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愚兄借花獻佛敬你一杯,”右手對桌上幾人一揮,“當著大家的面子,賢弟可要給這個面子啊?!?p> “朝堂之事就這樣過去吧,下次愚兄一定不再貿(mào)然應下差事,定會細細考慮的?!?p> 君家主嘴上說著軟話極為和氣,可行為十分強硬,卻不容凌家主拒絕他的好意。
那酒杯就刺咧咧端在他面前,凌家主就是不能看他這小人得志的樣子,不折手段從他手中搶走差事,還大言不慚的是受王上器重,真是不夠要臉的。
可他也不能在謝家宴席之上駁回他的好意,不然明日朝堂之上,這老狐貍定會拐彎抹角的告他一樁。
凌家主皮笑肉不笑“呵呵”兩聲,接下酒杯飲下,口中就真苦,今日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吞,認栽了,死狐貍你等著。
君家主望著他笑的一臉和善,不知的還以為此人心胸寬廣,不愛與人計較,多好的一人。
“好了好了,這好不容易聚上一聚,朝堂之上的事物就不要拿來擾人,你們都自罰一杯,且先饒過你們。”
謝家主知曉他們兩人向來不和,也不能因他們攪和了宴會,趕緊打圓場。
凌家主同君家主爽快飲下一杯,笑著坐下,聽著琴音瑟瑟面上愜意沉入其中,好似剛才的沖突從未發(fā)生過。
桌上的都是明白人,本想還能看到好戲,蕭家主“嘖嘖”兩聲與夏侯家主碰杯,擠眉弄眼對他使眼色。
夏侯家主趕緊拉住他衣袖,放低聲音警告他“別惹事,一只是白眼狼一只狐貍,你吃飽了撐的惹他們,不嫌招惹一身腥?!?p> 蕭家主嘟嘟囔囔小聲嘀咕不樂意,“我就是看他們太假,就想撕開那假面皮,膈應死人。”
“哼,惹禍誰也不及你,可算了吧,又不是兩人的對手何必呢?!?p> 這話他可不承認,“小瞧我,呵,年輕那會他倆可是被夫子整天訓誡,腦殼不開竅,都被夫子攆出門了還死皮賴臉的不肯走?!?p> 一提起這蕭家主滿是得意,倆蠢蛋能有今天成就和他經(jīng)常告小黑狀離不開。
“能有今天他們還得好好感謝我。”
“呵呵呵,你臉真大?!毕暮罴抑鞫既滩蛔∏瞄_他腦袋看看里面裝了什么,要是被他們知道背后這樣黑他們,害的成為一生禁忌的黑暗時刻,定會將他扒皮抽筋好好謝謝。
蕭家主撇嘴,“算了,今日不是我的主場,可不敢喧賓奪主,不然那小蝎子指不定有多恨我呢,以后碰到得貼著墻走,不然咬一口還有的好?!?p> 夏侯家主深吸一口,按住狂跳的太陽穴,不再理叨叨的蕭家主,還是喝酒吧,只要看他不折騰,自己還能多活幾年。
“害的楚楚傷心遠走他鄉(xiāng),每次都只有書信往來,也不知他在何處漂泊,一定過得非常苦吧!”
聽他會突然提到此人,夏侯家主倒入口中的酒,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胸腔中一陣火竄起,燒得心中火辣辣的刺痛,擰著眉頭硬吞下去。
他感覺今日真踏驚險,要他老命啊,以免他又說出什么驚人之語,一塊糕點塞進蕭家主口中,狠狠瞪他一眼。
“有話回去再說,你想給他招禍那,還嫌棄他不夠苦的,要害死他才算完?!?p> 蕭家主話剛出口也知道壞事了,輕輕拍拍嘴,叫你多嘴多舌,委屈地含糊著應下,“曉得了,莫要兇我?!?p> 他就是想起來每次聚會右邊就會少一人,可是他右邊座位永遠都是空著。
其他人以為蕭家主有什么怪癖,哪怕桌前有正好的座位,他還是要求放右邊加塞一個座位。
其實,他是在等一個人回來,沒有人能占據(jù)這個位置,即使它是空的。
蕭家主拍拍右邊的座位嘆息,楚楚你到底在哪呢?
隨風飄零的落葉打著旋兒飛出高高院墻,飄蕩至遠處。
“謝公子,”司空清墨見幾人都不愿與謝元思率先打招呼,惟有他上前問候。
謝元思攜著清雅俊秀的笑容回首,“原是司空兄,這邊請?!?p> 崔瑾瑜歪歪嘴,真是牙酸的一批,這咬文嚼字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讀過圣賢書一樣,嘔,要吐了。
每次見到這樣的謝元思他都感覺牙疼,最可怕的是已經(jīng)形成了條件反射。
只能別開臉不想看他裝作,就怕他忍不住呲他兩句。
謝元思從小在謝公膝下長大,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乃是謝府的榮耀,誰人見到不稱贊一句才貌雙絕的美男子。
翩翩公子行走之間可見鴉青色玉錦袍下擺微蕩,繡在其上的銀絲蓮花紋路若同活了一般,隨風搖曳,香遠益清,亭亭凈植,不愧是都城女子對他贊譽青蓮公子的美稱。
當是如腰間束著一根青色纏枝紋帶,與飄逸的發(fā)絲之簪在頭上的羊脂白玉發(fā)簪,交相輝映,真是一位世間灼灼公子。
與人交談間彬彬有禮,淡淡的笑容配著一雙澄瑩明亮的俊目,體型修長清逸,當真是氣宇軒昂風流倜儻,竟讓人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司空兄今日可是遲遲不肯露面,可是怕被貴女們看煞了去?!?p> 謝元思與司空清墨兩人在都城被大家一同常常拿出來比較,可他們關系雖然不似太近,可也是常有往來,兩人皆是溫文爾雅的君子,一同出沒很是惹眼。
“謝公子一則話語,可是讓人無地自容??!”司空清墨向來謙遜,不為世俗所惑。
謝元思含笑望著司空清墨,仿若不經(jīng)意間掃過隨后的幾人,面上不變。
兩人努力著活絡著氣氛,可君默言這邊卻沒人給個面子搭腔,這尷尬功夫也未有人救場,只有各自落座才緩解了冰冷的氛圍。
“有人可是牛氣的很啊,就連鄭老都看不上,這樣能耐的人世間絕無僅有的英才??!”
“時兄說的及是,可依在下而看,那人根本就是沽名釣譽之徒,怎么配成為鄭老的弟子呢。”
“要我說,鄭老要是選擇有真才實學的弟子,那還不是非時兄莫屬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