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奇峰顯然預料到了會被點名,臉色雖然有些難看,卻還是應付道:“鎮(zhèn)南侯平定南境,軍功赫然,是我朝所有將士之典范,今后南境的安寧,還要仰仗這位戰(zhàn)神,定然不能讓她受了委屈?!?p> 有意思,殺人誅心。
沈時初黑眸倏地一緊。
“既如此,那此事便交由國公去徹查吧。”
“皇上,”蕭奇峰對上祁凌天略帶震懾的目光:“臣已年邁,神思倦乏,恐心有余而力不足,擔不起如此重任?!?p> “國公太妄自菲薄了,大晉朝堂內外,蕭家門生占了朕的半壁江山?!逼盍杼靿褐亓苏Z氣:“朕倒覺得,此事若要查個水落石出,非你不可?!?p>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頓時鴉雀無聲。
祁家的天下,權勢滔天的蕭家。
堂下不少的文官武將默默地低下了腦袋,生怕一個不小心的眼神,這把火就燒到了自己身上。
祁瑾手下的幾個言官見事態(tài)有利,舉起朝笏正欲彈劾,被他一個眼神制止。
蕭奇峰被架了上去,騎虎難下,臉上的神情一時間明晦難辨,有趣得很,祁瑾冷冷地勾起唇角。
要說居功自傲,只手遮天,那非蕭國公莫屬了。
“怎么,這點小事,國公還要推辭嗎?”祁凌天笑了笑,眼底鋒寒畢露。
蕭奇峰緩過神來,俯身作揖:“蕭家上下一心盡忠皇上,還請皇上明察?!?p> “國公言重了,鎮(zhèn)南侯及侯府的安全,朕便交給你了。”
“老臣,遵旨!”
皇帝老兒還真有一手,沈時初收回落在蕭奇峰身上的目光,清冷的面容沉了幾分。
顧瀾庭上折子的目的他不用看也猜得到,借她的手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蕭家拉出水面,蕭奇峰再自詡獨善其身處身中立也沒用,事實勝于雄辯。
顧家,一直是祁凌天手里一把趁手的好刀。
可是,他不愿意!
輔國公府邸,偌大的廳堂里,氣氛沉悶得有些怪異。
蕭奇峰摒退了下人,他審視著眼前的少年,一時竟有些看不透他了。
“你許久不來看我,一來就給我擺臉色?!?p> 沈時初也不否認:“行刺顧侯爺?shù)娜?,是義父派去的吧?”
蕭奇峰聞言,驀地抬起眼皮,須臾才自嘲地搖著頭:“原來不是回來看我的,是來興師問罪的。”
痛心疾首的樣子,儼然就是一個受了冤枉的無辜之人。
“義父,在我面前就不必做戲了?!鄙驎r初拿出一枚令牌遞到他面前:“這是你的東西,現(xiàn)在物歸原主?!?p> 他的語氣很平淡,蕭奇峰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是……怎么會在他手里!
蕭奇峰壓制著心底不斷翻涌的震驚,一臉鎮(zhèn)靜地裝著糊涂:“這是何物?老夫從未見過!”
“這可是好東西。”沈時初垂眸,把玩翻轉著手里的令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馬蹄踏簫’,有了它,便可自由出入呼勒營帳。”
“哐當”一聲,他把令牌丟到蕭奇峰腳下:“義父的買賣,都做到南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