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刻,異變陡生,只聽得葛家興的身后突然傳來一片慘叫聲。
“噗——!”
“呃啊——!”
“砰——!”
“啊——!”
葛家興驀地一驚,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一股勁風猛地自他后腦襲來。
葛家興倒底是練家子,而且還是出類拔萃那種,在這個危機時刻很快就做出了應對,只見‘他架在賈雯雯脖子上的大刀’猛地劃過一個圓弧、向身后揮去。
隨著‘他的上半身’跟著刀勢回轉,他預料中‘與對方武器相撞的碰撞聲’并沒有傳來,他的一刀竟然揮空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呈半蹲的姿勢;他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的大刀正從對方的頭頂飛過。
隨后對方在他大刀還沒等揮完的一瞬間,一記崩拳猛地捶到他胸口上。
這一拳,僅僅這一拳,他就感到自己仿佛被奔行中的馬車撞上了似得,只聽得砰的一聲猶如悶鼓般的巨響,他竟然直接連人帶刀被打飛了出去。在半空中的時候他忍不住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濃濃的鮮血。
“老家伙的……崩……崩山拳……這種功力……原來你不是老家伙找回來陪雯雯的工具……你是……他……找回來的秘密保鏢……哇……”葛家興話沒說完,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與此同時身子墜落于地。
“殺……殺了他……不能讓他活著帶走雯雯!”痛苦之余,葛家興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怒吼。
隨著他的這聲令下,周圍那些弓弩手這才回過味來,一時間足有七八只勁弩向時志價攢射而來;對付賈正刀他們可能會有天然的恐懼,畢竟那邊的戰(zhàn)斗手段已經超出了人類能夠理解的范疇,但是對付時志價他們卻沒有這個負擔。
“趴下別動!”情急之下,時志價直接將賈雯雯摜倒在地,然后雙手帶起一片殘影,猛地左右一劃,隨后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七八只箭矢竟然直接被他抓在了手里。之后他運足了氣力,大喝一聲,“給我回去——!”
隨著這聲大喝,那七八只箭矢頓時被他重新擲了出去。
“噗嗤——!”
“呃啊——!”
“撲——!”
“啊——!”
四下里登時傳來六七聲慘叫。
不過隨后又有一匹箭矢攢射而來,卻是‘那些反應慢半拍的弓弩手’的攻擊到了,時志價凜然不懼,如法炮制,再次將這匹箭矢抓住送回,周圍頓時又傳來五六聲慘叫。
不得不說,這個場景太過駭然,所有看到這一幕的眾人都震驚了,心里忍不住破口大罵,“尼瑪,這又是一個不是人的?!?p> 只有時志價心里知道,他現在的鍛煉水準一次抓住這么多箭矢已經是極限,如果對方幾十只箭矢一起發(fā)射,他是打死也不可能全接住的。
于是為了防止對方反過神來、對他群起而攻之,在對方震驚的一剎那,他腳跟猛地一搓地面,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瞬間就沖入了‘勁弩隊的人群’中。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排山倒??刹皇且粋€形容詞,而是真真正正的排山倒海,只見沖入人群里的時志價就猶如從遠處奔騰而來的洪流,凡是被他肩膀撞到、身體刮到的勁弩隊成員無不仿佛被山洪擊中一般,沾著即跌,碰著即倒。整個勁弩隊眨眼間就被他沖得七零八落、慘嚎聲此起彼伏。
葛家興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是真的,一個念頭迅速的從他心頭劃過,“激流步……這難道就是老家伙藏私沒有傳給我們的激流步?竟然恐怖如斯?”
他猜得沒有錯,時志價所用的正是激流步,和講究瞬間爆發(fā)的山崩拳是相似原理,只不過山崩拳爆發(fā)力量點是在拳頭,激流步爆發(fā)的力量點卻是在腳后跟,利用巨大的后坐力來增加移動速度與身體的撞擊力。如果此時有‘有心人’觀察時志價走過的路徑,就可以明顯看到地上留下了一個個深深的凹坑。
“呵呵……哈哈哈……咳咳咳……好……好……”看到時志價幾乎沒費什么功夫、就將周圍那幾十名勁弩隊打得猶如滾地葫蘆一般,賈正刀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大笑,笑到半途再次劇烈地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往外噴著黑血。
“爺爺……!”看到這個場景,賈雯雯悲憤欲絕。眼淚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滾滾而下。
“孩子……別哭……咳咳……”
“老東西……看來……你的這個遺物對你的身體也有負荷……我倒要看看你能困我到什么時候?!弊笙蛞贿呎f著一邊劇烈的掙扎起來。想要起身,但是怎么也起不來。那些飛環(huán)也一樣,他想要操縱,但是它們猶如黏在地上、被微風吹動的紙鶴,無論身軀怎樣顫動就是無法展翅飛翔。
就在雙方局勢有些膠著的時候,忽然一聲響箭從不遠處傳來,卻是葛家興,只見他一邊捂著胸口劇烈的喘息,一邊惡狠狠地看著時志價和賈正刀,“我已經給城主發(fā)訊息了,不久以后大部隊就會過來,你們都得死——!”可以看出,此時的他已經顯得有些喪心病狂了。這也難怪,說到底他也只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而已,本來以為今天可以志得意滿、人財兩得,沒想到出師不利,人不僅沒得到,還被時志價打成重傷。遇到這么多打擊,對他自尊心的羞辱可想而知。
“別管我!帶雯雯走!走得越遠越好——!”眼見時志價目光乜斜過來,賈正刀發(fā)出一聲大吼。
時志價嘆了口氣,雖然他很想連賈正刀一起救,但是從賈正刀不斷咳黑血的模樣就能夠看出來,對方即使被救下來恐怕也活不長了。而且正了八經救,他也救不了賈正刀,別的不說,左向他就打不過,對方的無重飛環(huán)可比這些箭矢強多了。他之所以能這么威風,全靠左向被賈正刀壓制住的關系。于是他二話不說,俯身扛起了賈雯雯,迅速的沖出了眾弓弩手的包圍圈,向遠處奔去。
“放開我……爺爺……爺爺……”賈雯雯奮力的掙扎。但是她怎么可能掙脫得了時志價?要知道時志價的體能可是普通人的兩三倍。
望著時志價和賈雯雯的身影在自己眼前越來越小,賈正刀的眼中露出一絲欣慰,絕學他已經傾囊相授給了時志價,唯一的孫女也被救走了,他現在已經了無牽掛。
“可惡——!”左向眼中露出濃濃的不甘,只可惜不甘他也只能干看著。
葛家興想要去追,但是沒走兩步就踉蹌起來,很明顯時志價那一下對他傷的不輕。
眾勁弩隊員也捂著腳、胸口等部位哀嚎連連,一個個滾在地上打滾。
左向和葛家興不知道的是,其實絕大部分弓弩手現在都在裝傷。開什么玩笑?讓他們單獨去追那個‘能單手抓箭’的變態(tài)?他們還想活得更長些。
無爭的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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