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宕峰。
“好了,那我現(xiàn)在要說出最終答案了?!?p> 袁空式微微點頭。
得到同意,江長月才開口:“你今日一共去了拍賣行還有酒館,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沒了?!痹帐揭回炗枚叹洹?p> “好,那這就是最終答案了?!?p> “嗯,那洗元經(jīng)可以給我了?”
“不對,我好像說錯了,”像是才想到,“我還忘記說一個了,還有,逸宕峰?!?p> 聽到江長月將字逐個吐完后,袁空式身形一下頓住。
原本低著的頭喝茶的動作像是定格一樣,但垂下的眼睛突然朝上,看向江長月。
如果眼神能夠化成實物,江長月想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被袁空式眼中的怒火燒成了灰燼,死得透透的了。
一直沒敢與袁空式對視,但又久久不見他有下一步動作,江長月在想要不要找個借口溜走。
“那什么,我先走了啊,畢竟那么晚了,也該睡覺了哈,不然對身體不好。”起身準備走人。
還沒等江長月完全站起來,袁空式倒是一起身接著轉(zhuǎn)過來將江長月按下,江長月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你真當(dāng)我好耍是嗎?還是我對你和顏悅色,所以才導(dǎo)致你忘記了我們原本境界的差距?!痹帐浆F(xiàn)在的模樣像極了來地獄索命的惡魔,一反平日里謫仙的模樣。
“我看你是想找死?!痹帐揭а勒f著。
下一步,突然向江長月的脖子掐去。
被袁空式不經(jīng)意釋放的靈壓壓得動彈不得。
江長月喘著氣,說話極其困難,“和顏悅色?你也好意思!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別把自己說得那么好。而且明明是你自己沒有思慮周全,不過,你若是想用境界來壓我,那我,也沒辦法。”
就算這事她有些許理虧,一開始就是想法子套袁空式的話,但歸咎到底不還是他的問題嗎?她在回答前也已經(jīng)問過他了啊。
江長月現(xiàn)在也硬著脾氣,半點不肯退步,沒提之前兩人之前的約定,還有找蠱的事。就得就事論事,當(dāng)下解決,不然以后若是提起此事還不全把鍋扣她頭上?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捏著江長月的手慢慢收緊。
吸入的空氣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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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升國。
“幾位是住店還是打尖?”柜臺的小兒問江長月一行。
“住店。”
自那日從自己房中醒來后,江長月至今想起來還是后怕,沒想到袁空式是真的對她有殺意,本還以為袁空式不過是嚇唬一下她。
其實那日江長月同袁空式做的游戲也不僅是為了找渾凝珠,還有試探袁空式的底線,一個道修能忍受魔修甚至還主動提出與魔修合作可是從未有過。她知道洗元經(jīng)對袁空式的重要性,初次見他,他被困在心魔中就聽他嘟囔過,所以她才用了洗元經(jīng)來引袁空式上鉤。照此次看來袁空式對她的容忍度還真不是一般大呢。被她戲耍至此,居然還愿意繼續(xù)跟她合作。
不過就是這合作就是加了點東西。袁空式給她不知吃了什么藥,說是每七日必要從他那里拿一顆藥,不過沒說不吃的后果是什么,但江長月可不想去試。罷了,有空再回去不還門找那些個老頭研究一下吧。
下山歷練已經(jīng)開始了。
他們這一隊除了她基本都是世家子弟,自然就不節(jié)省什么錢銀之類的,江長月也沾了他們的光直接就住都城最豪最貴的客棧。
趕了好久的路,現(xiàn)在終于能休息了,江長月向小二那問來了熱水,她準備先沐浴一番,洗洗身上的塵。
泡得很舒服,江長月昏昏欲睡。
突然浴桶前出現(xiàn)一個白色身影。
“我有事跟你說?!?p> 浴桶中的人還有半截肩頭露在水面上,聞聲緩緩半撐起眼,“什么事?”
“這些天我要一直跟著你,還有,這些天你們不要亂走。”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倉升國發(fā)生了些奇怪的事,而且看起來后面很可能還有大能在暗中操作,早知道就不安排江長月來這了,現(xiàn)在為了安全還是得先避避風(fēng)頭。
“好?!鄙ひ糨p中又有點沙啞,像是剛睡醒一樣。
“呃,”愣了一下,“好。”沒想到江長月這次那么聽話,他還以為要與江長月爭論一番甚至威逼利誘才能讓她順從。
主要江長月覺得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所以她連原因都懶得問。
等了很久,袁空式還是站著不動。
“你先出去一下。”水涼了,泡著不舒服了,她想起身了。
聞言袁空式下意識以為江長月在反悔剛才說好的事,“你有什么見不得光的嗎?也對,你是魔修,自然做什么都是藏著掖著。我今日還就不出去了,倒要看看你能怎么著?!?p> 上次被袁空式掐脖子了之后他惡魔的那一面完全肆無忌憚地展現(xiàn)在她眼前,之前保留的三分清逸寡欲的偽裝蕩然無存,連讓她教移魂替命法的借口也干脆不要了。袁空式這是破罐子破摔,還是已經(jīng)想好滅口的后招?
“嘩”,江長月快速從桶中站起來,閃身伸手拿下架子上的衣服。
剎那,已經(jīng)穿戴好。
“也對,你是道修,自然都是不知廉恥還愛反咬一口?!焙牵@事他還有理了?誰還沒個脾氣,憑什么慣著他?按她以往定是當(dāng)場暴打袁空式一頓,再戳瞎他雙眼,如今沒有只能說是她最近修身養(yǎng)性初見成效。
說完江長月就下樓了,沒再理會袁空式。
袁空式還沒從剛剛的發(fā)生的事回過神。后知后覺,原來,原來江長月只是想起身穿衣服。
夜深。
聽見朝這來的腳步聲,袁空式拳頭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手中慢慢滲出了薄汗。
他那時滿懷憂悶走了出去,路上撞上了巷伯,也就是那日同袁空式在酒館喝酒的好友。知道巷伯風(fēng)流韻事多,所以看見他像看到解憂丸一樣。即刻逮著巷伯,袁空式說他有個朋友遇到了些事情。
原來不只是因為他像耍流氓一樣不肯走,還有闖入女子閨閣,再來就是別人在洗澡他直接就站在人家浴桶前。
巷伯:“你這朋友我定要結(jié)識一番,居然這么做還沒人姑娘被揍,果然是高手在民間。不行,我得趕緊討教一二,別被那些后輩追上了,這樣我這天下第一采花俠的名號怕就保不住了。”
想起巷伯的話,袁空式覺得好像江長月這魔女說的還真挺對,自己還真就是不知廉恥還反咬一口。
人來了。
在樓下聊了許久,見夜了江長月便準備上房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