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恩予覺得自己有些難堪,本來還想著是謝忘送給她的,她還不舍的動那盒糖。
她把那盒糖扔給江驍禮:“告訴他,我不要。”
她不需要情敵的東西,這讓她很難堪。
她還以為是謝忘有心送給她的,糖的牌子還是她喜歡的。
沒想到那家伙還是這么沒心沒肺缺心眼。
江驍禮倒是覺得無所謂,舉了舉手上那盒糖,望著她的背影,喊了句:“那這我替你們收拾了啊?!?p> 他又拆了一個糖,放進(jìn)嘴里:“何苦為難一盒糖呢?!?p> 傍晚,許失回到公寓,老人正倚坐在陽臺上的一張?zhí)偬}木椅上看書。
許失輕手輕腳走過去,彎下腰:“奶奶,您在看什么呢?”
她好奇地看了一眼書封。
《中庸》。
書皮的四角已有些破損,想來是放了有些年代了,一股濃厚的歷史文化氣息撲面而來。
老人扶了扶老花鏡,緩緩開口,語氣像小孩一樣開心:“我今天下午收拾我那小柜子的時候,翻出來的,人老了記性差了,這里面的內(nèi)容我都給忘了,所以今晚就再拿出來看一遍。?!?p> 許失把書包放到房間:“奶奶你真的比我愛看書?!?p> 許失是個理科生,對數(shù)學(xué)物理什么的比較通。文學(xué)類的東西她學(xué)也能學(xué),就是不會特意去看這種四書五經(jīng)什么的。
所以好多哲理文學(xué)都是奶奶跟她說的。
“書這種東西吶,百看不厭。”
許失進(jìn)廚房準(zhǔn)備煮晚飯,突然想到了那件事,她隨意開口問了句:“對了奶奶,我可以問您件事嗎?”
老人一心放在書上,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她合上書,慢慢起身:“滿滿想問什么呀?”
許失洗著米,微微猶豫了下,小表情有點苦惱:“您說過做人要懂得感恩,然后有個同學(xué)幫助了我,兩次。我想著要回報人家,可是我實在想不出來,因為那個同學(xué)好像什么都不缺?!?p> 老人也進(jìn)了廚房,幫忙著洗菜,她看了一眼許失,笑著,溫聲細(xì)語道:“如果那個同學(xué)什么都不缺的話,那我們就退其次。我們有什么,就盡力回報人家什么。等那個同學(xué)有困難,我們再出手相助?!?p> 許失垂眸看著嘩啦啦的水流,她伸手關(guān)了。
想了一會,她有什么呢?
難不成再給他當(dāng)沙包?
不成不成,許失搖搖頭,果斷把這個想法扼殺在搖籃里。上次是人家讓著她了,不然她那天說不定就要被人橫著抬出來了,可不能這么找虐。
但她除了力氣大些,也只是個書呆子....
“哦!”她好像知道了自己可以做點什么了,“奶奶,我想到了!”
晚上十一點,夜里很靜。
天上繁星點點,像是閃閃發(fā)光傾入墨色中。
窗外的景致,是座落著的幽靜小巷,青瓦白墻。
許失等到公寓的住戶都不吵了才緩緩起身,坐到了書桌前。
今夜安靜的出奇,連每晚在走廊外幽嚎的那只黑貓也沒瞧見了蹤影。
可能是太靜了,許失反而有點不適應(yīng)。
她打開桌前的小臺燈,然后從書包里掏出了秦棠給她的那幾本材料詳解,以及她自己下課時整理歸納的讀書筆記。
她又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本新的本子。
就著這昏黃的小燈光,拿起筆,開始了漫漫長夜的筆記抄寫。
她的字寫的很漂亮,不是很規(guī)矩的小楷,是比較行云流水的行楷,靈活大氣,瀟灑自如。
她寫的很認(rèn)真,有些偏重點的地方她還特意用紅筆備注了詳解,生怕他看不懂。
時針悄悄地指向了凌晨一點,許失困得不行,又爬在桌上睡著了。
手下墊著的,是滿滿地寫了三分之一本書的讀書筆記。