抱著御子寒的脖子,“不哭,你不丑,你永遠是我的二師兄?!?p> “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丑???”御子寒驚恐的問道。
玉櫟拿下御子寒捂著臉的手看著那半邊臉,欲伸手摸去,卻被御子寒一手拍開。而食指卻觸碰到了傷臉,御子寒只覺得所觸之處一片清涼舒服。他拿起她的手看到食指上沾染著紫色的血跡。
“你?你的血為什么是紫色的?”御子寒震驚的問道。
“什么?我的血是紫色的?”玉櫟懵懵的看著手指。
“我再看看?!闭f著御子寒拿著針扎了一下手指,紫色的血珠滾了出來。御子寒用手指揩去血珠摸在自己臉上,只見涂了血珠的那一塊臉,黑氣漸漸淡了不少。
御子寒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一道青色靈光閃過,玉櫟手指上細小的傷口全部愈合,御子寒帶好面具叮囑道,“玉櫟,你的血是紫色的事千萬別讓其他人知道,一定要守口如瓶知道了嗎?這是可以改變血液色澤的藥,你先吃一顆。這瓶藥你要隨身攜帶著,萬萬不可丟掉,等我們回去,我就教你醫(yī)術?!闭f著御子寒從袖兜里翻出一個綠色的小瓷瓶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塞進她的嘴里。
夜幕降臨,星河滾落在天幕,繁星一顆顆的點綴在黑幕上。
天階夜色涼如水,星漢燦爛,月團團。
兩人找到一棵粗壯的古樹,御子寒帶著玉櫟飛身躍上樹枝?!昂昧耍阈菹?!我守夜?!?p> “二師兄,我們什么時候去找他們?”玉櫟躺在樹干上問道。
“今日已晚,且休息吧!明日再說?!庇雍]眼打坐在一旁,不一會兒身旁穿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御子寒睜眼看著一旁熟睡的女孩擔心的暗暗皺眉。
子夜時分
“冷,好冷??!”玉櫟冷的瑟瑟發(fā)抖,牙齒上下打顫。
御子寒輕嘆一口氣,脫下外袍蓋在她身上。繼續(xù)閉眼打坐。
一場噩夢,“父親——,不要走?!庇雍趬衾锟奁?,一下驚醒,就看見一張臉快要貼在了自己臉上,“啊——”御子寒從樹上掉了下去,摔的四腳朝天,“喂,你大早晨要干什么,想嚇死人?。磕憔褪谴瓜盐业拿烂惨膊荒茈x的這么近看我啊,知不知道這樣嚇人,真是的。”御子寒胡亂一通摸去自己臉上的淚水,以防被她看到失了面子。
玉櫟輕輕翻身躍下樹干,嘟著嘴說道,“還不是你吵醒了我,哼!”
“快,有兩個人再前面,快抓住他們?!币蝗捍┲谝聨е诿骖^,肩上掛有一串小骨頭的人,從不遠處跑來。
御子寒二話不說,將玉櫟夾在胳膊下就跑,卻被一張縛仙網(wǎng)給困住拖到了陰暗的幽都城外。
“頭兒,這兩個人咋么處置?”
“嗯——?烤著吃了吧!”一黑衣人聲音沙啞的回答道。
“別啊,兄弟千萬別這樣!我們什么都會,你可以讓我們?nèi)プ龉?,千萬別吃我們,我們兄妹流落到這兒已經(jīng)好久沒有洗浴過了的,這肉怕是都酸了不好吃了,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御子寒狗腿的求饒道,玉櫟表示非常贊同的點著小腦袋。
“這——,那好吧,你們想想有什么地方可以讓這兩人去幫工。”黑衣人不堪入耳的聲音再次響起。
“哎,頭兒,鬼醫(yī)那兒缺人手,可以讓他們?nèi)ツ莾??!焙诙矍耙涣聊笾掳驼f道。
“好,就把人給鬼醫(yī)送去吧,咱們也好換個人情來?!?p> “嘿,多謝大哥成全,多謝大哥成全!”御子寒拱手說道。
幽都大街上,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鬼魂,這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只見一個彪形大漢式的鬼魂和一個弱小的鬼魂在小攤旁吵了起來,越吵越兇。忽然間,弱小鬼魂將與它發(fā)生爭執(zhí)的鬼魂一口吞掉了,嚇的玉櫟“啊”的一聲。
“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也給吃了?!惫砘陜磹旱恼f道還露出獠牙再次嚇唬玉櫟。
“別看了,快走。”御子寒牽起玉櫟的手,拉著快步走開了。
醫(yī)館
“鬼醫(yī),我們頭兒讓我?guī)Я藘蓚€人給你當使喚用。”黑三壓著兩人來到了醫(yī)館門口大聲喊道。
“帶進來給老夫瞧瞧?!币粋€彎腰駝背又瞎了一只眼,一口黑黃色的牙缺的缺,斷的斷,參差不齊,臉呈灰白色,頭發(fā)花白穿著破破爛爛柱著拐棍的手指甲蓋里臟兮兮的老兒一跛一跛的來到門口說道。
“進去,讓鬼醫(yī)瞧瞧。”黑二將兩人推搡進門。
鬼醫(yī)湊上前來,嗅了嗅,嚇的玉櫟躲到了御子寒身后露出半邊臉靜靜觀看。
“嘿嘿,鬼醫(yī)您好,久仰久仰啊!”御子寒打著圓場笑嘻嘻的說道。
“你認識老夫?”鬼醫(yī)湊到御子寒面前,噴出令人窒息的口氣。
“對啊,這天上地下的,沒有誰不認識您啊,您說是不是呢?”
“是嗎?”老頭顯然不信御子寒這一番恭維的鬼話,“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