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生崖的那次探尋各門派無不傷亡慘重,運氣好的能留下一兩人回去,不好的則是全軍覆沒。
不還門也只有江長月和舍極回來了。
舍極因傷過重,一回來就陷入了昏迷。
不還門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崖底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江長月回來后也沒同他們說。
這事就像是魔門眾門派統(tǒng)一好了口徑一般,誰都沒說崖底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不再提及斷生崖的事,亦不敢派人再下那崖底。
畢竟仙煞兩氣一正一邪本就不容,如今不僅融為一體,還能化形食人噬魂,這實在匪夷所思,令人驚恐后怕不已。
回到去后,還是有不少門派暗地里著手對此進行調(diào)查,以防不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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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舍極的昏迷,不還門各宮蠢蠢欲動,意圖這門主之位。
在舍極已然昏迷的三日后,這爭奪門主之位更是被擺在了明面上。
丑時,各宮聯(lián)合,齊逼舍極所在的宮殿。
而趁眾人爭奪門主之位時,江長月憑著全然掌控下天狼隊,一舉登上少門主之位,打得其他人措手不及。
這少門主之位于江長月而言,是早晚都要拿下的,她可還想著有朝一日當上門主呢!原本還想再等半年后的選拔,如今有這么好的機會,豈能放過?
舍極的殿外,門主的暗衛(wèi)與各宮僵持不下。在一片腥風血雨中舍極的醒了。
門主之爭最后也因此而結束,沒人搶奪成功。加之門主的暗衛(wèi)隊只認虎符,沒有虎符根本調(diào)動不了暗衛(wèi)隊,而門中人亦不會信服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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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極醒來的當晚就命人把江長月叫去。
得知舍極醒來之時,江長月也做好了面對他的準備。雖說她這不是篡位,可這也算是以下犯上了,沒套說辭還真圓不過去了。
進到舍極殿中,看到他自己一個人在換藥,傷的位置恰好是在背上,所以上藥的動作也略顯笨拙。
瞥見江長月,舍極慪氣道:“讓我娶了你當個舒舒坦坦的副門主不比這短命的少門主強多了?”
見舍極這般,便知道他并沒把她先斬后奏之事放在心上,江長月也松了口氣。
把裝藥的瓷瓶從舍極手上拿了過來,江長月將瓶中的藥粉撒在他傷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所說的并非我所求?!?p> 江長月在他手下從事那么久,舍極也算對她的脾性有所了解。表面雖然是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實則是個十足野心且絕不甘于平淡之人,同時又是少有的能力配得上其野心之人。
舍極眼睛幽幽地盯著江長月,“向無瑕那不正經(jīng)總歸有一點說的不錯,你天生就是魔門的人。還好你入了不還門,不然,指不定我用什么手段扼殺了你?!弊詈竽菐讉€字緊咬著,一個比一個重,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糾纏索命,幽晦而陰森。
正好舍極說完時,藥也上好了。江長月將包裹著傷口的細布用力一勒。
“哎!輕點!”舍極整張臉都變得扭曲皺了起來。
“知道痛就別像個死人一樣說話陰陽怪氣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
舍極覺得這一定是江長月對他剛才說的話進行報復。
“罷了,本來說給你的獎勵就是想讓你做左護法,那便將左護法換成少門主吧?!?p> 聽到此江長月心中不禁一喜,在舍極背后強忍著笑意。
一回頭舍極看見江長月樂得像個傻子,心里的作惡因子又起了,存心要為難她一下,“不過我有一要求。”
就知道他不會這么好說話,果然有條件等在這,“說。”
“我要道門的女媧石,限期兩年?!?p> 據(jù)說這女媧石能凈化天地煞氣,舍極如今要這女媧石想來還是為著斷生崖那事。
“好。”
話頭一轉,江長月問道:“那些逼宮之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略施小懲,扣了點錢,打幾頓,然后回去該干嘛就干嘛唄。在那種情況下,他們要真不逼宮,我還瞧不起他們!也不打算要如此沒用的屬下,連半點上進心都沒有!對外說是我不還門的人,我都嫌丟人!”
這個處理方法倒也是在江長月的意料之中,畢竟在魔門不進則亡,幾乎就沒有哪個人不想上位。
而且這些小打小鬧在魔門也算是經(jīng)常的事,過去后,也沒誰會把它放在心上,以往該如何就如何,老死不相往來的還是老死不相往來,無話不談的還是無話不談,畢竟這才是常態(tài)。
“對了!你這奪少門主之位的本質(zhì)不也同他們一樣嗎?差點就被你糊弄過去了!”
好不容易,這話題怎么又扯回這少門主之位的事了?江長月真想把自己埋起來,怎么就給機會讓舍極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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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答應得那么干脆可不代表江長月對女媧石把握十足,相反她對女媧石所知甚少,只知魔門尋其已久。
不過既然舍極這么說了,那當然就代表著他承認她這少門主之位,并暫時幫她護住。
門中大能不少,而他們大都沒能混到江長月如今的地位,一是因為不想,二是因為不識時。魔門中不往上爬就注定被拋棄,所以是前者的幾乎沒有,大多為后者。而識時務也是相當考究一人能力的。
所以她必須都得答應舍極這一要求,即使冒著逾期后被逐出魔門的后果。只有兩年,她得在兩年內(nèi)穩(wěn)固好,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到時候可不是誰想把她處置就處置得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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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慶祝不還門終于迎來新一任少門主,同時也是因門中許久沒有什么可熱鬧之事,所以在江長月正式上任少門主之位那日,不還門特意辦了酒筵。
江長月正與各宮宮主在同一桌吃酒。
“長月,你今晚可得好好喝一杯?!必步B拿起酒杯就向江長月遞了過來,“那女媧石可不是什么好找的物什,我們那么多弟子去了都沒找到。你準備怎么找?”
“就先派人去各大道門去探探唄。”江長月也不知道該從何找起,畢竟不還門尋這女媧石已近乎百年。
這煞氣是百年前就開始慢慢匯聚的了,百年來魔門中的煞氣愈發(fā)濃重,近期尤盛,隱隱有壓迫人致死的趨勢。而且聽聞女媧石乃天界神物,找起來定是難上加難。
“你說你,就你這幅皮囊修習媚術,還愁這地位上不去嗎?怎的就選了武修這條最難…”聲音一下子斷了?!芭尽钡囊宦暎步B倒在了桌子上。
魔門地位高的女修幾乎都是修習媚術,依靠地位更高的男修給予權勢。所以女子為男子的附屬物幾乎成為魔門公認的定理。
修習媚術這一條路,對于江長月而言定是輕松容易許多??伤辉福肟恐约旱膶嵙?,將生死掌握在自己手里。
“就倒了?真沒用,還沒幾杯呢!虧她還是魔門第一媚術,就這酒量,還不等把人男子媚惑到手,估計就被對方灌醉了。真不知道她這宮主之位怎么得來的。”
嘲笑完夭紹后,南為把一塊東西拋給江長月,“這給你?!?p> 江長月一把接住,“這是什么?”江長月看著手中這有點像羅盤的東西。
“挽仙儀,如有仙氣它會察覺到。放我這也沒用,索性借你?!?p> 這挽仙儀是午宮宮主的密器,可不像南為說的那般無用,多少人求而不得。不過知道這東西對自己尋找女媧石有用,江長月也沒扭捏推辭。
眉歡眼笑對南為道:“謝啦!”
說完后發(fā)現(xiàn)南為的臉好似有些發(fā)紅,江長月只當是醉了酒的緣故。
轉了轉臉,南為側對著江長月,“記得要還的?。 ?p> 其他幾宮宮主,也拿出給些武器或者丹藥什么的一股腦塞給江長月。
對這些突如其來的好意江長月倒是有點不知所措了。這些東西內(nèi)里定是有什么陰謀,畢竟他們這些宮平日可沒少遭她的毒手。
就前段時間她還順走了班若宮那禿頭老子的清心釀,據(jù)說這禿老頭子等這酒十年了,怎料開封前一天就被她順手牽羊拿走了。還有牽機宮有市無價的藥;隱宮每人只得一張的傀符;…越想江長月就越肯定這是在暗地的耍刀子!
但其實魔門中人對江長月是很佩服的,短短二十年修至金丹后期。身為女修,全靠自己實力得到這少門主之位,大家對此是心服口服。同時,江長月在魔門之中的呼聲也是很高的,甚至還有不少女修暗中傾心,不過江長月不知道罷了。
“就是向無瑕這家伙出任務還沒回來,不然他查了女媧石近十年,多少也能給你些關于女媧石的消息。”南為說道。
“且走步算步吧?!苯L月愿意一搏,在魔門實力與地位就是一切,這少門主之位她遲早去一爭,如今這么好的機會她怎么也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