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左,你覺得這匹如何?”女子低著眉,細(xì)細(xì)摩挲著手上不艷不暗極為端莊的紅緞綢。
看著漂浮在眼前的人,江長月覺得大概就是謝梨云吧。第一眼謝梨云給江長月一種大家閨秀的感覺。后面的夢境也證實她的確是大家閨秀。
現(xiàn)在自己應(yīng)該是在夢里面。江長月等著,繼續(xù)看下去。
一旁又有一個人影浮現(xiàn),是明左出現(xiàn)了,“這布甚是好看,裁做嫁衣穿在你身上定是極美的。”男子眼睛閃著星光,看著女子,仿佛已經(jīng)看到女子身披嫁衣的模樣。
畫面一轉(zhuǎn)。滿目盡是紅色,是明左和謝梨云的新婚之夜。
“明左,日后我便是你的妻子了?!敝x梨云微微低著頭,掩不住的是滿臉的嬌羞。
明左很是深情,緊緊把身前披著紅嫁衣的謝梨云擁在懷中,“阿云,日后我們在不分離?!?p> 畫面一暗,忽地,又一轉(zhuǎn)。
這回謝梨云走在前面,明左在其身后緊跟著,“阿云,求你了,別離開我!別離開我!”說罷,明左一把拉住謝梨云的手。
“既然你本就不愛我,你,便放了我吧。且如今你目的已然達(dá)成不是?”
謝梨云啜泣著,繼續(xù)說:“別讓我最后一點(diǎn)念想,都,活生生被你,掐滅了,好嗎?”謝梨云用著平淡卻近乎乞求的口吻,說著兩人之間的恩怨,似是對這世間一切再也無感。
謝梨云欲解脫自己的手。
“阿云,不是這樣的!阿云!”明左緊緊拽住謝梨云的手,像是生怕下一秒就消失了一般。
“好。那你說?!?p> 許久,不見明左的任何回應(yīng)。
緩緩地,明左強(qiáng)忍這顫抖著,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挪動著幾乎石化了的手指。
終于,謝梨云的手徹底沒了禁錮。沒了禁錮的謝梨云倒像是一下掉落進(jìn)冰窟一般,再無一絲生氣,轉(zhuǎn)身離去。
明左猛然回神,朝著謝梨云的身影沖去,但奈何城門沒開,明左無法追上去,只能跑到城門上,執(zhí)拗地喊著,想要挽留已到城外謝梨云,而謝梨云毫無留念地走了。
兩人相識相戀到最后分離的一幕幕,如同幻燈片般一一在江長月腦海中閃過。
這大概是明左腦海中殘余的片段,一起融入到了幻境里面了。
醒后江長月回憶著剛才夢中所見。謝梨云心情的一點(diǎn)一滴的變化格外清晰,她由幸福到失落到失望再到最后的絕望江長月也都看在眼里。
原來謝梨云是鄰國當(dāng)朝第一宰相也是鄰國實際掌握朝堂大權(quán)之人的唯一孩子。而明左表面是本國皇帝所培養(yǎng)的侍衛(wèi)長,實際上是皇帝私下培養(yǎng)的暗衛(wèi)兵隊長,他的任務(wù)就是把謝梨云帶回本國,進(jìn)而步步吞下鄰國。兩人的故事就像是殺手愛上了自己所要?dú)⒌娜艘话悖似ヱR都拉不回地展開了。
不過后面謝梨云為何要離開,兩人之間的恩怨啥的,江長月倒是沒有在其中找到緣由。
俗話說在其位謀其職,吃著皇糧,還是皇家培養(yǎng)出來的人,居然連美色這關(guān)卻沒過去。這專業(yè)素養(yǎng),嘖嘖嘖……江長月?lián)u搖頭。
等江長月整理完這些信息,時間也差不多了。
夜深,周圍一片靜悄悄,只剩下幾盞用來照路的燈。
越過院子的巡衛(wèi),江長月來到了一口井旁。
出門前見不同以往出了特殊情況,連明左都留了下來她就留了個心眼,下了張隨蹤符在他身上,跟著這符咒,顯示他到過這里。
開眼往滿是水的井中一瞧,果然是個障眼法。
接著,縱身一躍。
“噗通”,一聲細(xì)小入水聲,但,下面沒水。
井底旁有個洞?
隨蹤符顯示明左進(jìn)去過。
江長月隨即跨入。
空間一扭,江長月出現(xiàn)在了一處暗黑無光的地方。周圍摸索著。
猛地一使勁兒。
左邊緊閉的石門一下打開了。
“咻”地一下她又關(guān)上了。
剛才那一幕可把她惡心壞了,一池子的蟲。
憑剛才不到兩秒的觀察她基本能鎖定這些個蟲就跟那天在皇后房間發(fā)現(xiàn)的是同一種,這是為什么呢。
主要是那股味兒跟解剖皇后時候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完全一致。就那次解剖她差點(diǎn)三天下不去飯。
就剛才輕輕一瞥,她還發(fā)現(xiàn)剛才那地方是今天的橋的下面,也就是橋下的河水也跟這井水一樣,都是障眼法。
想到這她不禁泛起一陣雞皮疙瘩。誰能想得到見證橋上一對對男女壓根不是什么神仙大羅而是一池子蟲,要是讓他們知道,看他們誰還敢對著這河山盟海誓不。
回到房間時,天快亮了。
躺下趕緊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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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刀在木板上又刻下一條橫線。
從蟲池回來后,江長月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陷入時間輪回,所以每天起床江長月都會刻下一條橫線,這已經(jīng)是第三十次了,每次刻下的橫線第二天就會消失。堅持每天都刻上一條就是為了看是不是每天都在重復(fù),有沒有不一樣的一天出現(xiàn),雖然很枯燥、很乏味,但這也是驗證這個幻境空間有沒有重復(fù)的一種法子。
肯定是有什么觸發(fā)了某個法陣,玄妙很可能就在那個蟲池,因為在發(fā)生時間輪回的前一天里,有什么特殊的就是那個蟲池。
前面的三十天,忍著腐臭味,每天她都必去的就是那個蟲池,想著能不能找到什么破解之法,而且每天去的時間不一樣,看看每個時間段這個蟲池是不是有什么不同或是怪異之處。但,一連這么些天,還是一無所獲。
今日她剛起床,準(zhǔn)備立刻去。
最讓人討厭的還是每晚必到的夢,連續(xù)三十天做一樣的夢,明左和謝梨云這兩家伙發(fā)生的那些事她都快都被如流,甚至兩人的神情眼神在進(jìn)行三十天的觀察后她基本能完全模仿出來了。
來到蟲池,樣子還是跟前面三十天中每天看到的一模一樣,里面往鼻子沖的酸爽一如既往地是減肥人士的福音,試問誰聞了這股味兒還能有食欲。
繼續(xù)在蟲池找呀找。這些天她幾乎把蟲池翻了個底朝天。
誒!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