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一愣。
這時,門外一道聲音響起:“諸位,來我武當(dāng)?shù)耐Jg做甚?”
卻正是二長老盧影。
劉眾舉笑道:“盧叔,您來得正好。你們武當(dāng)山的地道可是不少啊?!?p> 盧影走近看了看,皺起眉頭,這具棺材是大長老挑選的,不應(yīng)出差錯才對。
這時,尹術(shù)縱身一躍,直接跳了下去。
齊素晴有些疑惑:“他不用繩子嗎?”
“尹少俠可能是救人心切?!痹S奇錦道。
“下面應(yīng)該沒有多深,我也下去看看?!逼唛L老道。
說著緊跟著跳了下去。
其他人見此,都圍緊了棺材,下面亮起火光,聞川看了一圈,向上面喊道:“沒問題,下來吧!”
眾人也陸續(xù)到了下面。
下面的地道修得很矮。眾人亮了火折子,低著頭向前行進。
約走了三五十步,前面終于可以漸漸站直,突然,最前面的尹術(shù)停住了。
前面是一扇門,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齊素晴上前輕輕推了推,門吱扭一聲開了。
劉眾舉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順著門縫將石塊扔了進去。
石塊啪嗒落地,并無什么異常。
劉眾舉看了眼尹術(shù),就這么大搖大擺地推門走了進去。
屋里靜悄悄的,只正中間放著一張石床,上面躺著一人。
“子銘!”聞川上前兩步,叫道。
尹術(shù)也走了過去,沉默地看著躺在石床上的人。
這床上躺著的正是莫名其妙在棺材內(nèi)失蹤的武當(dāng)派少主,張子銘。
齊素晴探了探他的鼻息,有些不解:“沒有氣息,但還是身體熱的,也沒有僵硬?!?p> “看來人沒死?!眲⒈娕e彎起嘴角:“這應(yīng)當(dāng)是武當(dāng)派的龜息術(shù)吧。”
二長老盧影聞言,上前檢查了一番,抬手在張子銘身上幾處大穴分別打入內(nèi)力,向后一撤。
不一會兒,這位武當(dāng)少主終于悠悠轉(zhuǎn)醒。
可能是由于許久未曾睜眼,張子銘的眼神有些迷茫。
他坐起身,環(huán)視眾人一周,看到尹術(shù)時,他眼神頓了一下,很快移開,最后目光落在了盧影身上。
“二師叔。”他一手扶著頭,問道,“這是哪里?”
盧影神色有些復(fù)雜地看著他:“這里是停尸間的地下室。”
“停尸間的地下室?”張子銘略帶疑惑地道。
“你不知為何會在這里嗎?”盧影問道。
張子銘搖搖頭。
“那你最后的記憶是什么?”盧影追問。
張子銘想了想,“我那夜聞到一陣毒氣,便屏了呼吸,之后進來一個黑衣蒙面人,與我纏斗,看功法也是內(nèi)家高手。我體內(nèi)進了那香毒,影響了行動,斗不過他。便干脆就著敗勢使用了龜息之術(shù)。我當(dāng)時也是想著賭一把,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p> “你們看,我說嘛,一定是大哥發(fā)現(xiàn)了子銘兄沒有死,怕那兇手再惦記上,才想出了這一招來?!甭劥ㄕZ調(diào)輕快道。
“可是,七長老,在下冒昧問一句,你們這停尸間的密道是何時修建的?”李天少突然插話道。
“這……”聞川卡住了。
“對啊,長流兄,我看這土不算舊,但也不像這兩日挖的啊?!眲⒈娕e也道。
聞川也不知道,只得轉(zhuǎn)身求助盧影。
盧影輕嘆一口氣,“不瞞兩位,這密道的確是我武當(dāng)派在這次武林大會籌辦時所挖。而且,如你們所見,像這樣的地道不止一條?!?p> 聞川有些震驚,“二哥,這事我怎么不知道?”
“此事是封盟主委托我們做的,原本只有我和大哥知道。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得不說清楚,但這件事情還請諸位為我們保密。”二長老道。
“諸位也知道之前幾次在武林大會上奪魁的人都因各種原因身亡,想必是有人在打盟主之位的主意。這次武林盟主評選在即,必然也不會平靜。所以我們修建密道,也是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p> 眾人聽罷,皆明白過來。
李天少將神色隱于面具下,“張少門主這龜息術(shù)不愧為武當(dāng)派的絕學(xué),可以閉氣這么多天?!?p> “可是大長老為何不將這龜息術(shù)解開,而是要將人藏在地室之中呢?”齊素晴疑惑道。
“大哥想必有自己的考量?!倍L老有些含糊道。
“我相信大師伯一定是怕我遇到危險?!睆堊鱼懸舱f道。
“既然如此,張少門主是否還與我們一同上去?”劉眾舉問道。
“自然。此番我既已蘇醒,便不能偏安一隅?!睆堊鱼懻酒鹕?,鄭重道。
說罷,他向盧影與聞川行禮道:“大師伯、七師叔,小侄的事勞您二位掛心了。”
“沒事就好。”盧影拍了拍他肩膀。
張子銘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尹術(shù)一直沒說話,從一進來就靜靜地看著他,此時見他要往外走,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還是止住了。
眾人回到停尸間內(nèi)。
劉眾舉拍了拍衣襟上的粉塵,道:“既然這里無事了,我便先行回去了?!?p> “等等!”聞川叫道。
劉眾舉回頭看他。
聞川頗為誠懇,“我們順路,一起回去吧?!?p> 劉眾舉看了看外面,心想:我住西南方,也不知他怎么個順路法?但聞川開一次口,他自然也不能點破。
“好啊?!彼舸降馈?p> 齊素晴一夜沒有休息,此時見已沒有什么事情,便也告辭離開了。
而許奇錦與李天少亦準(zhǔn)備回華山派的住所。
屋中只剩下二長老盧影、少門主張子銘與尹術(shù)。
“多謝二師叔?!睆堊鱼懙?。
“謝我什么?”盧影輕哼一聲,“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但我們武當(dāng)?shù)幕鶚I(yè)不能毀在你手中?!?p> 張子銘神色一凜。
盧影又看了一眼旁邊一直沉默的尹術(shù),轉(zhuǎn)頭走了。
這邊聞川跟著劉眾舉出了門,兩人閑聊了幾句。聞川有些好奇地問他:“聽說武林盟主印丟了,可是真的?二哥一直不肯告訴我?!?p> “這件事不讓外傳,七長老聽聽便好,不可外傳。”劉眾舉壓低聲音叮囑道。
“那是自然?!甭劥ňo忙道。
“前些日我們正是接到大印丟失的消息趕去了襄陽?!眲⒈娕e道。
“事情解決了嗎?”聞川有些急切地問道。
“沒有?!眲⒈娕e慢悠悠道?!拔覀?nèi)ネ砹艘徊?,那盜印者已經(jīng)離開了襄陽?!?p> “那他去哪里了?”
“長流兄想想,武林大會在即,他會去哪里?”劉眾舉搖了搖扇子,大步向前走去。
“誒,等等?!甭劥ψ飞先?,“眾舉兄的意思難道是那人已經(jīng)上了武當(dāng)山?”
“長流兄,此事涉及機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眲⒈娕e看了聞川一眼,笑著走了。
聞川悟了,劉眾舉的意思就是自己猜對了吧。
聞川很滿意,轉(zhuǎn)頭去跟好友喝酒去了。
于是,第二日,山上很多人都知道了盟主大印被盜,現(xiàn)在就流落于武當(dāng)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