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浩瀚森林
紫幽宮外保持著纖塵不染的整潔,一層層雪紫石的臺階組合起來宛如通往天國的階梯,紫幽宮蔚為壯觀,仿佛矗立在天國的森羅宮殿。
郭嘉育摟著云司昭的手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老五啊,你可不能走。你要是走掉,回頭小冰女挨餓,我找誰要寒屬性元晶?。 ?p> 這口吻充滿深情,但是說出的話簡直是砸場子的。
云司昭一臉黑線,當(dāng)他是自動提款機啊,自動提款機內(nèi)貯藏的是蘊含天地精華的珍貴元晶。
面對依依不舍的郭嘉育,云司昭也明白他是開玩笑的。
云司昭握住郭嘉育的手腕,強硬的把他的手臂推下:“放心,我會及時回來的,在小冰女餓死之前?!?p> 侯垣將郭嘉育一把推開,張開雙臂與云司昭擁抱:“再見,保重,一定要注意安全。”
云司昭反過來給他一個大擁抱:“我會回來的。”
侯垣道:“你還是要注意身邊兩個女人。林欣涵深不可測,你最近領(lǐng)回來的小奴婢曾經(jīng)對你圖謀不軌,你還是得提防,凡事留個心眼?!?p> 林欣涵跟著去,侯垣能理解,但是郁紫這次同樣加入東森旅游團,這就有些可怕。
幸虧云可兒跟在旁邊,云司昭不會吃虧。
云可兒天真純潔的外表下同樣深不可測,但她絕對不會謀害云司昭。
“還有······你腦子不太好,多聽聽云可兒的建議。”侯垣留下頗有建設(shè)性的意見。
云司昭一臉黑線。
楊影凝視著云司昭,嚴(yán)肅認(rèn)真:“每次撞上美女都會心慈手軟,你遲早會因此吃大虧,所以你得好好改這個毛病,這個弱點是致命的!”
云司昭道:“大哥,二哥,四哥,你們的告別語能否正常些?!?p> 楊影的眼神冰冷漠然:“你不聽我的勸告,一定后悔莫及!”
鄭磊將云司昭拉到一旁:“東森帝國是你遲早要去的,自然圣殿就在東森帝國,你得去一趟神山?!?p> 事實上,即使云可兒不提去東森帝國旅游,云司昭也打算去東森帝國拜訪自然圣殿。
銀月狼帝國還欠了一筆債,碧翠妖王受了重傷,云司昭答應(yīng)送過去一枚生命晶石幫助那片植物叢林恢復(fù)重建。
“走了?!?p> 云司昭、云可兒、林欣涵、郁紫,一男三女離開紫幽宮。
一個男人帶著三大美女旅游度假,羨煞旁人。
······
······
望山鎮(zhèn),曾經(jīng)三大帝國的交通樞紐。
“好漂亮的景色,對不對呀,哥哥?!币蛔跄_樓茶館,這么高的位置能眺望遠(yuǎn)方。
云可兒站在木質(zhì)欄桿旁遙望著望山鎮(zhèn)東方,一大片郁郁蔥蔥的森林遍布視野,遙遠(yuǎn)的邊緣位置宛如一道綠色的地平線,再往遠(yuǎn)處就是巍峨連綿的山影。
這道山影與地平線呈現(xiàn)一個美好的起伏距離,好似上帝之筆的渲染,蔚藍(lán)的天際線與地平線相互交織,界限分明。
不愧是原始地域,在東森帝國地界,人類對環(huán)境的損傷微乎其微,整個環(huán)境甚至找不到人類破壞的痕跡。
既然要來東森帝國旅游,怎么能不來一趟望山鎮(zhèn)?
望山鎮(zhèn)的景象很奇特,生命與荒蕪的完美結(jié)合,生機勃勃的銀杉山脈與寸草不生的莽荒山脈交接,連綿不絕。
這里就是望山鎮(zhèn)。
望山鎮(zhèn)南方是莽荒山脈,莽荒山脈以南是曾經(jīng)的南昊帝國,城鎮(zhèn)東方是銀杉山脈,銀杉山脈以東就是東森帝國,云司昭一行人的目的地。
在望山鎮(zhèn)這個位置,有兩道險峻至極的峽谷分別通往東森帝國與曾經(jīng)的南昊帝國。
百年前一場大戰(zhàn)摧毀了這兩道一線天結(jié)構(gòu)的陡峭峽谷,后來當(dāng)?shù)啬熢俅螛?gòu)建出這個特殊的天塹,甚至還動用資源強化這兩道峽谷峭壁,用這兩道易守難攻的峽谷抵御外界的囂張恐怖的魔獸群。
郁紫來到云司昭身邊,微微欠身表示行禮:“主人,明天我們繼續(xù)趕路嗎?”
自從踏上旅游之路,郁紫每天都很開心,離開了那個破破爛爛的小村莊,離開了那個禁錮她視野的環(huán)境,郁紫對世界的一切都很好奇,對外界的事物充滿了新鮮感。
郁紫出自普通人家,一個很普通的少女,在貧窮的家庭為生計奔波不止。
家庭處于極其艱難的狀態(tài),有些時候為了填飽肚子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赫脈北森林采摘各種藥草,一個家庭沒法過上安定的日子。
后來,紫魔煞虎的存在給了她人生一個重大轉(zhuǎn)變,但郁紫依然被禁錮在狹窄的小村莊內(nèi),沒有資格出來見識一些外面的世界。
領(lǐng)略大好河山?
這在郁紫曾經(jīng)的生活環(huán)境里是不可想象的。
一個貧窮的村莊居民,他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謀取生存的資源。
但是現(xiàn)在······
她離開了小村莊,離開了離都近郊,離開了浩骨大陸北方。
她來到了繁華的都市,來到了無限山河之中,來到了遙不可及的傳說南方。
郁紫很高興,對這個嶄新的世界很新奇。
云司昭道:“這茶館的茶果然不錯?!?p> 韓瀟月道:“根據(jù)鋼鐵圣使的記載,您的父親在這個茶館與莫客刃喝了一盞茶。在莫客刃的引薦下,您父親與他一起去了夜輝廷?!?p> 故地重游也是云司昭的目的之一,走走當(dāng)年父母走過的路,領(lǐng)略一下圣劫天章的歷史。
輪回的終點即是起點,至高之器帶來未知的變數(shù),命運的轉(zhuǎn)輪悄然運作,宿命的儀式點燃衍化之火,雛鳳清鳴決定世界的抉擇。
圣劫天章的第一段就是韓寒與林曉夢書寫的。
“林欣涵呢?”云司昭將目光投向云可兒,“妹妹,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你們兩個一起去逛街的?!?p> 四個人分為兩組。
云司昭與郁紫一組,林欣涵與云可兒一組。
云可兒雖然是天域尊者,但一位治愈系天域尊者的戰(zhàn)力得不到保障,所以還是讓林欣涵跟著比較保險。
郁紫是一名修為淺薄的召喚師,在紫魔煞虎陷入半沉睡的時候,她就是一個普通人。
她跟著云司昭,云司昭也能保證她的生命安全。云司昭與郁紫的在望山鎮(zhèn)內(nèi)轉(zhuǎn)轉(zhuǎn),這目的可謂是不謀而合。
現(xiàn)在云可兒來到云司昭身邊,林欣涵的保護任務(wù)完成。
但她哪去了?
云可兒道:“她回酒店了,林欣涵姐姐似乎有些疲憊。你要找她的話,就回夜輝廷。現(xiàn)在快要接近傍晚,過一會兒我就與郁紫回去?!?p> 云司昭道:“沒事嗎?”
云可兒道:“我好歹是一名天域尊者,對付造化境的魔師不成問題,而且紫魔煞虎還在郁紫的契約空間里,紫魔煞虎是沉睡,又不是死了。”
云司昭啞口無言,悻悻然離開了這座吊腳樓茶館。
······
······
回憶著天下第一美人的身段與姿容,林欣涵穿什么衣服都是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所以她出門在外必須要戴著容紗。
云司昭走在大街上,腦海中到處是她優(yōu)美的身姿與迷人的聲音,這火熱的夏季忽然添上了一簇烈焰,在他的胸腔中熊熊燃燒,一發(fā)不可收拾!
在某位絕世高人的指點下,云司昭已經(jīng)對林欣涵放下芥蒂,準(zhǔn)備與某個妖姬親密接觸,好好商量感情界限問題,建立更加友善的雙邊關(guān)系!
“林欣涵,林欣涵,林欣涵······”云司昭感覺身體都要飄起來了。
街上忽然駛過一輛馬車,沒有做工精致的車廂,連個遮風(fēng)避雨的簡易帳篷都沒有。
旁邊有好幾個男人護衛(wèi),馬車上躺著一個男人,注意到這個男人,云司昭都得為他的傷勢倒吸一口涼氣。
“這人誰啊。這么重的傷,這輩子從來沒見過,沒死都有些不可思議?!痹扑菊寻底脏止玖艘痪洹?p> 雖然已經(jīng)換上新的衣服,但是從某些破碎的布條看出這個男人身上的衣服剛剛被劃的破爛,變成了一堆碎布塊。
破開的傷口堪比魚鱗,密集的傷痕應(yīng)該是被某些鋒利的物體切割出來的。
傷痕縱橫交錯的分布在身上,那些滲透著血液的傷口深淺不一,血肉模糊成一大團,看得令人頭皮發(fā)麻。
根本不像是砍出來的,好似從分割豬肉的流水線上滾了一圈。
“看這些人的裝束應(yīng)該是獵師,在魔獸森林狩獵就得小心點,魔獸森林的內(nèi)部區(qū)域危險到隨時都有可能喪命。”云司昭道。
望山鎮(zhèn)是浩骨大陸一個重要的交通樞紐,在戰(zhàn)爭年代有著很關(guān)鍵的戰(zhàn)略價值,而且地處百年前三大國家的交接點,可謂是兵家必爭之地。
南方的時局很混亂,云可兒與郁紫要接受貼身保護的原因就在于此。
在魚龍混雜的望山鎮(zhèn),一不當(dāng)心就會有修為高強的人販子把漂亮的少女擄走,一個好端端的姑娘直接來到不知名的偏僻之地,有些地位頗高的貴族小姐直接淪為沒有人身自由與人格尊嚴(yán)的奴婢,這樣的例子屢見不鮮。
望山鎮(zhèn)是一個勢力割據(jù)的中心點,獵師很愿意來到望山鎮(zhèn)。
銀杉山脈以東就是東森帝國,銀杉山脈以南就是很著名的魔獸聚集地,望山鎮(zhèn)甚至是獵師的聚集地。
在望山鎮(zhèn)這么大一個超級城池內(nèi),大大小小的獵師團隊得有上千個,每天都會有重傷員甚至尸體源源不絕的運進望山鎮(zhèn)。
沒人把這隊獵師放在心上,這樣鮮血淋漓的場景太過頻繁,司空見慣。
一個普通的事情或許會引來災(zāi)難。
危險的暗流悄然無聲地影響著望山鎮(zhèn)······
······
······
夜輝廷,云司昭身為夜輝廷唯一的東家,浩骨大陸最奢靡酒店的主人,來望山鎮(zhèn)不住進夜輝廷都對不起自己。
夜輝廷還是富麗堂皇的宮殿建筑,韓寒與莫客刃曾經(jīng)在這座龐大的宮殿式建筑中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燈火通明,夜輝廷的環(huán)境五花八門,不同區(qū)域的氣氛也大相徑庭。
到了晚上,夜輝廷最頂級的包間,金碧輝煌的古式建筑,墻壁裝修的輝煌而不失溫馨。
“林欣涵姐姐呢?她不下來吃飯嗎?”云可兒吃了一筷子菜,嘟囔著嘴問道。
“你允許她把塞嘴布拿下來已經(jīng)是一份施舍,考慮到她的顏面,她哪里敢奢求那么多呢?”云司昭笑著調(diào)侃道。
云可兒冷哼了一聲:“不用管她,天域尊者一個月不吃都餓不死,一頓不吃根本不會產(chǎn)生負(fù)面反應(yīng)?!?p> 吃完飯,云司昭來到林欣涵的房間,敲了敲門,還保持禮貌的問候了一聲。
對林欣涵一個小奴婢,這個禮數(shù)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挑不出半分毛病與瑕疵。
房門輕輕地推開,頓時一股香氣撲鼻而來,云司昭凝神望去,房間里彌漫著一層淡淡的芬芳水霧,絕色美女的黑茶色長發(fā)上濕漉漉的,白皙的脖頸上還殘留著一些水珠,在重力的作用下滑向鎖骨的位置······
出浴美人圖。
剛剛結(jié)束沐浴,林欣涵的白皙的臉頰變得紅潤動人,透著妖精顛倒眾生的魅惑,這位姑娘還是天生尤物,傾國傾城。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嗎?”林欣涵望著他,低著頭微微屈膝,有些疑惑地問道。
云司昭打量著這個剛完成沐浴的少女,臉上蕩漾起溫暖的微笑,這個微笑內(nèi)充盈著·······充盈著······某個不軌的舉動。
林欣涵剛剛沐浴,這個儀式簡直是小羔羊把自己洗刷干凈,匍匐在平整的餐盤托上一個纖塵不染的位置,任由大惡狼品嘗享用。
林欣涵從來不害怕云司昭,不知道出于什么緣故,在云司昭認(rèn)真、嚴(yán)肅的凝視下她感受到了莫大的危險。
林欣涵道:“大人,您想做什么啊。”絕美的少女芳心大亂。
云司昭道:“在某個人的指點下我明白一個道理,既然我愛你,我為什么要擔(dān)心鋼鐵圣使的反噬。如果這么點代價都不愿意付出,我就沒有資格得到你的感情。”
假如要做男|歡|女|愛|之事,還指望心高氣傲的公主殿下提出要求嗎?云司昭必須稍微主動些,稍加威脅強迫。
林欣涵這么孤傲的少女肯定喜歡強勢的男人,她不會把唯唯諾諾的廢物放在眼里。
云司昭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手腕纖柔骨感,令人怦然心動。
林欣涵的身體強度遠(yuǎn)遠(yuǎn)不是身負(fù)九頭奧德爾之血云司昭的對手,在云司昭的強勢控制下無力反抗。
“夜輝廷的景致不錯,環(huán)境也很溫馨,我們來吧。”云司昭微笑著道。
林欣涵搖搖頭,輕微掙扎著:“不,不要。”
云司昭道:“你是我的奴婢,你沒有資格跟我說‘不’。跟我簽下賣身契,你當(dāng)然要為此付出代價。”
林欣涵擠開云司昭,無可奈何的表示婉拒,白紗的裙裾碾在她柔若無骨的胴體上:“不,您不要在這里。等回到紫幽宮,我保證,我保證·······”
“不必要等,夜長夢多啊。你是我的奴婢,你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只有被我選擇的命運。既然你簽下賣身契,你肯定要有覺悟面對這一切?!痹扑菊巡灰啦火垼缇蛥挓┩涎討?zhàn)術(shù),一定要將公主殿下就地正法!
“不,我決不會答應(yīng)的!除了紫幽宮,你對我做任何事情我絕不反對,但是在外界,我絕不會妥協(xié)的!”林欣涵美眸堅定,表示寧死不從的貞潔。
“抱歉,你沒有資格說‘不’?!?p> 云司昭是不打算放過她,摒棄雜念,目的僅有一個:“好······我答應(yīng)·······”
轟!?。。。?!
隆隆隆隆?。。。。。?!
夜輝廷都發(fā)生了劇烈的顫抖,云司昭胸腔中熊熊燃燒的烈火被一汪寒冷之泉直接撲滅。
九頭奧德爾之血爆發(fā)出危險感知,寒冷意志將他從頭到腳洗禮了一遍,欲火原本是壓抑不住的,正要變成燎原星火的欲望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啊,地震了嗎?外面的動靜好大!”
遇上這樣天賜良機,擅長抓住機遇的公主殿下順勢轉(zhuǎn)移話題:“主人,我們趕緊出去,根據(jù)外面的反應(yīng),動蕩小不了。”
云司昭身上彌漫出殺意,眼神凌厲:“走!”
······
······
望山鎮(zhèn)東方是廣袤蒼翠的森林,浩瀚如汪洋,一大片郁郁蔥蔥的森林在夜色中整整齊齊地矗立在遼闊的平原上。
一棵棵參天大樹密密麻麻,高得接近蒼穹的大樹在這片占地面積巨大的森林上就像是翠綠色地毯上一根根毛發(fā),清新的山風(fēng)凜冽不止,無數(shù)的樹葉隨風(fēng)飄揚······
林海聽濤,綠意盎然,密密麻麻如繁星的樹葉攪動盤旋,云司昭凝視著那片熟悉的森林,這片寧靜安詳?shù)纳址路鸬玫搅俗灾饕庾R,從亙古的長眠中蘇醒過來,浩浩蕩蕩。
森林在劇烈顫抖,大地在劇烈顫抖,城鎮(zhèn)在劇烈顫抖,鱗次櫛比的建筑以肉眼可見的幅度震顫不止,頻率與幅度都很可怕·······
這座歷史長達數(shù)百年的城鎮(zhèn)搖搖欲墜,這座城鎮(zhèn)隨時都會在毀滅怪力中土崩瓦解,剎那間變成一片殘垣斷壁。
“快跑啊,快跑啊?!?p> “地龍翻身,地龍翻身啦,快點跑啊?!?p> “爸爸,這······,爸爸,放我下來?!?p> 望山鎮(zhèn)一片慌亂,恐怖的陰霾在望山鎮(zhèn)居民心中瘋狂地席卷,本來秩序有條不紊的望山鎮(zhèn)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進入黑暗與恐慌。
云司昭來到屋頂,無比強大的屹立在天空上:“這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我能感覺到森林透著濃烈的殺意?!?p> 林欣涵玉足輕點在一根風(fēng)痕瑟弦上,優(yōu)雅曼妙的身姿好似絕艷妖姬,白裙飄飄宛如天界落下的仙女:“靜觀其變。”
······
······
陰暗的房間坐落在地下十五米,狹窄的走廊上沒有絲毫燈光,這個簡陋的房間上下四周都是堅硬的花崗巖,每一個方向的花崗巖層都厚達十米以上。
無論多么強大的魔師精神力都難以觸及十五米的地下,甚至是天域尊者都很難發(fā)現(xiàn)這個隱秘巢穴。
即使被通緝,躲入這個地下巢穴避一避風(fēng)頭,安然無恙是常事。
但是這一次不同,地下石屋沒有給他們帶來一絲一毫安全感。
這個堅固的地下室都在猛烈顫抖,厚厚的天花板隨時都會塌陷,墜落下來的巖石會讓他們直接永遠(yuǎn)埋葬在深深地地下,被煙塵活埋而窒息。
“老大,我們闖大禍了!還是趕緊把東西還回去?!币粋€膽怯的男人面色慌張。
“你開玩笑呢,你知道我們得付出多少代價才能得到這么珍貴的寶物。這一次滿載而歸是我們的運氣!
“不可能!得到了這么一個寶貝,我們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剩下的人眼中充滿貪婪,這個寶貝要是賣出去,絕對夠他們所有人豐衣足食一輩子!
······
······
在銀杉山脈與莽荒山脈的交界處隱藏著一個神秘的山谷,嶙峋的熔巖晶石布滿這個山谷,如繁星般點綴在錯落有致的山巒上,暗紅色的晶石蘊含著灼熱的能量,火熱如熔巖!
山谷入口有一座黑曜石雕像,潤滑的黑曜石組成這個雕像的身體部分,軀干、肩膀、手臂、頭顱等等都是黑曜石的韻澤。
在這尊雕像前方還有一把黑曜石凝結(jié)成的大劍倒插在大地上,黑曜石大劍利刃的一半重重地沉入青石嶙峋的地面。雕像的兩只手交疊在一起放在黑曜石大劍的劍柄末端,以黑曜石大劍為支撐巍然聳立。
一名少女端坐在黑曜石雕像的右肩上,白皙誘人的長腿凌空搖擺,纖細(xì)骨感的腰部挺得筆直,她的大腿上擺著一架古琴,秀手輕撥琴弦,山谷里蕩漾著悠揚的琴聲。
轉(zhuǎn)過半個身子凝視著黑曜石雕像的頭顱,少女眼神悠遠(yuǎn)道:“大人,他還好嗎?”
“嗯?!鄙焦戎谢厥幹粋€沉悶的聲音,轟隆隆宛如雷霆,聲勢宛如山崩海嘯。
少女彈撥著琴弦,遙望著山谷以北的森林,森林的盡頭是望山鎮(zhèn)。
“嗯,望山鎮(zhèn)似乎發(fā)生了大事,那里有什么?”少女問道。
土地在顫抖,森林在咆哮,溫柔的林風(fēng)變得凜冽,飛花摘葉,鋒利如刀。
發(fā)生了什么?少女很好奇。
某位給她的回答令人深思,他的回答是······
“見鬼了?!彼穆曇粢蝗缂韧氐统粒3种刍拾愕淖饑?yán),威儀具足。
?????
他的口吻太過中肯,少女沒法判斷他這話到底是啥意思。
······
······
林葉紛飛,在月光下宛如泛著寒芒,邊緣鋒利至極,樹葉輕飄飄的掠過峭壁,巖石上出現(xiàn)一道道光滑的痕跡。
風(fēng)帶動的林葉居然能畫出這么森然的痕跡,可想而知樹葉邊緣該是何等鋒利,刀鋒一般的薄面上充斥著濃濃的殺意。
百鳥出林,一只又一只、一隊又一隊鳥兒拼命地離開這座浩蕩凌厲的森林,它們扇動翅膀盡量來到高處,自天空俯瞰這座熟悉而陌生的森林,這座棲息的森林突然變成一個魔鬼,它們都有可能葬身在這座森林內(nèi),永無超脫之日!
“林欣涵,你要給我記住,我還欠我一次良辰美景。這一夜瘋狂你別想跑掉!”嚴(yán)肅認(rèn)真的云司昭驟然意識到另外一個關(guān)鍵點。
煮熟的鴨子都給飛了,云司昭真是恨死了這次森林異動的始作俑者。
“我可沒有欠您什么,我本來就是您的玩物,隨心所欲支配我是您的自由?!绷中篮氖稚衔罩桓綦[若現(xiàn)的瑟弦,“回到紫幽宮,我保證乖乖就范。即使您忘記這件事,我也一定會提醒您的?!?p> 林欣涵問道:“這究竟是何物?多么狂躁的力量,整個森林都在涌動變幻,但是我沒有找到造成一系列異象的源頭。”
“這綠葉狂舞的一幕像極了極北冰地出現(xiàn)的景象?!痹扑菊训耐字械褂持鼓恢衼砘胤w的蒼翠樹葉。
在極北冰地遇上神秘的敵人,寒能守護靈,云司昭在起寒鎮(zhèn)與它們殊死搏斗過,而且還吃了不少虧。
云司昭的戰(zhàn)力也在與寒能守護靈的戰(zhàn)斗中成長,特別是天域尊者之上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
紛紛揚揚的飄雪沒有殺傷力,落在身上也沒法造成傷害,特別是對云司昭這般皮糙肉厚,防御超脫凡俗的天賦血脈擁有者。
但是在寒能守護靈的影響中,軟綿綿的飄雪都能被寒能守護靈的意志賦予絕對的貫穿力,一名造化境的強者都會被冰雪秒殺屠戮,死得糊里糊涂!
冰雪變得充滿侵略性,籠罩過來就能將一個完好無缺的活人變成血肉模糊的尸體,這個過程只需要幾秒鐘!
起寒鎮(zhèn)有一名實力卓著的高手就敗得莫名其妙。
一座冰峰懸崖上保持著寧靜,沒有狂風(fēng)、沒有飛雪、沒有冰雹,一群魔師走了上去,沒有提防之心。
驟然,冰封懸崖活了過來,鋒利的棱刺如植物暴動般生長,密集的冰晶遍及莽莽蒼蒼。
一座好端端的懸崖變成一個鋒芒畢露的刀劍陣,大地、懸崖、峭壁,山坪上都長出無數(shù)的冰霜棱刺,密密麻麻地占據(jù)十幾名魔師的視野,給人一種上天入地?zé)o處可逃的絕望感。
每一根冰霜棱刺都?xì)κ?,一名修為精湛、?jīng)驗豐富的魔士都在剎那間斃命,好幾位初魔都難逃一劫,最后只剩下幾個殘兵敗將逃了回去。
如果要來描述冰封千里的場景,用兩個字來形容最為貼切,那就是“地獄”。
在冰雪中死去,但是方圓數(shù)百公里都是冰原雪地,無處可逃。逃跑的時候都得提心吊膽踩踏的土地是否會伸出一只冰霜之手,將驚慌失措的逃跑者一下子抓入大地,永遠(yuǎn)塵封在連綿不絕的冰脈下!
寒能守護靈,云司昭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恐怖種族,能將生命吞沒在無意識的冰雪內(nèi),永世不得超生!
寒能守護靈是寶藏,是財富,是源泉;是破滅,是魔鬼,是終身難忘的噩夢!
云司昭凝視著東方森林,這一幕似曾相識。
“能量守護靈,能量守護靈在望山鎮(zhèn)作怪,這片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的能量強度很高,事情很復(fù)雜?!痹扑菊寻櫫税櫭碱^。
“能量守護靈?沒聽說過,你確定嗎?主人?!?p> 林欣涵撫摸著瑟弦,微笑不語,這份笑容中充滿捉摸不透的味道。
······
······
廣袤的森林里還有魔師的存在,即使深夜也會有某些修行者留在森林里參悟天地。
大地出現(xiàn)一道裂縫,從森林的盡頭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蔓延,仿佛綠色的地毯上出現(xiàn)一道被刀鋒徐徐劃開的裂痕,這道森林大地裂痕深不見底,裂縫下透出好似刀刃的寒風(fēng)。
“啊,救我,救我!快救我·······呃!”一個人失足跌進地縫里,很快就被裂縫中黑暗吞沒,再也不見蹤影。
“阿豹。”另外一個人遲鈍了片刻,黑暗的天空立刻繽紛的樹葉,這個遲疑的男人被樹葉割得鮮血淋漓,同樣被裂縫吞噬了。
其他幾個人也沒能逃過死亡的命運,落入森林裂縫中不見蹤影,那道裂縫簡直是惡魔裂開的嘴唇,要將生命吞噬干凈!
望山鎮(zhèn)東方森林里居然出現(xiàn)了好幾道裂縫,每一道裂縫都達到五米以上的寬度,幽深無比,隱隱約約的霧氣從裂縫中飄出來。
一道強大的氣息,從山谷裂縫的最深處升了起來,如清風(fēng)般輕易抹去飄蕩在空氣中的塵埃,把古怪的輕霧送了起來,一個無形的領(lǐng)域?qū)⑦@片生機旺盛的森林籠罩進去。
那道輝煌的氣息沖天而起,直接進入夜穹,散發(fā)著某種肉眼沒法辨別的光澤,天空發(fā)生一些奇妙的變化。
云可兒凝視著夜空,面對著迎面吹來的林風(fēng)胡言亂語:“今夜的星星很漂亮,特別清楚,為什么月亮不能明凈些?!?p> 一襲金紋白裙的云可兒負(fù)著雙手,如女王般遙望著天空,“夜里能有個太陽該多有意思。”
“好壯觀的景象,狂嘯的森林?!?p> 布滿綠意的大地浩浩蕩蕩地開裂,森林的地皮被某個神秘的力量強制掀了起來,郁郁蔥蔥的深邃茂密森林在半空不停翻滾。
“哇!”
森林的一部分地皮朝著望山鎮(zhèn)的方向落下,這個無比繁榮的森林都被這塊地皮覆蓋起來,這就像是一個森林天神向著凡人世界落下毀天滅地的森林手掌!
“首席,您終于來了。這森林是怎么了?從來沒有遇上這樣的情況!”
一名白發(fā)青年懸浮在半空中,來到望山鎮(zhèn)的最高處,他眼神茫然地凝視著落下的那片森林,鬢角的花白表現(xiàn)出他的年紀(jì)不是外表那樣年輕。
他是浩骨大陸第一批魔師,這輩子歷經(jīng)上百歲,但是從未見過森林出現(xiàn)這么離譜的景象。
這簡直太可怕了。
穩(wěn)固如山的森林就像是一塊長滿草叢的地毯,這座固若金湯的望山鎮(zhèn)就像是玩具房子,在這浩瀚天威下隨時會淪為廢墟。
普通的修行者根本不起作用,當(dāng)炮灰都沒有資格。
這巍峨如山,浩瀚如海的天地巨力,目的根本不是殺一個人,磨滅一個團隊,而是摧毀一座城池,改變一片地貌!
一座巍峨磅礴的山峰會被這巨大的恐怖力量拍成碎片,滄海桑田都在一念之間!
“還愣著干什么,快跑??!”望山鎮(zhèn)首席怒斥道。
天威的災(zāi)難根本不是人力能抗衡的,初魔以下的魔師就像是螻蟻般被碾碎,即使他的修為也只能盡力一試。
“首席,我們聯(lián)手!嘗試著把這片森林擊碎,至少也得把森林擋回去!”
這滅絕式的大災(zāi)難沒有人能置身事外、獨善其身,望山鎮(zhèn)隱藏著的強者都冒了出來,天空瞬間被混雜的能量充斥。
顏色各異的領(lǐng)域出現(xiàn)在望山鎮(zhèn)天空,每一個領(lǐng)域都象征著一位造化境強者,專屬領(lǐng)域也是初魔的象征!
一眼向著黑色的天空望去,七十個大小各異的圓環(huán)懸浮在森林下方,濃郁的能量在領(lǐng)域之中激蕩地涌動。
“我們一起出絕招!”
無數(shù)的光流朝著那片顏色各異的夜空用去,七十多個本命絕招緩緩出現(xiàn),然后合力朝著森林最深處攢射過去。
林風(fēng)驟然凜冽,七十多個初魔的本命絕招還沒能碰上森林本體,那層無形的縈繞之風(fēng)就吹散了不同屬性的本命絕招。
這七十多個本命絕招都沒能減少這片森林落下的氣勢,澎湃的氣浪從上方?jīng)_刷,宛如倒掛的林海瀑布。
廣袤的森林猛然落下,七十幾個初魔就像是渺小的蒼蠅,洶涌的氣浪裹挾著他們掉下來,被拍得口噴鮮血,失去了所有的反抗力。
望山鎮(zhèn)首席是唯一沒有掉下去的,他狼狽至極,抬起頭艱難地審視著這浩瀚神威:“我·······望山鎮(zhèn)難逃一劫嗎?這究竟是什么怪物在作祟?!?p> 他已經(jīng)盡力了,這么恐怖的天威根本不是修行者能對抗的,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就像是卑微的螻蟻般,羸弱不堪。
還沒有正式交鋒,高下立分。
望山鎮(zhèn)林立強者,一接觸,潰不成軍。
首席與諸位強者都沒法阻止那片森林的墜落,居民進入毀滅的陰霾,惶惶不可終日。
恐懼與黑暗會蔓延,一個人蔓延到一群人,像瘟疫般可怕,不穩(wěn)的人心比擴散的致命劇毒還要可怕,殺死的人要更多。
秩序會崩潰,黑暗面會爆裂,所有的道德都會拋之腦后!
“退!”一個不怒自威的女聲出現(xiàn)在望山鎮(zhèn)首席的腦海里。
那個動聽的聲音不容否定,白發(fā)青年倒飛出去,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森林籠罩范圍。
一道天空巨劍落下,把這片翻滾起來的地毯釘在地上,這場災(zāi)難瞬間終止!
那柄巨劍整體空明,邊緣鋒利光滑,數(shù)筆線條勾勒出這把輕妙空靈之劍,晶瑩剔透的線條好像是瑟弦!
白發(fā)青年環(huán)顧四周,終于在遙遠(yuǎn)的屋頂發(fā)現(xiàn)了一個神秘縹緲的身影,天仙之姿。
在屋檐上亭亭玉立的一個白裙少女輕輕一揮手,一道清麗的劍光劈過去,將這片暴躁狂嘯的森林一分為二。
僅僅一個字,白裙少女就解決掉這場災(zāi)難。
等白發(fā)青年醒過神,那名少女已經(jīng)消失了。
她是誰?
她為什么這么強!
輕描淡寫就解決了他們無可奈何的災(zāi)難。
那份令人沒法忘懷的姿容,宛如天界仙女,驚鴻一瞥,烙印靈魂。
······
······
“把能量守護靈寄宿的軀體干掉,接下來能量守護靈的本源就會脫離?!痹扑菊训?。
韓瀟月幻化成一道光影出現(xiàn)在云司昭旁邊:“主人,您一廂情愿確認(rèn)它是能量守護靈,這有好處嗎?”
云司昭反問:“它不是能量守護靈嗎?特性與能量守護靈完美對應(yīng)?!?p> 操縱天地,本源能量,形態(tài)離譜。
話音未落,韓瀟月的光影直接消失了。
云司昭懶得理她。
他能靠眼睛去確認(rèn),
凝視著望山鎮(zhèn)東方,那片被制服的森林里冒出螢火蟲般的藏綠色光輝,繁星點點,這些神秘的生命光輝匯集在天空。
“果然是能量守護靈,誰去吸收那股本源能量?修為級別能提升一大截?!?p> 忽然,一簇奇異的花朵破土而出,直沖云霄吞掉那團神秘的綠色能量。
鋒利的花莖,幽藍(lán)色的花瓣,充滿侵略性的氣息,仿佛來自地獄墨淵的彼岸,吞噬著世間萬物的靈魂命格。
“那是什么?噬魂花!”云司昭還是認(rèn)了出來。
天?。?p> 噬魂花的終極力量是鋼鐵圣使主上的專權(quán)。
整個浩骨大陸有噬魂花的只有兩個人,云司昭與夏曼芷。
云司昭還沒有緩過神,那朵吞掉翠綠色能量的噬魂花迅速回縮,合攏的花苞沒入大地,從地層深處直接逃遁離開。
吞掉那團能量的是夏曼芷?
腦子都快不夠用!
夏曼芷隸屬于鋼鐵圣使,鋼鐵圣使自然圣殿的使者之一。
結(jié)果她吞掉了那團本源能量。
這什么章程啊。
······
······
“老大,外面的動靜變小了。”一個人驚疑不定。
外界的動蕩逐漸平息,那份令人窒息的威壓也離開了這片土地。
“我們安全了!“另外一個人興高采烈。
“把這件寶貝賣出去,我們這輩子不用愁,熬出頭了!”另外一名獵師團成員眼光中透出貪婪的韻澤道。
床上傷痕累累的“老大”也露出笑容,即使他身上沒有一處不痛的,但是響起那份令人癡狂的收益,這些痛苦都不算什么。
“外面的動靜變小了,無可非議。但我不贊同你們安全了。”
黑暗中走出一個白衣女子,無數(shù)幽冷色的心蕊花瓣紛飛,幽冷可怖的噬魂花瓣內(nèi)抽出一把漆黑幽冷之劍。
夏曼芷道:“你們這輩子不用愁,這一點我絕對保證?!?p> 柔美絕世的身段,高貴卻嫵媚的聲線,令所有的男人血脈膨脹的性感畫面,但是這個神秘的女人肅殺,冷漠,宛如死神的冰冷,在場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下輩子請記住,不敢觸碰的禁忌不要去摸,否則是一個人的死亡,而是一個區(qū)域的滅絕與災(zāi)難?!?p> 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夏曼芷就收割了在場所有人的生命,那些飄起的靈魂被那把幽冷花之劍盡數(sh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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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你還是沖動了,這任務(wù)還得交給我啊。云司昭還真不靠譜,我們的主上居然放縱奴婢為所欲為?!毕穆频难矍案‖F(xiàn)出一個蒼綠色的光影,蔚然神圣。
“一個分身而已,而且你將我的靈魂能量收了回來,這點損傷不痛不癢。等那位復(fù)活,我就要離開了?!?p> “離開?”夏曼芷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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